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現(xiàn),對于骨魂們來說,就是一塊上好的口糧,吸引著它們?nèi)康艮D(zhuǎn)頭朝我撲來。
顯然,它們想啃我這塊口糧。
我怒吼著朝它們沖去,拼著我這條命不要,也要把李唯一給救出來。
銅錢劍滅不了它們,卻可以傷它們,有幾個骨魂被我傷了,眼中對我有幾分膽怯之意。
“李唯一!”
和骨魂拼殺的我,朝李唯一大喊:“你朝這邊走過來。”
癡癡傻傻的李唯一,聽到我的聲音,急忙望來,大喊:“九貓……”
她不停的喊我名字,她記得我的名字,她知道我!
只有刻在骨子里的名字,才會在丟了魂魄之后,還能記住,并喊出聲來。
因為她的潛意識里,我對她是安全的。
這一認知讓我狂喜,原來,我對李唯一這么重要。
就這么一分神,一只骨魂趴到我背上,咬在我肩膀上吸食著我的骨血,這疼痛沁入骨髓。
我慘痛一聲,李唯一嚇的瑟瑟發(fā)抖,不停呼喊我名字。
看著平?;顫娍蓯鄣乃?,變成這樣膽小的樣子,我自責不已,緊咬唇不讓自己再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背上骨魂還沒解決,又一只骨魂咬上我的腿,我掙扎不開來,一劍劃向它。
傷了這只骨魂,又有其他骨魂朝我涌來。
它們就如吸血蟲一般,瘋狂朝我涌來,越來越多,我都快被它們給包圍了。
再這樣下去,李唯一我沒救成,我反倒是要被它們給吸干!
我不甘心,奮力反抗,閉著眼睛亂砍。
精氣神不足,腦袋暈眩,眼前開始模糊。
我苦笑一聲,學藝不精再加上這幅身體,糟糕透了!
我現(xiàn)在特別討厭這種頹敗的感覺,這讓我痛恨不能把李唯一救出來。
突然,一道金光閃現(xiàn),刺的我微瞇雙眼,一秒后再睜眼。
我看到明煜炫面容冷峻,雙眸深沉如澤,快步朝我奔來。
他手中的金剛傘旋轉(zhuǎn)飛舞,散發(fā)著道道卍字,好看著緊。
卍字飛來,由小變大,朝骨魂們身上敕去。
所過之處,骨魂無一生還,甚是慘烈。
我怔怔的望著這幅震撼的畫面,看著一直都是溫和淺笑的明煜炫,此時全身綻放著令人膽寒的氣場,不由苦笑一聲。
他的道行何止比我高一層,高十層也怕是有的吧。
砰的一聲,單膝跪地的我,吐了一口血,連忙塞了一枚藥丸入嘴里,擦掉嘴邊血跡,掙扎著起身。
明煜炫奔來,一把撈起我,冷聲道:“還行嗎?”
“行。”我咬牙,朝李唯一走去。
李唯一驚恐的睜著大雙眼,嘴里不停的念著我的名字。
“李唯一,我是吳九貓!”我抓著她冰涼的手,柔聲道,“我來帶你回家。”
李唯一笑了,緊抓著我的手跟我走。
有拿著金剛傘的明煜炫在前方開路,我們出去的很順利。
猛的睜開眼睛,我已經(jīng)回到了沐澤洋家的公寓里,李唯一還是癡傻的坐在沙發(fā)上,流著口水不言不語。
我顧不得心口的疼痛,抓著李唯一的魂魄朝她奔去,把她魂魄按進她的身體里,再給她做法,令她們合二為一。
做完這一切,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幽幽醒來,天已大亮,我用手擋著窗外陽光,微瞇眼望去。
“九貓,你醒了!”謝鵬看到我醒來,大喊大叫,“吳九貓醒了,你們快過來。”
三個宿友嘰嘰喳喳的問我一些問題,無非就是你好棒,你好厲害,你會捉陰魂這些話語。
我只問了一句:“李唯一呢?”
“正在靜養(yǎng)契合,馬上就能醒了。”一直淺笑不出聲的明煜炫回答。
我看到他的笑容,便知曉,李唯一沒事。
謝鵬得不到我的回答,直接和我來一個面對面,把我嚇一跳:“干什么?”
