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三爺明顯好多了,手也不在襠處了。
“打她被抬進(jìn)來我就看到了!”感情這老爺子不是結(jié)巴??!那就可想而之剛才那一腳著實(shí)不輕!
他也果然沒有要打我的意思。納瀾馨判斷地沒有錯(cuò),到底是從一百二十年以后過來的人。
“姑娘!把藥瓶留下,妳可以走!”十三爺制止住那幾個(gè)下人們,就是說話有些慢。
納瀾馨舉著那小瓶晃了晃,一時(shí)半會兒,她并沒有給他們的意思,不過看這樣她不給他還真不一定給出去。不行,那也得問明白了再說。“你是誰?這兒是什么地方?”
“這兒是岑府??!”聲音是從地上傳來的。
那丫頭早不醒晚不醒,單單這個(gè)時(shí)候醒了,而且又回答了一遍相同的問題。
那丫頭用手撣了一下身上的雪,慢慢站了起來。
“這兒沒妳什么事兒,給我滾到一旁去!”十三爺?shù)闪四茄绢^一眼,看那十三爺眼皮后,像是藏著一顆禍心一樣,想說卻又不能說。
這丫頭回頭一定會被打的。
“慢著,她不能走!”納瀾馨叫一句。
“是?。±蠣?,我不能走!東西還在她手里呢!”丫頭說了句。十三爺沒再理她,就是叫她去一旁站著,不許再亂說話。
那丫頭低著頭,很快就站到了一旁。
“她說了,這兒是岑府,我就是這兒的老爺,行十三,人送雅號花十三。”
他要不這么介紹自己,納瀾馨都沒注意??刹皇窃趺粗?!看這位一身的花花綠綠的,可不就是花十三嗎?不過直覺告訴她,這位十三爺有這個(gè)綽號,絕逼與他穿的什么無關(guān)。
“妳不是鈕府的大格格嗎?怎么會到我這兒來?”也是,也正是因?yàn)榻兴J(rèn)識破了身份,才沒有對她怎么樣的。
想來這兒是什么地方,納瀾馨心里有數(shù)了。
《暗井》中說了,岑家是湍泉村的大戶,想必自己身得處的地方,一定就是湍泉了。
可是書中并沒有說介紹有一個(gè)什么十三爺?。【驼f他們家是個(gè)大戶,兄弟不少,那這個(gè)行十三的,書中說他叫岑本信,是岑本中的堂弟??催@意思。對于岑本中的死,這岑本信根本就不關(guān)心。岑本中怎么樣,與他岑本信無關(guān)。包括生死。
他有這么多女人,怎么書中就只字未提呢!
算了!還是給他吧!
納瀾馨把東西拋出去就再也沒回頭。
往出跑是她的本能,可是不看路可就是她的錯(cuò)了。岑本信還沒站起身呢!就聽門外“咚”的一聲,就沒有然后了!
家奴們聞聲跑了過去。
納瀾馨被撞的滿頭是包,躺在地上半天沒動(dòng)彈,不過她的意志是清醒的。
“別碰我!”納瀾馨不想叫這幾個(gè)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動(dòng)她。言外之意她自己會起來,果然沒一會兒,她慢慢騰騰地爬起來了。
再不起來一會兒手腳都得凍麻。
“門在右邊!”五姐姐房內(nèi),岑本信高聲嚷了一句。這樣一喊,納瀾馨反而還不想出去了。她捂著頭,全身寫滿了沒面子這三字,鬼頭鬼腦的她這個(gè)主意一出來,果真還就不想走了。
她沒再多想,轉(zhuǎn)身又回到五姐姐房內(nèi)。
“今天是妳阿瑪出殯的日子!妳再不走,一會兒你們鈕家可就來要人了!”岑本信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踱著步,那標(biāo)志性的小八字胡里挑外撅的,甚是有意思。
納瀾馨突然間感覺眼前這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沒有那么丑陋了。
“叫賽金花給她找間房!今天就叫她先住這兒吧!”納瀾謦不知道是什么叫他改的主意。走不走是我自己決定的,人家這也是主隨客便。“但是咱可要說好了?。∶鲀簜€(gè)一早,不管發(fā)生了什么,給我立即回去!”
