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舒奕銘一把將手中的白熊牌原裝啤酒瓶,奮力地朝江寧市的護(hù)城河扔去。
剛踉踉蹌蹌地踏上環(huán)城路,突然,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車燈。
“蓬!”
胸口傳來一陣強烈的撞擊聲,接著舒奕銘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迷迷糊糊間,舒奕銘感覺額頭一陣冰涼。
費力地睜開眼睛,他看到一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小女孩,正用稚嫩的小手撐著額頭,在自己的床邊打瞌睡。
等等,這不是小妹舒妙妍小時候的模樣么?
什么情況,難道自己是在做夢?
“妙妍?你怎么變成這樣了?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聲音,面前的小女孩當(dāng)即醒來,顯得十分的高興:“大哥,你醒了?嚇?biāo)牢覀兞耍愣家呀?jīng)病了好幾天了。”
“病了好幾天?我不是出車禍死了嗎?”舒奕銘此時的大腦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了。
舒妙妍奇怪的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大哥,你說什么胡話呢?什么出車禍?你不過是發(fā)高燒昏迷了好幾天,難道把腦子燒糊涂了?你等一下,我去叫二姐,她在給你熬藥。”
小丫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急沖沖向廚房跑去,邊跑還邊嘴里叫著:“二姐,你快來呀,大哥腦子燒壞了!”
不一會,一個看起來只比舒妙妍大兩三歲的女孩跟著小丫頭就跑了過來。
“大哥,你終于醒了,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還哪里不舒服嗎?”
來人也是止不住的興奮,坐到舒奕的床邊關(guān)心的問道,說完還不忘扭頭瞪了舒妙妍一眼:“瞎說什么,大哥這不是好好的。”
舒妙妍委屈的癟了癟嘴:“大哥剛才說什么他出車禍死了,我才以為他燒糊涂了嗎。”
然而此時的舒奕銘從那女孩一進(jìn)來的時候就整個人呆住了。
他嘴角一陣哆嗦,眼眶瞬間紅了,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舒奕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拉住女孩的胳膊把她抱進(jìn)懷里,邊哭邊說:“靖涵,哥對不起你,哥沒用,沒看好你。”
舒靖涵嚇了一大跳,整個人也懵了。
大哥在她們很小的時候就扛起了家里的重?fù)?dān),一直都對她們很嚴(yán)格,不言茍笑,印象中,除了父母出意外,從那以后再也沒見大哥哭過。
被舒奕銘的情緒感染,舒靖涵任由他抱著,眼角也是留下了淚水。
過了許久,舒奕銘才放開她,輕輕向舒妙妍招了招手:“來,到大哥這來。”
舒妙妍很聽話的跑了過來,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他。
舒奕銘抹干眼淚,靜靜看著她,牽著她的手:“哥馬上就要走了,你要乖,要好好的,知道嗎?要聽二姐的話。婧涵,哥走了以后妙妍就交給你了。”
舒奕銘滿足了,能最后再一次見到妹妹們,他覺得上天對他很不錯了。
但是舒奕銘的話嚇到她們了,特別是舒妙妍。
“大哥,你要去哪兒???你不要我們了嗎?”舒妙妍哭著問道。
舒靖涵也是震驚的問舒奕銘:“哥,你說什么呢?剛才小妹說你出車禍死了,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真燒糊涂了吧。”
舒奕銘此時也有些猶疑。
剛才忽然見到失蹤多年的舒靖涵,一時間太過于激動沒有多想,現(xiàn)在看來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舒奕銘掐了掐手背。
疼!難道這不是夢?
他看著被自己掐的有些紅的手背,抬頭問舒靖涵:“婧涵,今天幾號?”
“5月1號啊,你老早還說要趁著五一放假帶我們出去玩呢!”
這事他有印象,只不是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他也一直為沒有兌現(xiàn)這個承諾內(nèi)疚不已。
“哪一年?”
“1998啊,大哥,要不咱們?nèi)メt(yī)院看看吧?”此時舒靖涵幾乎已經(jīng)肯定自己的大哥腦子確實燒壞了。
“1998年,1998年……”舒奕銘嘴里喃喃自語,此時他的心里有一個令他不敢相信的猜測。
他重生了,回到了從前,回到了1998年!
舒奕銘強忍著激動,臉色卻是一臉寵溺的笑容:“傻丫頭,哥沒事,哥不走,剛才是騙你們的,走,哥現(xiàn)在帶你們?nèi)ズQ蠊珗@玩。”
說著他就要起來。
舒靖涵連忙攔住他:“哥,你現(xiàn)在病還沒好,還是好好休息,海洋公園什么時候都能去,你身體要緊。”
“哥沒事,你看。”舒奕銘怕他們不相信,站在床上跳了跳。
做好決定,舒奕銘起來穿衣服,準(zhǔn)備出發(fā)。
這時,外面?zhèn)鱽砹艘粋€聲音:“靖涵,你大哥好些了嗎?”
“軍哥,你來了,我哥好多了,已經(jīng)醒了。”
舒靖涵趕緊回道,又對舒奕銘說:“大哥,是軍哥,他這幾天,天天都來看你,你這個兄弟真沒有白交,倩姐每天放學(xué)之后也會來的。”
聽到舒靖涵的話,舒奕銘沒有吭聲,只不過眼神卻是一陣冰冷。
兄弟?
騙我家產(chǎn),搶我女朋友的兄弟嗎!
他可沒忘記自己出車禍的前一天正是自己女朋友孫倩倩的生日,為了這一天,他沒日沒夜的拼命送外賣,跑代駕,辛辛苦苦兩個多月存了點錢,買了個鉆戒,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當(dāng)他興高采烈地去找孫倩倩的時候,卻看見孫倩倩一臉幸福的依偎在一個衣著光鮮的青年懷里,走進(jìn)了一家賓館。
那個男人他認(rèn)識,一個消失很長時間的人,是他曾經(jīng)自認(rèn)為交情過命,但是卻騙了父母留給他的財產(chǎn)的兄弟,吳軍。
晴天霹靂!
舒奕銘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是怎么離開的,他只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漫無目的的在大路上游蕩。
接著就出了車禍……
舒奕銘知道現(xiàn)在一切都還沒發(fā)生,但是很明顯,這人從一開始跟他相交,就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因此,他沒法對著吳軍和顏悅色。
吳軍走了進(jìn)來,沒有注意到舒奕銘的冷淡,看到舒奕銘一臉的高興:“奕銘,你終于醒了,我靠,你這小子一病就這么多天,身體也太差了吧!”
“呵呵……還好。”現(xiàn)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舒奕銘應(yīng)付的笑了笑。
“嗯,那行,對了,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出發(fā)?”吳軍問道。
“出發(fā)?去哪?”舒奕銘有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