“你真的是驅(qū)魔師?”謝鵬眼中寫著妥妥的好奇與崇拜,“像九叔那樣捉鬼驅(qū)邪的大師!”
我說:“比九叔差幾個等級,意思差不多。”
謝鵬的嘴張大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此時的他只會說兩個字:臥槽!
杜英杰推了推眼鏡,壓著興奮說道:“你讓我給你一塊錢,是不是我身上有臟東西?”
學霸果然就是學霸,思維都和別人不一樣。
我也沒藏著,點頭道:“嗯,你被一個學霸女陰魂給纏上了,她生前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親男孩子是什么感覺,就找上了你。”
杜英杰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是她親的我,不是你!”
我滿臉通紅,咬牙切齒:“我喜歡女生。”
“是李唯一。”一道聲音插進來。
不用去看人,我便知道,說這話的是誰,我冷冷的望向明煜炫:“關你什么事?”
明煜炫淺笑道:“不要命的去陰路找她魂魄,不是喜歡她還能是什么?你這樣,怕是得躺幾天。”
他突然湊到我面前,笑的很可惡:“短命鬼,若是你說三聲你技不如我,我便可以送你幾張符,保證讓你神清氣爽,下一秒活蹦亂跳。”
我不懷疑他說的話,我就是討厭他這個人,冷聲拒絕:“不!需!要!”
明煜炫站直身體,大笑:“有骨氣,怪不得短命,活不過十八歲!”
娘了個腿!
然后,我的三個宿友又開始狂轟亂炸,問我為什么活不過十八歲。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明煜炫,這只克星總是能給我找麻煩,我討厭死他了。
看著眼前三張朝氣勃勃的面容,我一陣啞然,是這個世界在變化,還是這三個人腦袋不正常,遇到我這種人不該遠離嗎,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但不知為何,我喜歡這種被他們在乎的感覺,不似以前在學校里,我孤零零的沒朋友。
我說道:“我在鬼節(jié)出生,我媽難產(chǎn)死了。”
沐澤洋好奇問道:“現(xiàn)在醫(yī)院還有難產(chǎn)死的?”
“我媽在家里生的我。”我面無表情說道。
四人都一臉好奇的望著我,有一種你不把整件事說出來,我們不罷休的感覺。
于是,我說了整件事。
我出生那天,我姑奶奶一家出了車禍,爺爺就帶著一家人去了醫(yī)院。
家里只有懷我八個月的我媽,還有一個躺在床上的太爺爺。
那天,鬼門大開,百鬼夜行,還遇上電閃雷鳴,停電。
我媽害怕,就去了我太爺爺?shù)姆块g,有個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待著害怕。
不成想,我太爺爺看到拿著手電筒進來的我媽,以為是牛頭馬面,嚇死了。
我媽不小心撞到凳子上,摔倒時又撞到凳子角上,引發(fā)早產(chǎn)。
我媽把我生下來,以為我太爺爺還在,就把我抱到我太爺爺床上,然后血崩而亡。
我說:“我?guī)熥嬲f,我出生時不足月,又有兩位親人死在旁邊,還有陰魂纏繞,本是該死之命。是我?guī)煾附枇嗣牧说?,讓我活了下來,但九煞之劫他是沒有辦法改的。”
“一九煞為九歲,二九煞為十八,每次九,都是我的死也是我的生。”
我看向三個紅了眼的宿友:“今年的十八歲,我不知道能不能過得去。就這樣。”
謝鵬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你不會死的,你師祖不是說,讓你收陰魂積陰德活命嗎?咱們不如就在網(wǎng)上開個貼子,專門替你收陰魂積陰德,好過于你一個人胡亂的到處跑。”
沐澤洋說道:“我可以讓我爸介紹那些有錢人給你,那些有錢人骯臟事最多,也最是信這個。”
杜英杰重重點頭:“是個好辦法,可以試試。”
我心中感動不已:“謝謝你們。”
至少他們信我,而不是笑話我,這就夠了。
“這事,不要和李唯一說。”我望向還沒醒的李唯一,淡淡說道,“她討厭沒有科學依據(jù)的東西。”
正說著,李唯一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