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李煌讓動用了什么手段,但葉景然確實被直接從警局里面放了出來,不需要送往精神病院。
于是在未來的某一天,李煌讓帶著葉景然,李小雅和洛白瑞來到學校早已經(jīng)廢棄儲物室。
氣氛有些尷尬,洛白瑞和葉景然因為那件事情不知道該怎么和對方開口,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對方。
葉景然為了救全校人而殺了洛白瑞的父親,救了全校人是真,殺了洛白瑞的父親也是真。
而李小雅又非常害怕李煌讓,所以一時間只有李煌讓打開話題。
“嘛,這里是物理器材儲存室的前身,后來因為太小并且過分老舊就廢棄了。”
李煌讓說著帶著三人走到儲物室的最里面,他挪開靠在墻上的幾個大型紙箱。
“當時我正在想在哪里進行實驗比較好,剛好這里不會有人來,就趁著休假時間派人在這里挖出來一個地下室。”
紙箱被全部挪開,墻壁露出一個帶有把手的鐵板,看上去很新,沒有灰塵,與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應該是一直有人在使用。
李煌讓拿出要鑰匙,將其打開,是一個向下的通道。
李煌讓率先走進去,“你們也進來吧。”
三人按序進入,通道很小,僅僅能勉強容納一個成年人,也不長,幾人很快就到達一個有半間教室那么大的區(qū)域。
“嗯,就是這里了”
李煌讓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隨著“啪”地一聲,房間內(nèi)的數(shù)個白熾燈被打開。
黑暗頓時被無比的明亮所代替,實驗室內(nèi)的景象一覽無余。
有很多葉景然完全叫不出名字的器材,看起來是經(jīng)常被使用,這里根本就是一副科學家的實驗室模樣。
但有一些機器,葉景然感覺似乎自己在哪里見過。
葉景然問:“這么說,你經(jīng)常待在這個實驗室嗎?”
葉景然想起自己之前全學校都找不到李煌讓以及測量小石頭密度的實驗器材。
看來他當時應該就是在這里,這么說這里竟然是地下室,有可能RAUM不能確定MR位置的原因就是這里隔絕了信息傳播。
所以RAUM才會在李煌讓拿著裝有MR的箱子走進教室上課之后才出現(xiàn)嗎。
“那是當然,我表面上是個物理老師,其實也是一個不成名科學家呢。”
李煌讓慫慫肩,從抽屜里拿出幾個一次性杯子,倒上水,遞給洛白瑞,李小雅和葉景然,并且找到椅子讓幾人坐下。
“喝東西吧,可能要在這里呆上一小會兒。”
李煌讓將三人全部喊過來,一方面是要詳細了解時間機器,把洛白瑞和李小雅也叫過來,或許她們就可以理解葉景然的所作所為了。
于是葉景然簡單的復述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即使他很不想把洛白瑞和李小雅摻合進來,因為這樣他們兩個肯定會遭受相同的痛苦。
但目前來看,這個做法簡直錯誤的,不如直接坦白。
聽著葉景然的敘述,洛白瑞和李小雅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愕。
李小雅還是不太能相信:“時間旅行……?這是科幻小說里才有的事情吧?不然應該早就有先例了。”
李煌讓解釋道:“人的想象是建立在目前已知信息的基礎(chǔ)上的,像時間旅行這種能夠改變整個世界推翻現(xiàn)今人類的一切認知的事情,不過能實現(xiàn)肯定會為了一起私利自己使用。”
“可是……如果真的經(jīng)歷了那么多次時間旅行,失敗痛苦與死亡,葉景然你會……”
李小雅擔憂地看著葉景然,因為她沒有經(jīng)歷過,她無法想象那是怎么樣的折磨。
不管別的,就光說一遍一遍的進入某一個事件的死循環(huán)當中,一遍一遍的承受意識被抽走的痛苦就已經(jīng)夠恐怖了。
更別說他還會看著自己珍愛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并且會經(jīng)歷很多次,那種痛苦簡直比死亡更可怕。
關(guān)鍵是,葉景然死不掉。
“我,沒事。”葉景然回應李小雅的擔憂,他現(xiàn)在確實沒事,他已經(jīng)習慣了。
李煌讓:“所以說,現(xiàn)在站在我們面前的你也只是時間旅行過來的,這幅軀殼是這條時間線的,但你腦中的意識與記憶卻是從其他時間線的未來的某個時間點過來的?”
“嗯,關(guān)于時間線……”
葉景然拿出自己的護身符,里面的紙張展示出來,上面寫著“O”。
“這張紙上會記錄當前我處的時間線,但我并不知道它的命名方式和由來,目前來看ZORR和O所指向的都是不好的未來。”
李煌讓接過紙片,端詳著。
“嗯,可能是其他時間線的你給的提示嗎?如果紙片上的字母變成某一個,代表著會到達好的未來?”
