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媽這就去給你盛雞湯。”
馮梅開心的眼淚都下來了。
這是這么多天來,蘇婉月第一次說自己餓了,第一次主動想吃東西。
“我去給你媽幫幫忙啊。”
蘇國誠說完也趕緊溜了出來。
他擔(dān)心待的時間再長一些,萬一要是說漏了嘴可就麻煩了。
“咱女兒該不會是把腦子餓壞了吧,怎么會突然覺得秦天還活著?”馮梅一邊盛雞湯一邊嘀咕著。
蘇國誠捏著下巴,“現(xiàn)在管不了這么多了,只要她愿意吃東西就行。”
“至于秦天的事就先拖著吧,咱們兩個陪她演演戲,誰都別說漏嘴了。”
“唉!”
馮梅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女兒的命也太苦了。秦天那個王八蛋,就不應(yīng)該讓他死那么痛快!”
蘇國誠嚇得一激靈,“以后在家里別說這種話。咱們就得讓女兒覺得秦天還活著,這樣她才愿意繼續(xù)活著。”
馮梅摸了把眼淚。
“可這謊話編到什么時候是頭???總有一天女兒會知道,秦天已經(jīng)死了的。等到那個時候,咱們該怎么和她交代呢?”
“能瞞一天算一天吧。”
蘇國誠說道:“到時候你再把那個瘋子醫(yī)生找來給看看,既然趙醫(yī)生都那么佩服他,想必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馮梅剛準(zhǔn)備說那就是自己在樓下隨便碰見的,卻突然傳來一陣粗暴的敲門聲。
說是敲門,其實已經(jīng)快和砸門差不多了。
蘇國誠透過貓眼看了一下,只見外面樓道里站滿了人。
黃海濤站在最前面,那個光頭顯的尤為矚目。
“這個瘟神怎么找上門來了?”
蘇國誠嘴里雖然嘀咕,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猶豫。
急忙打開門,堆笑道:“這不是黃大董事長嗎?今天怎么有空蒞臨寒舍了。”
黃海濤伸手重重拍了幾下蘇國誠的臉頰,蘇國誠的臉立馬紅了起來。
“少給我咬文嚼字的,我為什么來找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蘇國誠心里雖然憤怒,但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低聲細語的問道:“我真不清楚,還請黃董事長明示。”
黃海濤突然暴怒,抬起一腳將蘇國誠踹回了客廳。
“還特么的裝傻是吧?”
“蘇國誠,你現(xiàn)在可以啊,連我的手下都敢動,都敢去我的手里搶人了?”
“再過兩天,是不是連我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都要騎在我腦袋上拉屎了?”
蘇國誠被踹的肚子里面翻江倒海,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從地上站起來。
只能躺在地上咬著牙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去你的手里搶過人了。”
黃海濤皮笑肉不笑道:“行,不說是吧?兄弟們給我砸,我看你說還是不說!”
身后的小弟立刻涌進屋子,看見什么就砸什么,還把擺滿了古董花瓶的架子推翻,轉(zhuǎn)眼就把屋子里砸了個稀巴爛。
馮梅攔了幾下沒人理她,還被人推倒在地上,也只能站在一邊捂著耳朵尖叫。
“你們這群土匪,住手!”
蘇國誠雙眼血紅的盯著黃海濤,“我蘇家在東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黃海濤,你可別太過分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和你同歸于盡嗎?”
黃海濤哈哈一笑,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
慢步走到蘇國誠身前,抬腳踩在他的身上,彎下腰擦了擦皮鞋上灰塵。
“要是你爹蘇桐烈來了,我或許還會給他幾分面子??墒悄隳兀闼銈€什么東西,敢這么和我說話?”
黃海濤腳上不斷用力,蘇國誠的臉緊貼著地板都變形了。
“你不是要咬人嗎?你咬一個我看看!”
這時候,門口響起蘇婉月的吶喊聲。
“黃海濤,你干什么?放開我爸!”
