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狂心中有一股怒在燃燒。
兩年來,幾名工友一起工作,喝酒,聊天,早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這幾個人都是絕對的老好人。
他們雖然窮,但身上的閃光點,讓秦狂覺得,神州組織的付出,非常值得。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忍心欺負(fù)這么老實善良的工人?
他收起手機,眼中露出一絲冷芒。
打車直奔西城碼頭而去。
西城碼頭。
雖然貨運碼頭的輝煌早已經(jīng)成為過去,但海運依然火熱。
這里,正是青龍會控制的地盤。
一處倉庫前。
老張坐在地上,臉上一塊青紫。
“你們怎么能打人?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大不了,我們賠錢就是。”
老張委屈而憤怒。
搬運工也是有尊嚴(yán)的。
就因為不小心將箱子摔倒,就遭受如此粗魯對待。
經(jīng)理模咆哮道:“賠錢?你賠得起嗎?這些珍貴的材料,從遙遠(yuǎn)的北極運送而來,一塊的造價就是十萬。”
“十萬?”
老張臉色頓時煞白。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箱子里的巖磚會這么貴。
其余三名工人也是臉色煞白,瑟瑟發(fā)抖。
就算是四人平攤,每個人也得賠兩萬五。
這對掙血汗錢的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你們損毀兩塊,一共二十萬,趕緊賠錢,否則,別想走。”
經(jīng)理惡狠狠的道,眼角露出一絲陰冷。
呼啦啦,十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圍過來。
工頭張總一路小跑過來,拿出華子遞過去。
“廖經(jīng)理,都怪他們毛手毛腳,您先抽支煙消消氣,我來解決。”
廖經(jīng)理拒絕了香煙,冷冷道:“不管誰來,都得賠錢??丛谀愕拿孀由希o你們一個小時。”
兩人相視,眼神卻是別有意味。
張總向老張走去,皺眉道:“老張,我是看在本家的份上,才讓你們接這趟活的,這些都是貴重物品,你們怎么這么不小心?”
老張急了:“張總,我們已經(jīng)非常小心了,是包裝出了問題。”
“應(yīng)該是運輸中受到了劇烈沖撞,完全不關(guān)我們的事??!”
張總喝道:“不關(guān)你們的事難道還關(guān)我的事?”
“你們不會好好檢查一下再搬么?”
“惹上青龍會的人,有什么后果,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搞不好,我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里。”
張總嘆息道:“看在大家多年交情上,算我一份,每個人出四萬,這事就這樣擺平了。”
他這并非危言聳聽。
青龍會盤踞中海數(shù)百年之久,威名遠(yuǎn)揚。
普通民眾更是對其忌諱莫深。
老張在內(nèi)的四個當(dāng)事人,腦瓜子嗡嗡響。
四萬??!
他們可沒有秦狂的天生神力,要掙四萬至少需要兩個月。
兩個月血汗錢,就這樣被人坑去,換誰,心都得滴血。
四個搬運工聚在一起,愁眉苦臉。
張總看著四人為難的樣子,眼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絲冷笑,走向廖經(jīng)理。
廖經(jīng)理低聲道:“怎么樣?”
張總道:“放心,他們膽子小,肯定會屈服的。”
廖經(jīng)理道:“你夠狠,居然連手下的人都坑。”
張總冷笑道:“誰讓他們想離開我自己單干的,這算是懲罰,可惜那個秦狂今天不在,否則,就一并收拾了。”
秦狂雖然能干,但張總很不喜歡他。
因為這個人不卑不亢,讓他感覺自己沒有受到應(yīng)有的尊重。
老張重新?lián)芡饲乜竦碾娫?,讓他不要過來,以免遭受無妄之災(zāi)。
秦狂此刻已經(jīng)坐上出租車。
聽到事情的經(jīng)過,他連忙安慰老張。
“不要緊張,一切等我來了再說,千萬不要和他們發(fā)生沖突。”
老張大驚:“秦狂,你別來了,我們不怕,大不了被打一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秦狂笑道:“你的命就值幾萬塊么?放心交給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虧。”
老張苦笑道:“你小子就是個爛好人,你掙的錢,不是都交給你丈母娘了么?你用什么解決?”
掛斷電話,老張長吁短嘆,六神無主。
“你們考慮得怎么樣了?”張總走過來,假惺惺的問道。
“這些大哥的耐心很有限,再不給出答復(fù),他們發(fā)火,今天誰都走不了。”
老張深吸一口氣:“所有責(zé)任我一個人承擔(dān),要殺要剮隨他們。”
張總皺眉道:“老張,你真是愚不可及,錢沒了可以掙,人要是受傷了,還得花錢治。”
老張咬牙道:“張總,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的貨物,應(yīng)該有保險吧,難道不應(yīng)該保險公司賠償么?”