葉景然:“大概吧,目前我只見過O和O,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
李煌讓忽然看向洛白瑞:“說起來,洛白瑞同學也有個差不多的護身符吧?”
洛白瑞還沉溺在失去父親的痛苦與父親要殘害全校人的悲憤再加上剛才葉景然所說的一切的驚訝,一種無比復雜交錯的情緒中。
聽到這句話洛白瑞拿出自己的護身符,她的紙片上仍然是寫著“DTPT”。
洛白瑞一提到父親就又涌出眼淚:“我相信,爸爸肯定是被什么人指使的!他肯定是迫不得已才做那種事情的!神明大人,會替爸爸主持公道的!”
李小雅抱著洛白瑞安慰她,“嗯嗯,我們也相信你父親不是壞人,現(xiàn)在重要的是想解決辦法。”
李煌讓:“DTPT,不像是英語單詞,是某種暗號嗎?因為時間不夠或者害怕所要表達的信息泄露出去。”
葉景然:“對這個我一無所知,小時候的記憶本來我都很模糊,加上最近各種各樣的記憶混雜在一起,早就亂了。”
李煌讓見葉景然臉上的自責更重了,趕緊岔開話題。
“嘛,不過即使有這么多問題,只要我們能擁有一臺時間機器,掌握主動權(quán),都可以解決吧。”
“嗯,李老師,其實你也有進行過相關(guān)研究對吧?”
葉景然問,他想起在哪里見過這里的機器了——當時會幫帶來的箱子里面就有相似的,看樣子應該是精簡版。
“當然,這方面都對我這種科學家來說可是美味的毒藥,本來只是想了解下,不小心就陷進去了。”
李煌讓說著拿出一個密封完整的玻璃罐,里面放著的正是MR,看來葉景然上次說過之后李煌讓就把它給保管起來了。
畢竟能讓RAUM那樣的世界新組織不惜花這么大的代價也要找到的東西,有多么珍貴可想而知。
李煌讓:“這個就是關(guān)鍵吧,雖然我自認為在這方面的造詣不淺,但這么貴重的東西我也沒敢動,還是要聽聽你的說法。”
葉景然點頭,在聽RAUM的人講述了原理,目睹了時間機器的運作,切實的經(jīng)歷了時間旅行后,他多少也知道制作方法。
“聽起來簡單,但是實現(xiàn)卻相當復雜的方法呢。”
在聽完葉景然所說的后,李煌讓給出這樣的結(jié)論。
雖然這條時間線看起來也許不錯,全校師生沒有死亡,代價只有自己和洛白瑞的隔閡——這種事情即使后來平反了,兩人的關(guān)系也不會再變會重前,更何況葉景然確實是洛白瑞的殺父仇人。
但一個很本質(zhì)的問題就擺在面前,仔細想想整個過程還有特別多的疑點比方說洛白瑞的父親為什么要幫RAUM等等,復雜的太多了。
最關(guān)鍵的,RAUM那種龐大的組織,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MR,放棄時光機器的研發(fā)。
既然時間線仍然是“O”,那就足以說明在前方等待在他們的只要毀滅。
所以,葉景然仍然決定,在試幾次,他不想讓洛白瑞這樣失去父親,從此露不出笑容。
有時候,人真的可以能為另一個人做到任何事情,只取決于她對你的重要程度。
而現(xiàn)在,在葉景然參觀完整個實驗室后,他就知道李煌讓這是在進行著時光機器的相關(guān)研究。
所以他能依靠的就只有李煌讓。
葉景然:“那么,有辦法實現(xiàn)嗎?這套理論絕對可行的,畢竟現(xiàn)在的我就是時間旅行的產(chǎn)物。”
李煌讓:“可以是可以,不過需要點時間,而且很可能還需要葉景然你的幫助,來充當實驗的實驗體,經(jīng)過千錘百煉之后你的意志應該比普通人更強大了,畢竟聽你說來這種實驗很可能會摧殘普通人的大腦。”
葉景然:“嗯,當然可以,畢竟是我先提出,并且將老師你卷進這么危險的事情里來的。”
葉景然和李煌讓都相當清楚,他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和RAUM作對,或許是明天,或許是下一秒,他們就會被RAUM的人找到并且殺死。
看著葉景然堅定無比的眼神,以及掩飾不住的想要保護洛白瑞和李小雅的欲望,李煌讓嘆了口氣。
“哎,你們可真是我?guī)н^最差的一屆學生啊,那老師要好好努力了。”
葉景然久違地笑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