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市郊某處懸崖。
周圍樹木參天,雜草叢生,人跡罕至。
這里距離東海市中心雖然不過百里,但荒涼的卻像一處原始森林。
除了偶爾被風(fēng)吹動的,五顏六色的包裝袋外,看不見一點現(xiàn)代的痕跡。
懸崖邊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身邊,還豎立著一口有些斑駁的棺材。
一人一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懸崖邊,山間的風(fēng)把男人的破舊衣服吹的獵獵作響。
一頭雜亂的長發(fā)遮住了他大半個臉旁,讓人看不清他的年紀和相貌。
過了許久,男人突然笑了。
望著山腳下遠處隱約可見的高樓大廈,喃喃自語道:“東海,我回來了。”
男人名叫秦天,曾是東海商界最耀眼的后起之秀。
他年紀輕輕,身家就已經(jīng)突破了數(shù)十億。
而由他一手創(chuàng)辦的擎天集團,更是被評為東海市最有潛力的公司。
無數(shù)的投資機構(gòu),雙手捧著金錢,削尖腦袋想擠進擎天集團的大門。
那時的他,鮮衣怒馬,風(fēng)頭無兩。
而且公司當(dāng)時還在研發(fā)一款劃時代的產(chǎn)品,并且已經(jīng)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如果這個產(chǎn)品成功問世,那秦天的財富將會猶如大海里的海水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可就在產(chǎn)品快要問世的前夜,公司研發(fā)部經(jīng)理同時也是秦天的大學(xué)室友,張航,卻突然攜卷所有資料投到了競爭對手黃海濤的旗下。
并且還反咬一口,指責(zé)擎天集團涉嫌抄襲和盜取商業(yè)機密。
那天晚上的擎天集團燈火通明,幾十層的辦公樓里到處都是穿著各種制服的人。
秦天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接受了幾十個部門的調(diào)查和談話。
辦公桌上還擺放著秦天和張航兩人打籃球時的照片。
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秦天不僅沒有一句反駁,還把所有的指責(zé)都承擔(dān)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對方是處心積慮的想置自己和擎天集團于死地。
大廈將傾,又怎么能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挽救得了的。
而且以張航手里掌握的那些東西,想毀掉自己,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只是,秦天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黃海濤到底許給了張航怎樣的潑天富貴,才能讓他放棄錦繡前程和同窗情誼,背上這個不仁不義的罵名。
他們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可是啃過一個饅頭,睡過同一張板凳的。
一夜之間,正在崛起的擎天集團轟然倒塌。
秦天十億身家化為泡影,還背上了巨額的債務(wù)。
為了不連累妻子和女兒,他獨自一人來到這里。
在抽完一整包煙之后,順著懸崖跳了下去。
可沒想到他命不該絕。
跌落過程中被山體伸出來的樹枝多次阻攔,最后落地的時候竟然只是受了輕傷。
萬念俱灰的秦天踉蹌起身,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么可以結(jié)束自己生命的東西。
卻又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一處坍塌的古墓。
墓室不大,只有一具空的棺材和一堆古書籍。
這些書籍看起來年代久遠,不過保存的還算完好。
本來就喜歡看書的秦天下意識的拿起一本看了起來。
繁體字雖然看起來比較吃力,但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秦天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些書竟然都是絕世孤本!
上面記錄的都是各種心法、氣功、內(nèi)力、醫(yī)術(shù)。
頗有見識的秦天立刻明白了這些書籍的價值。
這里無論哪一本書拿到外面,絕對都是價值連城,都能引起山呼海嘯。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借著星光讀了一整晚!
天亮?xí)r分,秦天喘著粗氣,大汗淋漓。
他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老天送給他的禮物。
是自己東山再起的資本!
