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飛身來到入洞隼董二爺身后??蛇€是遲了一步,那一箭正好射在董二爺?shù)男⊥裙巧?,若不是他剛剛閃過一下,那中箭的地方可就不是小腿骨了。
“張嶠,你小子好陰啊!你我二人雖有不和,但你也不至于對我下黑手吧?”入洞隼捂住傷處,用最后一絲力氣說道。
張嶠人恰巧就在堂下門口,而那只箭恰恰就是在他所在之處飛過來的。
不過張嶠是冤枉的,他壓根兒就沒看到有什么箭從他身邊飛過去。
不過那‘嗖’一下的冷風他可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出來了。等他回過身來。董二爺已經(jīng)側(cè)身倒在地上。張嶠再一看府衙之外除了府衙自己的人之外,就沒有什么陌生人。
難道那箭是他們當中的某一個人射過來的?
眼下并無證據(jù)證明是自己人干的。那是張嶠就更不可能了。他一力氣二無弓箭,哪里會這么做呢?
張嶠還是沖了過去。
董二爺?shù)男⊥葌谔幜鞒龊谏臐庋獊?,那箭頭處也是一樣,周圍的肉全是黑色的,沒有好地方。
外面的差大哥們并不知道堂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等他們沖進來的時候,董二爺也已被抬到了內(nèi)堂,大格格也隨即跟了過去。可她的身影還沒有完全走出大堂呢!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她面前一閃而過,那影子足可以說明問題了。
“不好!”大格格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又跑回內(nèi)堂。
還好她跑的及時。
又一只毒箭從她身邊飛過,而這次的目標竟是她外祖那拉大人。
納瀾馨飛身撲向那拉大人。那只箭飛了個空,被牢牢地釘在廊柱之上,沒一會兒,那根廊柱便裂開了,如果不是還結實的話,早就倒了。
可惜還是叫那人跑了。
那是因為根本沒人抓他。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那拉老大人這里了。
沒想到剛剛那么多人他們沒有下手,這會兒人都散了,反而還下起手來了。
那拉大人被幾位差大哥送到內(nèi)堂。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刺客并沒有走。
他可不是只奔入洞隼和那拉瀚來的。
大格格嗅出一絲味道來。堂上怪怪的,門也是開的,整個大堂共一前一后兩個門。那人剛剛就是從后門來的,很顯然他不可能再從后門離開。那后門的守衛(wèi)比前門要安全多了。
大格格朝前門而去。
她不怕把自己暴露給那個行刺之人。眼下整個府衙之人全去了后堂。她如果不是為民了弄清楚是誰干的,也跟著去了。她推開前門,朝外面看去。但見還是那幾棵枯樹,還有幾匹拴在石獅子上馬匹,連只鳥兒也沒有。
大格格回頭把府衙門關上,也奔內(nèi)堂而來。
不過她也只走了幾步便不走了。
因為她剛剛把門關上之后,沒幾秒被人推開了。剛剛她也看到了,雖然她并沒有看到什么人,可卻在衙外的雪地上看到了,那不是差大哥們的腳印兒,那腳印兒并無順序,單從鞋底就能判斷出來。
納瀾馨后背冒出幾分涼氣來。
“朋友,我可以轉(zhuǎn)過去嗎?”眼下就是驚慌也沒用,對方如果想要她的命,只需一箭就可以。
“好!”對方并沒有拒絕她。
“你為什么不逃,你剛剛明明有機會的!”大格格問他。
那人手里的確有一只箭,而且正對著她。殺她,“嗖”一下就可以了。
“那拉瀚還沒有死,我為什么逃!”那人說的沒錯。不知道外祖養(yǎng)的這些個差大爺們是做什么吃的,平日里盤剝百姓還行,一到正經(jīng)時候,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這和他們?nèi)]去內(nèi)堂無關。
現(xiàn)在,只要他們一出現(xiàn),這人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帶我去后堂!”刺客是個少年,十幾歲的樣子,與納瀾馨的年紀差不多少。但他這身武藝,納瀾馨可比不了。
“你動手吧!我是不會讓你殺我外祖的!”納瀾馨的胸口起伏很大,那刺客看的出來,她是真的怕了。
