“黃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不多時,叫喊聲變成了敲門聲。
急促,焦急的敲門聲讓我就是再想休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出了臥室,發(fā)現(xiàn)店里并沒有人。
徐成龍和苗惜緣興許還在為尸體下葬,爺爺有自己的事情,經常是來無影去無蹤。
于是我打開門,卻見黃成財跪在地上,面前是倆具尸體。
尸體分別是他倆個兒子的,死相都是喉嚨處有咬破的痕跡,大出血而亡。
看那咬痕,我就知道是那只賦予了苗疆女人意志的貓干的。
當年寨子里的人為了飽腹將她殺死,現(xiàn)在,她要親手了結這些人的性命。
不只黃成財?shù)暮⒆?,其他村人的孩子大多也被咬破了喉嚨,死了?/p>
他們都跪在店面前的大空地上,哭著哀求著爺爺出手。
爺爺說過,有因就有果。
現(xiàn)在,他們造成的孽債來臨了。
縱使他們哭得再撕心裂肺,我也沒有一絲同情的感覺,甚至還覺得可悲。
特別是想起今天黃成財還辱罵我父母,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
“爺爺不在家,別在這兒哭喪!”我說道。
黃成財抬起頭,像是看見救星一樣,倆個腿就跪著朝我爬了過來。
“黃義,黃哥!你跟了你爺爺那么多年,一定有辦法幫我們處理的,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黃義,我們平時對你也不賴阿,求求你出手收了那只妖吧!”
“不然你去把你爺爺叫回來,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
“我們后悔了!我們已經決定要改過自新了!”
寨子里的人一個個嚷嚷著。
此時此刻,他們再沒有了今天下午時候的那般囂張和目中無人!
轉而代之的是擔心,是驚恐,是害怕!
“我也不知道爺爺去哪了。”
“這事我做不了主,你們愛在這里等就在這里等吧。”
說完,我轉身就回了店里。
前腳回店里,外面的聲音就安靜了下來,仿佛剛才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我好奇的朝窗外偷看了一眼,只見大部分人都喪著個臉,黃成財則抱著自己兒子的尸體,臉色鐵青。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東西盯著一樣,有些瘆人。
我搓了搓手,先前縫合苗疆女人的尸骨已經讓我花光了精力,覺得有些累,我便又打算睡。
我躺在床上,思緒開始飄散。
就在我即將快要睡熟的時候,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只見苗惜緣就坐在我身上,一雙圓溜溜地大眼睛瞪著我。
“你有毛病阿???”我叫道。
“睡睡睡,再睡你就要死了知不知道?!”苗惜緣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
睡下覺怎么就要死了?
我不曉得她說的什么意思,但是感受到她那青春體質,我不免有些尷尬:“你能不能先起來?”
“你臉紅個啥?”
“趕緊起來!這寨子里的人,全瘋了!”苗惜緣連忙跳下床。
“瘋了?”我疑惑地看著她。
只見她什么都不說,低下身子爬在窗臺底下,眼睛盯著窗外。
我感到好奇,立馬下床來到窗臺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卻見寨子里火光滔天,地上是一片又一片的血跡,血跡之上,是一具又一具的尸體,人們拿著鋤頭,鐮刀相互揮舞,整個寨子充滿了打打殺殺的聲音。
他們已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不知疼痛,沒有意識,只知道殺人。
而在這些瘋狂的舉動里面,還有一群黑壓壓,如同成群蜜蜂般的蟲子,在四處飛舞。
我看的膽戰(zhàn)心驚。
“那些是媽媽養(yǎng)的蠱,今年已經成熟了。”
“蠱的毒性很強,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全都會死全。”苗惜緣說道。
媽媽?
我愣住了。
難道說,被寨子里的人當四腳羊吃的,是苗惜緣的媽媽?
那豈不是?
我縫的尸體,是我丈母娘?
“看著我干嘛?”苗惜緣挑了下眉頭。
“走吧。”
“去哪?”我忍不住問道。
“今晚過后,這寨子就已經死全了,難道你還要待在這寨子里嗎?”
“跟我回去,我爸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