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如跟在秦天身后,出了藥店。
兩人隨便客套了幾句,秦天就拎著錢離開了。
王自如走到藥店門口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旁,伸手敲了敲玻璃。
不一會,車玻璃搖下,一個戴著金鏈的男人探出頭道:“怎么了,王大夫?”
王自如朝著秦天的背影努了努嘴,“彪子,看見那個人了嗎?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wù)就是形影不離的跟著那個人。一旦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這種東西,立馬動手搶過來。”
王自如攤開自己的手掌,把那株伏羲草讓男人仔細(xì)看了看。
“看這個人的打扮,應(yīng)該沒有什么背景。你動手一定要干凈利落,千萬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彪子借著路燈看了個清清楚楚,然后保證道:“放心吧,王大夫。就他這種小身板,再來十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一拳頭就能把他打趴下,到時候把他身上的草都給你拿回來。”
王自如點了點頭,“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注意,如果他身上有這種草藥的話,千萬別讓其他人看見。”
彪子蠻不在乎的笑了笑。
然后下車,不遠(yuǎn)不近的跟在秦天身后。
王自如深吸一口氣,然后拿出手機(jī)給張航打了過去。
市郊某處別墅內(nèi),胡子拉碴的張航接起了電話。
“喂,怎么了?”
王自如語氣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張總,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找到伏羲草了!”
“你說什么?!”
剛才還昏昏欲睡的張航一下子來了精神,兩只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
“你確定是伏羲草嗎?不是說這寶貝已經(jīng)幾百年沒人見過了嗎?”
其實張航也沒有信心能找到伏羲草,只不過是不愿意輕易放棄罷了。
如今王自如卻帶來了這么大一個好消息,他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王自如老神在在道:“張總,我敢用我的名聲擔(dān)保,這絕對就是傳說中的伏羲草。”
“伏羲草突然出世,說明夫人命不該絕,老天爺保佑啊。”
“咱們抓緊時間,我現(xiàn)在立刻去你那里,說不定夫人今天晚上就會醒過來。”
“等一下。”
張航突然叫停了王自如,“你就在藥店那里等我,我派人過去接你。”
“王大夫,沒有人更清楚這株伏羲草對我有多重要,你可千萬得保管好,麻煩你了!”
……
秦天按著原路返回到旅館,快要進(jìn)門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
眼睛的余光往后微微一撇,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然后打開門進(jìn)了房間。
秦小果依舊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秦天替她蓋好被子,拉過椅子坐在旁邊,滿臉慈愛的端詳著熟睡的秦小果。
想了想后,他又伸手掏出兩根銀針,封住了秦小果的聽覺。
按照秦天對張航的了解,今天晚上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會來這里。
婉月,等我把這些人這些事都處理完了,就帶著小果去找你。
咱們一家三口從此再也不分開…
王自如拿著伏羲草,在四輛車二十個人的互送下,安全無誤的抵達(dá)了張航的別墅。
此時正值深夜,溫度已經(jīng)有些涼了。
張航簡單的披著一件衣服,站在別墅門口不停的搓著胳膊。
王自如下車后,看著雙眼布滿血絲的張航,關(guān)心道:“張總,你也得照顧一下自己的身體,可別等夫人的病剛好,你的身體再垮了。”
“不礙事。”
張航隨口說道:“伏羲草呢?趕緊拿出來叫我看看。”
王自如嘆了口氣,“夫人這輩子能嫁給你,也算是上輩子積德了。”
說著,他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綢緞的小包。
打開之后,翠綠的伏羲草就露了出來。
雖然是深夜,可別墅四周燈火通明,張航倒也能看個清楚。
伏羲草安靜的躺在王自如手中,每一分每一毫都長的恰到好處。
漂亮的就好像是上帝之手精雕細(xì)琢出來的天工之物。
張航看的眼睛發(fā)直,忍不住感慨道:“果然是神物,王大夫,咱們趕緊開始吧。”
王自如嗯了一聲,鉆進(jìn)別墅里面特設(shè)的藥房開始研究了起來。
一直忙到凌晨,才拿著兩顆黑色丹藥和一碗藥湯走了出來。
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張航立即湊了上去,“王大夫,成功了嗎?”
他看著王自如手里的藥,自己妻子能不能康復(fù)就看這些東西了。
王自如此刻看起來十分疲倦,強(qiáng)打著精神點了點頭。
“人真是不服老不行,這么點活竟然累的我渾身無力,要是能年輕個幾歲就好了。”
張航急忙將他扶住,“辛苦王大夫了。等我把妻子的病治好,一定好好報答報答你。”
王自如隨意的揮了揮手,他對錢財并不是特別看重。
“先給夫人用藥吧。”
別墅其中的一間臥室,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專業(yè)的病房。
各種先進(jìn)的儀器應(yīng)有盡有,比一般的醫(yī)院還要完善。
房間很大,只是各種儀器閃爍的燈光,和運(yùn)行時發(fā)出的聲音,卻給人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一個沒有頭發(fā)的光頭女人安靜的躺在正中間的大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女人看起來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仿佛稍微用一點力,就可以戳破。
而且皮膚還蒼白的可怕,甚至連皮膚下面的血管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張航走到跟前,握著女人遍布針口的手,動情道:“嬌嬌,王大夫已經(jīng)找到伏羲草了,你馬上就可以醒過來了。”
想起兩人以前一起經(jīng)歷的點點滴滴,張航忍不住有些哽咽。
王自如走上前來,拍了拍張航的肩膀。
“張總不必傷心,老夫保證夫人今天晚上肯定會藥到病除,轉(zhuǎn)危為安。”
張航此刻都想給王自如跪下了。
“王大夫,只要你能把我妻子的病治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以后肯定親自替你養(yǎng)老送終!”
王自如呵呵一笑,“這些話咱們稍后再說,現(xiàn)在還是治病吧。”
張航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然后退到了一邊。
王自如走過去,撐開孫嬌的嘴巴,將丹藥放了進(jìn)去。
又拿起一個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孫嬌喝著藥。
直到見了碗底,王自如才停下了動作。
緊接著,他立馬搭脈,將手指放在了孫嬌的手腕處。
看著王自如越皺越深的眉頭,張航忍不住問道:“王大夫,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奇怪。”
王自如自言自語了一句,“明明已經(jīng)把藥喝下去了,可脈象卻不見絲毫的好轉(zhuǎn)啊。”
張航剛放下去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
“會不會是需要等一會,等藥效徹底發(fā)揮出來?”
王自如收回手指,搖了搖頭。
醫(yī)術(shù)上記載的很清楚,用伏羲草煉制的補(bǔ)氣丹,只要患者服下,立馬就應(yīng)該起效果才對。
患者的病情越重,效果才應(yīng)該越明顯才對。
“?。?rdquo;
張航連連后退幾步,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強(qiáng)沒有摔倒。
“連伏羲草都救不了嬌嬌的命,這可讓我怎么辦?。?rdquo;
張航猛的咳嗽一聲,口腔里泛起一股血腥之氣。
這伏羲草寄托了他全部的希望,可現(xiàn)在卻徹底的破滅了。
一時之間,他的心情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王自如皺著眉頭,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那只藥碗。
剛才給孫嬌喂完藥后,碗底還留了一點殘渣。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線索,將碗高高舉起,把最后一滴藥湯滴進(jìn)了嘴里。
仔細(xì)咂摸了半天,臉色突然一變。
然后把碗砸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王自如氣的渾身哆嗦,“好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招搖撞騙竟然騙到爺爺頭上來了!”
“怪不得一株伏羲草只要我五十萬,原來是特么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