虛弱的蘇婉月靠在臥室門框上,呼呼喘著粗氣。
黃海濤看了她一眼,故作驚訝道:“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東海第一千金嗎?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自己女兒的身體剛有些好轉(zhuǎn),蘇國誠生怕再受點什么刺激昏迷過去。
“黃海濤,你有本事什么沖我來,別動我女兒!”
黃海濤朝著身后揮了揮手,“讓他把嘴閉上。”
幾個小弟立馬沖上來,朝著地上的蘇國誠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黃海濤走到蘇婉月跟前,伸手捏住她皮包骨頭的下巴。
“要說不是你們把那個小野種給救走了,我還真想不出來,其他人誰會為了一個小野種來得罪我。”
“要說是你們救走了,可看你們家的這個樣子,好像并沒有這個實力啊。”
蘇婉月立刻明白了對方話里的意思。
激動道:“你說什么?小果被人救走了?”
黃海濤冷冷一笑,“不愧是親父女,你們兩個的演技一樣拙劣。”
剛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查出什么來了嗎?”
電話那頭說道:“黃董,我們發(fā)現(xiàn)今天上午的時候,騰飛集團一個叫劉剛的曾經(jīng)打聽過秦小果的下落,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住了。”
黃海濤微微皺眉,“劉剛?他和蘇家有什么關(guān)系?”
那頭繼續(xù)說道:“和蘇家好像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不過公司里的人講,這個劉剛曾經(jīng)把秦天視為自己的偶像。”
“可笑。”
黃海濤淡淡道:“竟然敢為了一個死人來得罪我,有骨氣。”
“把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給我看好了,我要拿他殺雞給猴看。要不然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惹我了。”
掛完電話后,黃海濤示意屋子里打砸的人停下。
對著地上的蘇國誠說道:“蘇總,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是個誤會。改天,改天我拿著東西親自上門道歉。”
蘇國誠躺在地上,抱著腦袋一言不吭。
對方?jīng)_進自己家里,莫名其妙的又打又砸。
還當(dāng)著妻子和女兒的面子,把自己揍成這個樣子,最后竟然只是一句簡單的誤會就過去了。
這種奇恥大辱,估計任何一個男人都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咽不下也得咽,誰讓自己沒人家錢多人多拳頭硬呢。
黃海濤沖著手下假惺惺道:“和你們說過多少遍了,別這么沖動,別這么沖動,就是不聽。”
“看看把人家家里搞成什么樣子了?這哪里還像個家,簡直就是一個豬窩!”
說完,他又對著臥室門口的蘇婉月笑道:“蘇小姐,咱們后會有期了。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把你可憐的小女兒給抓回來的。”
“對了,如果想你女兒了的話,記得看看手機上那些照片啊。”
蘇婉月的手機已經(jīng)丟了好久了,因此她并不明白黃海濤說的是什么照片。
當(dāng)眾人離開之后,馮梅趕緊跑過去把蘇國誠扶了起來。
轉(zhuǎn)回頭對蘇婉月強笑道:“沒事的啊,婉月。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等會我叫人過來打掃。”
蘇婉月的心情卻不在這上。
她激動道:“爸,媽,你們聽見了沒?小果被人給救走了,所以黃海濤才會來咱們家鬧事。”
“剛才你們還不相信,現(xiàn)在總能信了吧,肯定是秦天把小果救了出來,秦天他真的…”
“閉嘴!”
蘇國誠怒喝一聲,立馬感覺到腦袋一陣沉重。
自己這個當(dāng)?shù)脑诩依锉淮虻恼径颊静黄饋砹?,做女兒的不僅沒有一句關(guān)心,反而還盡挑些他不喜歡的話說。
蘇婉月被嚇得一激靈,不明白蘇國誠為什么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
馮梅趕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婉月病情剛有點好轉(zhuǎn),你別嚇著她。”
“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爺要這么懲罰我。”
蘇國誠一臉的絕望,掙扎著站起身回到了自己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