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洛海是……洛白瑞的爸爸？

葉景然用來支撐自己走到現(xiàn)在的最后一絲堅強被徹底擊垮，洛白瑞哭得發(fā)了瘋一般。

“葉景然？你為什么？為什么？神明不會保佑你的……嗚嗚……”

洛白瑞一拳一拳打在葉景然身上，已經(jīng)哭得渾身顫抖的她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力氣。

但每一下都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葉景然的心中。

他看向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以及渾身的血紅，還有剛才揮刀時心情。

周圍那些本來因為自己而不用死的人用無比惡毒和奚落的眼光看著他。

自己想要保護的洛白瑞痛苦得嚎啕大哭，自己這不是……

跟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殺人我沒有任何區(qū)別了嗎？

葉景然一動不動，任憑洛白瑞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這樣能讓她好受一點……雖然是不可能的。

很快學校的老師趕到現(xiàn)場，葉景然沒有任何反抗就被制伏，一個健壯的老師直接從背后將他壓倒在地。

護身符從葉景然的口袋里掉了出來，那張白紙上寫著一個歪歪曲曲的“O”。

洛白瑞被其他老師拉開，免得她被葉景然這個極度危險的殺人魔殺傷。

直到警方到來，任憑老師們對葉景然再怎么歷聲呵斥，再怎么大聲質(zhì)問。葉景然都沒有說一句話，眼睛像死了一般毫無生機。

只是眼角泛出他已經(jīng)許久都沒見過的東西，淚水。

明明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那么多痛苦，為什么還是流淚，是因為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創(chuàng)傷吧。

“本臺記者獨家報道，A市一中三天前發(fā)生的一起學生持刀殺人案遲遲沒有找到殺人動機。殺人犯葉某似乎精神有些失常，無論怎樣都面無表情，有時會沒來由的流淚。”

“本臺記者獨家報道，A市一中三天前發(fā)生了一起學生持刀殺人案件當中，警方發(fā)現(xiàn)被害人洛某手中持有大量的毒性藥物，警方初步判斷葉某是為了防止洛某在飯菜中下毒才殺掉他，具體情況有待考證。”

原來，護身符中不斷變換的字母是代表的是時間線嗎？

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有“ZORE”和“O”，寫法不同代表著它們進行過程上的略微差別，但結(jié)果是糟糕的。

這一次，自己又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雖然救了全校人，但是，反而傷害了她。

這樣，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不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嗎……

在經(jīng)過長達半個月的證據(jù)收集后，葉景然被無罪釋放。

理由之一是他為了保護其他學生才下手，理由之二是經(jīng)過醫(yī)生證明，葉景然患有某種定病變了的妄想癥。

葉景然在出獄后，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在此期間，警察告訴有一小段時間可以和家屬見面。

很可惜，葉景然沒有可以見面的人。

“直接走吧。”葉景然準備離開警局，去精神病院當個精神病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喂？有人找你。”警察忽然叫住葉景然。

“找我？”葉景然內(nèi)心驚訝，他轉(zhuǎn)身回來，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是李小雅。

李小雅正坐在防彈玻璃的另一面，看著葉景然。

“難得有人來看你，是同學嗎？趁點時間聊聊吧。”警察說道。

在警察看來，一件能讓一名高中生露出那樣表情的事情，那要生無可戀的事情，能讓鐵石心腸的人都產(chǎn)生同情。

他必須要有同樣的慰藉，不然心靈是永遠沒辦法復(fù)活的，警察離開房間，把時間留給兩人。

“好久……不見。”葉景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嗯，我和李老師來看你了，他在外面，為了照顧我不讓我害怕。”

李小雅說道，葉景然抬頭向門外看了眼，果然看到李煌讓的身影。

“我知道你那樣做是為了我們好，是為了救我們，雖然警方到現(xiàn)在也沒能找到洛白瑞父親下毒的動機，但我們相信你。”

李小雅的語氣很溫柔，他盡量避開葉景然不想聽到的事。

“嗯，謝謝你們跑這么遠來看我，最近學校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葉景然知道，他的做法只是阻止了那群武裝分子一時，只要MR還在學校，武裝分子就會再來。

“嗯，大部分同學在得知你那樣做的真正原因后也都很感激你，而且警方害怕學校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于是加強的警力。”

聽到李小雅這句話，葉景然的擔憂才消失，看來警方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端疑。

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面對的。

葉景然用盡此生最后的勇氣開口問道：“李小雅，現(xiàn)在洛白瑞她……還好嗎？”

