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手表,你看的怎么樣?”
電話那頭:“還真有這么邪門的事兒啊,我這專業(yè)修手表十幾年的功夫都看不出來這手表有什么問題啊”
“真的有意思,我把這手表拆開又重新組裝了好幾遍保證是完好無損的,可這玩意兒它就是倒著走。”
我有些驚訝:“這么邪門?你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電話那頭:“我也不信這個邪啊,可它就是這么邪門,請了多少個修手表的兄弟都不知道原因,但更邪門的還在后面呢!”
“我尋思著,既然從這表上找不到原因,我就從廠里找齊了和這個表一模一樣的組裝零件,甚至連玻璃上的裂痕我都想辦法重現(xiàn)了,明兒給你看看啊……”
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我一位專業(yè)修手表十幾年的兄弟,說是手表屆的華佗毫不為過。
擺在我面前的是兩個從任何角度看都完全一樣的手表,我相信它們的內(nèi)部組成也是完全一樣的。
但其中一個手表它就是倒著走,完全不跟隨齒輪運轉(zhuǎn),好像聽從于其他什么東西。
盯著這個手表久了甚至會產(chǎn)生一種錯愕感,好像時間真的在倒流,許多過去的事像電影畫面一樣清晰的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有種夢境的不真實感。
于是我再次找到這個手表的主人,是一名大概十八九歲的女孩。
我們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當我到的時候,她似乎已經(jīng)等了很久,桌子上的黑咖啡都快喝完了。
我將手表連同她送來的盒子一起還回去,“很抱歉懷疑你,畢竟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這里介紹一下自己,我很喜歡某些看起來違背常理的物品,因為在它們奇怪的表象背后,往往蘊含著更深層次的東西。
所以我在跑遍天南海北,就為了見識甚至這些東西,女方眼前這位女孩就是我一個星期前認識的。
她有一個手表,一個永遠倒著走的手表,并且手表本身沒有任何異常,這點我已經(jīng)證實過了。
“不如說你不懷疑才有問題。”
女孩面無表情的將手表收好,這并不代表她不高興,因為她整天整天都是這個表情。
她很瘦,也不太會打扮,衣服看起來是隨便穿的,頭發(fā)也是簡單的扎了個馬尾,帶著一頂與她的可愛完全不相符的黑色鴨舌帽。
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堅定和骨子里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讓她看上去非常特別。
她說自己并不來自于這個世界,準確的說是不來自于我們所處的這個宇宙。
按照她的說辭,她是從另一個宇宙(或者另一條時間線,我是這么理解的)穿越過來,要找到她的父親。
盡管事實擺在面前,但我仍舊難以相信,所以再確認了一遍:“所以那名A市一中的高中生真的是你的父親?”
我認識她的契機就是她連續(xù)三天都在A市一中在校門口等一位男生,結(jié)果被保安認定為騷擾事件,因為那名男生根本就不認識她,她卻一口咬定男生是她的父親。
要知道,他們年齡相仿,頂多差了一兩個月,所以自然被當成了瘋子。
但眼前赤裸裸的事實表明,她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她點頭:“是的。”
我:“我的疑問太多了,不如你說給我聽?”
片刻猶豫,或許是她終于遇到相信她的人的原因,她第一次主動開口。
“A市一中前幾天發(fā)生了一起持槍搶劫案,雖然犯罪分子盡數(shù)被抓獲,但仍然被立為疑案。”
我:“那個案子的詳細報告我也看過,幾十名持槍分子攜帶某種藥精物心策劃了這一次入校搶劫,最后卻什么也沒拿走,到現(xiàn)在他們也不肯說目的是什么。”
她:“他們的目的是一塊石頭。”
我:“可經(jīng)警方確認那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據(jù)說警方是提前接到報案,感到廠是武裝分子正滿臉驚恐的拿著一顆石頭。
當我以為她會繼續(xù)說下去,告訴我真相時,她的話鋒突然一轉(zhuǎn):“你對時間的概念是從何而來的?”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嗯……依照現(xiàn)在的科學來講,就是記憶堆疊而成的,記憶的先后順序讓我們感知到時間的流逝。”
她講話鐵延伸到科學的領域:“你相信時間可逆嗎?”
這就涉及到我不太熟悉的領域了:“你是說狹義相對論嗎?愛因斯坦說,只要速度超過光速,那么時間就會倒流。”
她似乎看出來了:“嗯,舉個例子,假設你開槍殺死一個人但由于你的速度過快,在你認知道這個人被你開槍殺死,之前你就已經(jīng)到達了這個時間點的后方。”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將他殺死,你就已經(jīng)知道他被你殺死了。”
我努力用我現(xiàn)有的知識理解著她說的話,“就是說擁有未來的記憶嗎。”
她:“差不多。”
我:“但時間流逝的方向只能向前啊,熵增原理不是已經(jīng)明確了這一點嗎?”
她:“那只是超出了人類的認知而已,熵增并非不可逆,只是時間跨度過大,無法被人類觀察到。所以人類對此深信不疑。”
她說的這段話讓我想起了《三體》中的神槍手,那名槍手每十米會在墻上射出一個洞,所以生活在墻上的某種生物的科學家就斷定在他們的世界當中每過了十米就會有一個洞。
我同時變得緊張起來,人類最本質(zhì)好奇欲侵占我的整個大腦。
我:“你的意思是,是有什么人通過某種方式穿越時間,還將那起搶劫案變成這樣的疑案的?”
“可是一個人進行時光旅行,要么會因為悖論什么都做不到,要么會就創(chuàng)造出一條新的世界線,這樣不就……”
我猛然意識到什么,“你是想說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就是這條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線?”
她微微點頭:“我要說的故事正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