張總冷冷道:“老張,你別后悔。”
他轉(zhuǎn)身向廖經(jīng)理走去。
“老張,我覺得不對勁。”老黃皺眉:“張總和廖經(jīng)理據(jù)說是同學(xué)。”
“這個周扒皮,一向是個鐵公雞,這次卻開這么高的價,原來是個陷阱。”老李也后知后覺的驚呼。
四人臉色難看到極點。
廖經(jīng)理帶著一群人走過來。
黑衣人們,抽出了鋼管,嘿嘿冷笑。
“賠錢,或者斷手或者腳,你們可以選擇了。”
廖經(jīng)理目光森冷。
老張大聲道:“是我指揮的,與他們無關(guān),要打就打我一個。”
廖經(jīng)理冷哼道:“在我們青龍會面前玩義氣,簡直可笑。”
“關(guān)起來,打電話給他們的親人,今天收不到錢,就打斷手腳。”
他擺擺手,幾名黑衣人獰笑著沖了上去。
拳打腳踢。
四人被拖死狗一樣拖進了倉庫,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門。
“青龍會傳承數(shù)百年,遺留下來的,就是這些糟粕么?”
“連血汗錢都要敲詐,簡直畜生不如。”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廖經(jīng)理喝道:“什么人?敢對青龍會無禮。”
碰!
回答他的,是一聲轟鳴。
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掀起飛。
重重撞擊在集裝箱上,當(dāng)場暈倒。
一道人影,如同幻影,沖進人群。
砰砰砰!
聲音爆豆般,急促緊湊。
慘叫悶哼,連綿不絕。
青龍會的大漢們,就像是稻草人,一碰就倒。
他們甚至連對方是人是鬼都沒看清楚,就被一一擊倒在地。
快、準(zhǔn)、狠!
勢大力沉,一擊制敵。
但凡被擊中的人,沒有一個能再次站起來。
眾人駭然失色,無法置信。
張總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下失禁。
碰!
張總還沒看清來者是誰,秦狂已經(jīng)一腳踢翻一個保安,重重撞擊在他身上。
哐當(dāng)一聲,腦袋和集裝箱碰撞,瞬間昏迷。
十幾個保安,竟然連一分鐘都沒有撐到。
秦狂滿臉喜悅:“沒想到龜息兩年,實力不退反進。”
他下手極有分寸,這些人都只是昏迷,而沒有受到致命打擊。
秦狂一手一個,像是拖死狗一樣,將十幾個人全部扔進一個空置的貨柜箱,關(guān)上門,上好鎖。
正要去拯救老張等人,他鼻子卻是抽噎了幾下。
快走幾步,來到老張等人摔碎的木箱前。
看著碎片,秦狂眼中流露令人驚悸的冷芒。
碰!
他一腳將木箱踢開,蹲下身子,撥弄著地上的碎片,然后放在鼻子上使勁嗅了嗅,臉色凝重。
這種獨特的氣息,他做夢都不會忘記。
冰焰溶液!
一種產(chǎn)自極寒地帶,巖石之中的極寒液體。
需要使用復(fù)雜的工序才能提煉出來,價格之昂貴,堪比鉆石。
加入一些化學(xué)原料和藥物后,就成為了崇尚暴力的罪犯們的最愛。
這種藥物有著強烈的致幻作用。
尤其是暴力者吸收后,更加暴虐。
全球因此物墮落犯罪的人類,不計其數(shù)。
但,這種違禁藥品,產(chǎn)地?fù)?jù)說在寒冷的西伯利亞秘密基地。
偶爾有流入華國,也被神州組織攔截。
現(xiàn)在,秦狂卻在這里,嗅到了原材料的味道。
這種原材料,天生帶著一股奇異的味道,但凡沾染一點,都會留下氣味。
湊巧,秦狂對這種氣味無比敏感。
碎片散落在地上,秦狂將所有碎片收集,拼接。
一塊長五十厘米,寬三十厘米,高三十厘米的磚頭出現(xiàn)在眼前。
但,中間,明顯缺失了一部分,像是被挖空的盒子。
秦狂找遍地上,也沒發(fā)現(xiàn)缺失的部分。
石中藏物么?
秦狂目光緩緩上移,看著貨車上神龍國際幾個字,有些冷。
原材料運來中海,神龍國際是收貨方?
神龍國際,難不成已經(jīng)墮落?
當(dāng)初墜下山崖,他半空驚鴻一瞥,曾見過神龍國際的船舶。
是湊巧路過,還是牽連其中,無法定論。
不過現(xiàn)在,秦狂已經(jīng)斷定,青龍會,絕對和上次的事件脫不開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