怕分兩種,一種是真的,一種是硬撐的后果。眼前的這個女子就屬于后者。“呵!原來是那拉瀚的外孫女??!這可就有意思了!”少年放下弓箭,小聲說道。
“張嶠,你最好也不要動,乖乖給我滾回去!我對這姐姐客氣,對你可不一定!”這少年看到了,從內(nèi)堂又走出一個人來,而且這人他還認識,他能準確地叫出他的名字來。
張嶠果然果然很聽話。
單就這,他也比那幾個差大爺們強多了。
“我用妳做質(zhì),不愁他不出來!”少年就著從胯間掏出一柄短刀來。奔大格格去了。
大格格是不可能叫他得懲的,就在他就要靠近她時,她突然從身上也掏出一樣東西來。她的動作比這少年快多了,就是她掏的是什么,這少年并沒有心思看。
大格格掏出來的是一只小藥瓶兒。沒錯,就和那日從岑本信府上搶到的那個小藥瓶一樣一樣的。
不管是啥東西,只要身上有的,盡管掏出丟出去就行。
大格格朝那少年擲出。
藥瓶蓋子也在飛出去的過程當中率先飛了出去。
那果然是真的藥瓶兒。
藥瓶也砸中了少年,而此時大格格也閃身跳出去好遠。她盡量別叫這少年碰到自己。
少年狂叫一聲,手里的人短刀也被砸到地上,但見少年在地上瘋狂地叫著,他捂住雙眼,全身上下寫滿了痛苦??此@一副痛苦的模樣,大格格后悔了,早知道這瓶里的東西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她寧可做他的人質(zhì)。
現(xiàn)在想這個鳥用也沒有。
少年痛苦地把弓箭也丟在了地上。任憑它們被自己踐踏,他也顧及不上了。
那少年隨后又坐在地上,手指縫里全是鮮血。他的面頰也幾乎要被鮮血染紅了。
“妳、妳這個小婦人,妳怎么這么狠??!我真該一箭射死妳的!”這少年身上全是藍色粉末,在空氣中飄舞著,整個衙門大堂充斥著這種味道,即刺鼻,又叫人喘不過氣來。
眼睛就更受不了了。
納瀾馨坐在地上,想去安慰她,可她自己也受不了這樣的味道??!
“對、對、對不起啊小弟弟!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也只是為了自保,才不得不這樣做的,如果你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那我愿意把我的眼睛現(xiàn)在就摳出來給你。我絕二話可說的!”大格格說完站起身,一想到要賠人家眼睛,她索性也不捂著了。如果它們真的瞎了,正好給他用,沒準兒用在他身上就不瞎了呢!
我可是接過臂膀的人,再接雙眼睛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吧!
“心兒,別胡來!”納瀾馨剛要這么做,突然,身后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來。那老者一邊說著話,一邊咳嗽著,似乎,他也不太怕這種彌漫在空氣當中的獨特味道。
他的人也分在兩旁,也和他一樣咳嗽著。
“你們?nèi)グ堰@少年一并抬到后堂!就說,他父親要見他最后一面!”那老者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他們身旁,趁外孫女不備,他差人把外孫女從后面抱住。任憑這丫頭如何的抗拒,他們就是不肯放開她。
“帶她去后堂洗洗,一會兒我有話問她!”老人又道。
“那拉瀚!我今天殺不了你。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的!你最好現(xiàn)在就把我殺了,我是不會領你的情的!”少年的意志很堅決,不秋管遭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他仍是罵為絕口。
內(nèi)堂里,還有一個聲音也在不住地狂叫著。
只不過這不是什么叫罵聲,準確地說來,這更像是哀求之聲。
老大人搖搖頭,差人把這一地的羽箭全部收拾干凈。
他也冷笑一聲。這會兒他也實在受不住了,他咳嗽的,比剛剛要厲害的多了!
陳郎中再次被請了回來。這小老頭兒并不想再回來,奈何這附近也只能請他一個人了。當初,保興還在世的時候,這事兒可輪不到他。他這兒還挑三揀四起來了。
“那拉老爺,我求您還是叫我回去吧!像他們父子這傷,我陳某人真看不了!”不管那拉大人如何說,他只一句看不了,說什么也要走。這可把老大人氣著了。
“外祖,他要走就讓他走好了!傷我來瞧!”屋外傳來納瀾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