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為自己放了個假,睡到很晚才起床。
起床后,來到杏花雨酒吧,想探聽些消息。
果然剛坐下,杏子玉就端來一杯拿鐵,輕輕道:“你說怪不——這么大的事,竟讓天舒集團(tuán)壓下去了。”
“是嗎?”
我故作旁若無人地道。
“你看。”
杏子玉說著,遞過來一張今天的報紙,我發(fā)現(xiàn)頭條新聞已經(jīng)換作《R市燈塔廣場,為當(dāng)前改善旅游大環(huán)境作進(jìn)一步修整》,既沒有天舒集團(tuán)的后續(xù)報道,也沒有放我寫的那份天舒集團(tuán)掌門人探訪孤兒院的文章。
“這什么也沒寫啊,你怎么知道壓下去了?”
“這還不明白——一定是天舒集團(tuán)的危機公關(guān)起了作用,不然這么大一把火,會說滅就滅了——想想也是,這么大一納稅大戶,政府說什么也會保護(hù)的。”
我沒有再就此發(fā)表評論,但知道楚家這次是平穩(wěn)渡劫了。
突然,我的手機很急地震動了一下。
我拿出來,是楚楚:“怎么了?”
“你現(xiàn)在哪里?”
“杏花雨酒吧。”
“你別動,我去找你。”
“干嗎這樣急?”
“我爸爸要見你。”
不一會兒,我就坐在了楚楚路虎上,開車的楚楚滿臉紅光,十分興奮,不停地說這說那。
“你爸爸為什么要見我?”
“見了就知道了。”
車卻在一片空曠的海邊停下了,海浪拍打著礁石,礁石顯得千瘡百孔,仍頑強不屈地矗立著。
過不多時,那輛幽靈之子就像幽靈般無聲無息地停在了我們面前,楚楚打開后車門,楚天舒就像個帝王般被恭迎了出來。
“楚總——聽楚楚說你要見我?”
一時間,我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在他強大氣場的壓迫下,我只能通過加大喘氣來試圖緩解不適。
“沒什么,我們隨便談?wù)劇?rdquo;
楚天舒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緊張,一面走向那不屈的礁石旁,我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楚楚和大劉則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留給我們獨處空間。
“你和楚楚還在談戀愛?”
“逢場作戲——基本上她是主角,我是陪練。”
“嗯——”
楚天舒表情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先前說并不看好你——可能對你有誤解。”
“你并沒有誤解,我是很平凡。”
“這次的事,多謝你了。”
“能讓楚總說‘謝’字,當(dāng)然很不容易,但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東西還在你手上嗎?”
“燒了。”
“燒了好。”
楚天舒至此才長舒一口氣道:“你愿不愿意到天舒集團(tuán)工作?只要你愿意我會安排——”
“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大學(xué)生,你會要我到你們公司工作嗎?”
“不會——”
“那是因為楚楚吧?”
“不全是——我看到了你身上有不一樣的東西——”
“還是因為楚楚。”
“何必計較這些呢?”
“我不愿意。”
“你再想想——想明白了,告訴楚楚——或者直接告訴我——這是我的名片——”
楚天舒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坐回了車?yán)铩?/p>
我和楚楚目送著大劉平穩(wěn)地將車無聲無息地開出了我們的視線。
“我爸爸給你說了什么?”
楚楚挽著我的手道。
“沒有什么——他同意將你嫁給我。”
“真的?”
“假的。”
“你就會哄人家開心——”
楚楚突然擰著我的耳朵,“說實話,‘交實話不擰’!”
“唉呀——疼疼疼——我說我說——”
楚楚的手放輕了些,“他說讓我對你好些。”
“只有這些——他沒有讓你回我們公司工作?”
我搖了搖頭,我騙她,是因為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
“算了,你也不會說實話。”
楚楚說著,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大把錢道:“現(xiàn)在有錢了,我請你看電影。”
“哪來的錢?”
“我爸爸給的,說是要我好好感謝你這個大功臣。”
“有錢也不能亂花,不然多大的家業(yè),都會給你敗光的。”
“看個電影怎么算敗家?”
“現(xiàn)在才幾點,要看也是晚上看才有情調(diào)。”
“我就要現(xiàn)在看——”
“你去看吧,我先回家了。”
“我要你陪著我看。”
“我肚子餓了——早飯還沒吃。”
我說著,便往家的方向走,我以為楚楚不過是鬧個小脾氣,一定會跟來。
可走了一會,楚楚仍然沒有動靜。
我不由擔(dān)心起來,回頭一看,整個海灘上,空蕩蕩的,寂無人影。
“楚楚——”
我大聲地喊著。
沒有回應(yīng)!
我下意識地朝海面上一看,此時海浪已經(jīng)大了起來,拍擊著礁石,雪浪花一朵又一朵,海面上也形成一個個旋渦。
我心里一陣揪心的疼——這丫頭不會失足掉海里了吧?
“嘭——”
我顧不得多想脫了衣服就縱身跳入海里。
一下潛入海底,沒有收獲,又向四周搜索,直到氧氣耗盡,體力不支才無力地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剛想再次潛入,突然看到楚楚一臉驚懼地站在海邊看著我。
我心一下定了,可仍慣性地潛入一半,身體才浮了上來,拉住了楚楚伸過來的手。
“啊——嚏——”
我哆嗦著打了一個噴嚏。
楚楚從后備箱里取過一個厚毛巾被,擦拭了一下身子,又裹在我身上。
“我說你能不能靠譜點?”
我責(zé)怪道,“別動不動就發(fā)大小姐脾氣!”
“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
楚楚囁嚅著。
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的氣一下子消了大半。
“還去看電影嗎?”
“看你就夠了。”
“你是不是感覺我像猴?”
楚楚沒有回答,我剛才哆哆嗦嗦的模樣是挺像猴的,好在風(fēng)很大,氣溫沒有那么低,身上內(nèi)衣不久就干了。我穿起了衣服。
楚楚從車?yán)锬贸鰞蓚€冰水就能沖泡開的火鍋,一起吃起來。
……
“等一下我們看什么電影?”
我們來到電影院,問楚楚。
“看這一部。”
楚楚說著,往那墻上碩大的海報一指,我掃了一眼,不由愣住了,很有沖擊力的彩色畫面上赫然印著十個字“世界上最愛我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