李小雅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葉景然會主動提洛白瑞問題，在沉默了會兒后才回答。

“其實，她過得很差，因為父親的死，臥病在床的母親沒人照顧，家里沒有錢請人，她只好自己輟學。加上她身體本來就不好……”

“李小雅同學！”

一直站在門外的李煌讓忽然叫住李小雅，嚇得李小雅立馬從位置上彈起來，驚慌失措。

“你先出去吧，接下來我和葉景然同學說說話。”

“嗯，好……”

李小雅果然是非常害怕李煌讓，對他的命令絲毫不敢違背，很快跑了出去，在門口張望。

李煌讓代替李小雅坐下，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葉景然同學，你放心吧，你是在為學校做事，就算學校不干，我個人也不會容忍做好事的人蒙受冤屈。”

“關(guān)于洛白瑞同學，我會幫助她重新來到學校并且找人照顧她的母親，支付一定的醫(yī)療費用，這些你可以放心。”

李煌讓的話真正像久旱后的甘雨，葉景然臉上方才能露出一個笑容。

“那太謝謝李老師了，不過，為什么老師能做到這種地步？”

葉景然很不解，李煌讓確實是一個很照顧學生的老師沒錯，但那龐大的醫(yī)療費用根本不是在A市一中的老師的工資能支撐的起的。

“這也是我這次來的另一個目的，葉景然同學，你莫非是從未來來的？”

李煌讓平淡的一個問題讓葉景然整個人重新的活了過來，他壓抑住內(nèi)心的激動問。

“李老師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李煌讓笑了：“其實一開始也只是猜測，據(jù)我了解洛海和你根本就不認識，平時也不會往那邊去跑。”

“所以突然成為全校唯一一個知道洛海要在飯菜里下毒的人，并且十分的堅信我就覺得很奇怪，但聽你這么說看來就是真的了。”

葉景然：“李老師會相信這么荒唐的事情嗎？”

李煌讓：“別忘了我可是物理老師，現(xiàn)在各個國家都在暗地里進行相關(guān)的實驗，表面上全球科學家只能傳送單個的原子，但事實進展到了什么程度誰又知道呢。”

李煌讓的話讓葉景然看到了希望，或許把事情告訴他，就能在下次避免悲劇的發(fā)生。

在猶豫了整整一分鐘后，葉景然開口，將事情的前一后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煌讓。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李煌讓沉思了會兒后開口。

“能代替人類大腦的新礦物？加上超光速運動，理論上確實可以實現(xiàn)，不過這樣子是記憶上的遷移，不能算是真正的時間旅行。”

“頂多算一個半成品，談不上時間旅行那么高端，這樣做會因為悖論很難改變未來要發(fā)生的事情，除非創(chuàng)建一條新的時間線。”

“并且，每進行一次這樣的時間旅行，就會多出一條葉景然同學失去所有意識和記憶，成為行尸走肉的時間線，而死某些人可能已經(jīng)死了很多次。”

李煌讓給出了自己所有的推測，葉景然的表情凝重。

他很想做到什么，才導致了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

李煌讓：“你記得你進行了多少次這樣的時間旅行了嗎？”

葉景然搖頭：“很多很多次，腦海中的記憶已經(jīng)亂成一團，根本數(shù)不清了。”

李煌讓：“嗯，你之前提到過那群武裝分子的衣服上有三眼烏鴉標志，他們應(yīng)該是在全世界活躍的恐怖組織，RAUM的人。”

葉景然：“RAUM？”

李煌讓：“嗯，這樣看來他們應(yīng)該適合，某個國家或者某個科研機構(gòu)有勾當，所以才到現(xiàn)在都沒有被抓住。”

葉景然問出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李老師，雖然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但我還想問你，李老師夠制造出那種機器嗎？”

假設(shè)李煌讓也能用有且僅有而且現(xiàn)在就在他手上的MR，制造出時間機器，那主動權(quán)就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上了。

李煌讓笑著：“怎么能說和我沒關(guān)系呢，葉景然同學肯定根本沒過幾個人吧。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作為一個物理學者，我就相關(guān)義務(wù)。”

葉景然放下心來：“那，就太謝謝了，很抱歉我不可以參與了。”

“關(guān)于這點你就放心吧，”李煌讓拿出手機，“我現(xiàn)在就找人辦手續(xù)把你直接接出來，你經(jīng)過了RAUM那么多次的實驗以及時間旅行，沒有你我可不能保證成功。”

葉景然驚訝：“這樣可以嗎？我不是被判決到送精神病院了嗎？”

李煌讓沒有回答，只是對著電話你說了些什么然后便掛掉，“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直接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哪里？”

“我的地下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