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樣說,我翻了個白眼,這是什么人嘛,一天到晚里腦子里盡裝得是那些事。
小溪底下,被人為的挖了個很大的坑,看巴達巖的手臂那么強勁,應該是他挖的,溪底下全是山石。
我看到溪水這么干凈,不用他說,就穿著衣服下去了。
“這里沒別人,脫衣服洗。”
他站在岸邊,不懷好意的盯著我亂看。
他不就是別人?。?/p>
我警惕的看著他,“你……你能不能背過身啊?”
哪知他一聽我這話,張開嘴又打算吧嗒發(fā)聲,我嚇得搖頭,“不用了。”
我咬住唇,忍住淚,在他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慢慢的就下了小溪進去洗。
剛開始下去的時候,還有點冷,但為了躲掉他那猥瑣的目光,就猛地將整個身子沒進去。
之后,就不感覺到冷了。
隨后,我洗完,身上沒什么力氣了,他見我虛弱,就毫不猶豫的把我從溪里抱起來,去了屋里。
在路上,他嘴唇觸碰到我的耳邊,摩挲著我的耳垂,十分親密地對我說:“你這身子骨不行啊,這么弱,到時候怎么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呢?”
聽到他這樣說,我的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狠狠地在他胸口錘了幾下:“誰要給你生兒子?”
“哎呦喂,還害羞了!”他又鼓起了嘴,做出要使喚小情人的樣子,晃著我說,“生不生?“
我又羞又惱,這是個什么人嘛,居然這么明目張膽地逼迫我!
“小情……”
他“人”字還沒有說出來,我趕緊就紅著臉,十分不好意思地說到,“生”這個讓人羞愧的字眼。
巴達巖住在后院,前院是一個棺材鋪子,他會一些木工,專門給人打磨棺材。
他帶我后院,地方不大,亂七八糟的一堆存的樹葉、木頭,都是用來冬天暖炕用的。
出了后院,在東邊最里頭的一個偏房里落了腳,里面有張破床,還有幾把破椅子,湊合著還能用,墻角的地方,還擺放著一個老舊的梳妝臺,泛黃的銅鏡子缺了大半為了方便,我便把那個破梳妝臺搬到了床邊上,正好晚上放個蠟燭。
可是,一個大男人明明自己一個人住,好端端地怎么會有梳妝鏡,著實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一個大男人住得這個地方,確實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忙來忙去忙到了大半夜,屋子里收拾的勉強還能住人了,說實在話,大晚上住在這里,本以為他會對我動手動腳,我都特地做好了防御的準備。
沒有想到,他已經(jīng)兩眼一閉,雙腿一蹬,就已經(jīng)睡著了,時不時還發(fā)出打鼾的聲音。
舉頭朝著外面望上一眼,黑漆漆的一片,說起來也是怪嚇人的。
累了半天,我鋪上了被褥倒頭就睡了下去,本來這人累了啊,睡得就格外的實,可是到了大半夜里,我恍然間的一個機靈,忽然就給醒了。
其實,也說不上是醒了,當時的一個激靈,耳朵邊兒上就好像有人甕聲甕氣的說著話,沒多大工夫,那甕聲甕氣的聲音變得嘈雜了起來,里面霹靂唯啷的敲鑼打鼓的聲音,轉(zhuǎn)瞬又是吱吱紐紐的二胡聲兒,再到后來,直接就成了聽京劇似的,咿咿呀呀的居然聽到了幾聲戲詞兒!
我的腦子里清醒的很,因為那聲音就在耳朵邊兒上,我心里還就納悶了,這里哪來的唱戲了,可我怎么也感覺不像是在做夢,想要起身看兩眼吧,只感覺兩只眼像是縫了麻繩兒,身子骨也像是被壓著似的,連個手指頭都動不了。
我嚇得聲音都是抖動著的,呼吸都是壓抑地上下不敢有太大的起伏。
正當我納悶兒的時候,眼前模模糊糊的像是看到了一個人影兒,看不清模樣,是感覺一身的衣服穿得甚是寬大,
看上去還像是個女的,她的臉白白的,咿呀彈唱的聲音,就是從那個人影兒的地方給傳過來的。
“巴達巖,你快起來!”我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直接就卷起被子的一角,一臉的恐懼大聲喊著睡得極其深沉的巴達巖。
“咳咳咳咳咳咳忽然一連串的歇斯底里咳嗽聲,就好像給了我一當頭棒喝似的,一雙眼一下子就給睜開了,好像是后院傳來的聲音,咳嗽聲像是老人,聽聲音真像是把肺都要給咳出來了。
我嚇得又往巴達巖身邊竄了竄,你趕緊醒來??!
我搖著他的身體,他卻是無動于衷。微微睜開眼睛,露出一個小縫,就那樣驚訝的看著我。
“巴達巖,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他一臉懵地看向了我,然后一只大手摟住了我的胳膊,聲音很是低沉,直接告訴我,讓我早點睡,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見我還疑神疑鬼的,不好好睡覺,他眼睛斜睨一笑,“怎么,大半夜的叫我醒來,是想玩點更刺激的嗎?”
我大腦里哪里還顧得他說這話什么意思,只是傻傻地看向了窗外,那個瓷娃娃的鬼魂很明顯就在四處飄來飄去,四處閃現(xiàn),還沖著我發(fā)出咯咯咯得笑聲。
笑聲明明很尖銳,刺得我的耳膜酸疼,可是為什么巴達巖根本就聽不到呢?
巴達巖見我無動于衷,一支手已經(jīng)不安分地竄上了我的胸脯,“???你干什么?”
我趕緊一掌打下去了他的手臂,這個家伙,什么時候了,竟然一直再想這些事情。
看我有些生氣了,他才伸出手,摸摸我的頭,“睡吧,乖,你不同意,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聽到他這樣說,我的心才沉了下去,掀起被子,才慢慢地蓋上,看著那個白臉瓷娃娃離開的地方,充滿著滿滿的黑色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