一轉(zhuǎn)眼,三年時間過去了。
秦天已經(jīng)讀完了墓室中所有的古書籍,并學(xué)會了上面記載的秘術(shù)。
他覺得是時間了。
是時間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了。
三年前,他拋妻棄子,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從這山崖跳下,抱的是必死的決心。
三年后,他學(xué)成歸來,誓要把整個東海市攪的天翻地覆!
讓那些曾經(jīng)陷害過自己的人,從此不敢再睡一個安穩(wěn)覺!
秦天冷峻一笑,然后扛起那具棺材往山下走去。
到了市里,所有人都像看精神病一樣看著秦天。
可他根本不在乎,因為這個棺材有多神奇,只有秦天自己知道。
毫不夸張的說,這棺材的價值,怕是比巔峰時期的擎天集團還要高。
秦天走進一家便利店。
“老板,我打個公共電話。”
與世隔絕三年的秦天還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的變化。
還不知道公共電話這種東西早已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女店主見他打扮異常,而且還扛著一具棺材,當(dāng)場就被嚇傻了。
不敢有半點反駁,顫抖著的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柜臺上。
秦天拿起手機,給蘇婉月打了過去。
那些數(shù)字已經(jīng)刻在了秦天的心頭,想忘都忘不掉。
可連著撥打了幾次,都提示無法接通。
看著貨架上五顏六色的飲料,秦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雖然不喜歡喝飲料,但喝了三年的露水,實在忍不住有些嘴饞。
于是伸手拿了一瓶可樂,可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裝錢了。
秦天無奈的苦笑一聲。
然后從自己兜里掏出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放在柜臺上。
“這是我自己煉制的補氣丸,哪怕一只腳已經(jīng)到了閻羅殿,只要吃下它就能立馬起死回生,化險為夷。”
“送給你了,就當(dāng)是我喝飲料的錢吧。”
懸崖之下,是一片未被人涉足的原始之地,長著各種各樣的靈丹妙藥。
用這些藥材練出來的補氣丹,藥效絕不是藥店那些東西可以比的。
女店主當(dāng)然不會信。
可她還是把頭點的像搗蒜一樣。
不為別的,就怕秦天看出來自己不信,然后把棺材砸自己臉上。
等秦天出了便利店。
女店主立馬抽出一張抽紙。
一臉嫌棄的把那顆藥丸包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今天運氣真背!竟然碰到了這種精神病,真是嚇死我了!”
秦天剛從便利店出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就鉆了進去。
路過秦天的時候,還一臉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老板,拿包華子。麻煩快點,我趕時間。”
聽見這個聲音,秦天停住了腳步。
等到那人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秦天突然開口道:“劉剛。”
聽到有人叫自己,劉剛迷茫的轉(zhuǎn)回頭。
可這里除了一個蓬頭垢面,還扛著棺材的怪人之外,并沒有其他人。
劉剛狐疑道:“剛才是你叫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秦天用手掀開蓋在臉上的頭發(fā),淡淡笑道:“還記得我嗎?”
“吧嗒…”
劉剛才買的華子掉在了地上。
看著有些眼熟的臉龐,不敢相信道:“你…你是秦總?您沒死?”
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穿著破衣爛衫,蓬頭垢面的人,竟然是當(dāng)年叱咤風(fēng)云的秦天。
秦天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著他筆挺的西裝說道:“看來我消失之后,你混的挺不錯的。”
劉剛當(dāng)初只是擎天集團一名普通的職員,現(xiàn)在看他這個風(fēng)光的樣子,想來應(yīng)該是混的不錯。
“秦總,當(dāng)初的事情真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當(dāng)初的打擊對秦天有多嚴重,劉剛可是了解的。
他害怕秦天是回來找自己算賬的,趕緊解釋道。
秦天無所謂的一笑,“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人生不就是起起落落的嗎?要連這點事情都扛不住,還能叫男人嗎?”
劉剛聽完,兩只眼中充滿了敬佩。
只要秦天有這份心胸和魄力,那東山再起也是遲早的事。
“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情想問你。”秦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