岑本信沒再看她。
沒一會兒,一個(gè)比五姐姐還豐韻的年輕女人扭著胯,一步步跨進(jìn)來。
“哪位是新來的妹妹???”她這有明明就是明知故意。滿房間除了她之外就納瀾馨一個(gè)女人。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喲!嘖嘖嘖!就是妳??!看不出來,小模樣還挺俊的,我們老爺越來越有眼光了!那九妹妹,就隨我來吧?”這女人比五姐姐稍稍胖了些,單是胸前那一坨就夠叫人嫉妒的,更不要提那豐腴的身姿了。
“誰是妳九妹妹?簡直是莫名其妙!”看在岑本信的份兒上,納瀾馨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從這以后啊!妳叫我八姐姐就行!”這女人說完,掩面笑了起來。
看她那一步三晃的樣,納瀾馨真想踹她一腳。咋地?屁股大了不起啊!真是的,氣誰呢?。?/p>
“嗯!好嘞!八姐姐!我聽您的就是了!”納瀾馨能說出這話來,叫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可她真真的就說出口了!這家伙這話一出口叫她惡心半天。她也學(xué)起身前這女人來,總想掩住口鼻。
她們繞了好半天才來到一間房前。
“呶!這是老爺特意準(zhǔn)備的,以后九妹妹妳住到這里就是了!大家都是姐妹!有什么事就盡管說,別拿妳八個(gè)姐姐當(dāng)外人兒!”這女人也是的,二人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就和一見如故似的。
八姐姐說完就離開了。
納瀾馨關(guān)好門,朝門外又看了一眼。
桌子上早已備好的飯菜叫她一口掃光。
她似乎并不那么急了。“阿瑪”的棺槨,幾個(gè)下人們的行蹤,從此時(shí)起她漠不關(guān)心了。就連出前她與五娘都說了什么,也不太記的了。
晚上很快就到了。這叫盼什么就來什么。
岑本信那焦灼不安的步態(tài),已經(jīng)在告訴她,今晚一定有大事情發(fā)生。
果然,天才剛剛擦黑,張燈結(jié)彩的岑府果然又開始熱鬧起來。
一身素衣的納瀾馨與這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門外,一隊(duì)人馬大張旗鼓地停下。為首的一個(gè)戴著官帽的人沒用岑府下人稟報(bào)便大步流星的來到院子里。下人們沒有一個(gè)敢攔他。好啊!這陣勢,那叫一個(gè)威風(fēng)凜凜?。?/p>
“十三爺!壽某不請自來,還請十三爺多多包涵?。?rdquo;
在岑本信看來,壽愷就是一個(gè)不速之客,可人家來了,他也不能不接待。
他家的大門今天就沒關(guān),等的就是他壽愷!他白天如此那般地打發(fā)了鈕漱心,等的也正是這一刻。
“該來的來是來了!”岑本中心雖這樣想,但還是不敢露在面兒上。畢竟像壽愷這樣的朝廷命官,不是他一個(gè)平民百姓能惹的起的。就算他家財(cái)萬貫,終究是頭上沒有烏紗,人就硬氣不起來,
壽愷不用讓,自己就坐到岑本信身旁。
“聽說十三爺最近得了件豹皮大襖!”壽愷開門見山道。
“壽大人消息真是夠靈通的了!”岑本信還想說什么,話都到了嘴邊兒了還是咽了下去。
“這又是給哪房夫人準(zhǔn)備的見面禮?。?rdquo;像他們這樣的富貴人家,越是逢年過節(jié),壽愷這樣的官老爺就越喜歡來。
“壽大人見笑了!這不想著初二早上差人給您送過去呢嗎?沒想到您就來了!”岑本信叫人泡了好茶,自己敢怒不敢言地坐在他面前,除了時(shí)不時(shí)地拿眼睛瞟幾下外,他什么也不敢多說。
“哎呀!難得十三爺您這份兒孝心。”壽愷說完突然站起身來。
“最近是不是又得了個(gè)娘子?”這就叫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壽大人見笑了!哪兒又得什么娘子!就是保興家的大格格,落了難了,才到我府上小住的。”岑本信仍是敢怒不敢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嘴這么快,白天才有的事情,晚上沒到就傳到他耳朵里去了。
“去把我新得的豹紋大襖給壽大人過過目!”岑本信知道他如果不先把這個(gè)東西拿出來,他今晚就過不去了。
壽愷一聽,急忙把剛端好的茶碗又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