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氣元骨,應該是四方高,中心低,這樣所有的氣才能匯聚到中間,以保神形穩(wěn)固。
但方顯宏的氣元骨,卻是恰恰相反。
中心低四方高,這樣一來,中間的氣全都往四周散去。神元渙散,就是他身體越來越差的原因。
這氣元骨的形狀是天生的,如若發(fā)生改變,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腳!
“怎么了?”
晴姨見我神色不對,連忙問我。
“你弟弟三魂缺失,七魄渙散,全身的精氣也在快速流失?,F在的他就等同于一具行尸走肉,等到神元散盡,他就會……”
后面的話我沒忍心說完,但晴姨的臉上,已然寫滿了絕望。
“小朗,我弟弟他真的不行了嗎?你有沒有辦法救他?求求你,想想辦法吧。要是弟弟有事,我爸媽該怎么辦?”
晴姨精致的臉上滿是淚痕,我看得心都揪起來了。
只是摸骨我雖然在行,但要解決問題,我現在這虛弱的身體,還真沒有太大的把握。
而且方顯宏這事,真的不簡單。
“小朗,我求你了,救救他。只要你能救我弟弟,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還沒反應過來,晴姨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這一跪,著實讓我慌了神。
我連忙把晴姨扶起來,對著她連連說道:“晴姨,我?guī)湍悖規(guī)湍恪?rdquo;
晴姨對我這么好,我哪里是不愿意幫她。我只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
可眼下被逼到這個份上,我也只能是放手一搏了。
要不是走投無路,我想晴姨也不會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她眼中只是個孩子的我身上。
只是這件事要解決,需得先摸清源頭。
“只是晴姨你先告訴我,你們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對著晴姨神情凝重地問道。
晴姨眉頭皺了皺,對著我搖頭道:“沒有啊,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你再好好想想,這一點很重要。”
晴姨沉吟片刻,對著我堅定搖頭。
“真的沒有。我這個人你也知道的,一向是很好說話,也不愛計較,同事朋友都挺喜歡我的。我爸媽就更不用說了,老實本分的農村人,經常把吃虧是福掛在嘴邊,又怎么可能得罪人。”
看到晴姨如此堅定,我也有些犯怵了。
“小朗,你老實告訴我,我弟到底是什么情況,你為什么會這么問?”晴姨嚴肅開口道。
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瞞著晴姨,只能如實開了口。
“晴姨,你弟弟現在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人抽了生魂!抽生魂是一種禁術,將三魂七魄從活人體內硬生生抽離,一天化三魂,一天散七魄,兩天時間一到,你弟弟必死無疑。此法極其陰險歹毒,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我實在想不通誰會用這么陰損的招數對付一個九歲的孩子。”
晴姨的臉白如紙,顫抖著嗓音連連搖頭:“兩天?你的意思是說,我弟弟他……活不過后天早上?”
看到晴姨如此絕望,我著實于心不忍,只能寬慰她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人分三魂七魄,三魂為元,七魄為根。而抽生魂是先剝三魂,再散七魄。三魂被抽走后,需要放在特定的容器里弱化,七魄才會跟著從身體內剝離。如果在后天早上前,能找回你弟弟的三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訴晴姨,這生機著實太過渺茫。
現在連是誰在背后下的黑手都不知道,要想在一天多的時間里找回她弟弟的生魂,這談何容易?一點線索都沒有,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抽生魂這種事,我也只是聽楊元提起過,說白了也就是一知半解。
我輕嘆一口氣,想著楊元要是在就好了。他見多識廣,肯定能解決這件事。
正想著呢,包里手機忽的是輕輕震動了兩下。
我拿出來一看,居然是楊元發(fā)來的微信。
“生魂不離生。”
這丫半年都聯(lián)系不上,現在居然是主動給我發(fā)消息,讓我真是好不意外!
莫非,他在我身上裝了監(jiān)控?
關鍵時候,楊元還是靠得住的嘛!
我興奮地撥通了楊元的電話,卻依舊是無法接通。
那這微信?
根據我對楊元的了解,他十有八九是換號了!
我給他撥了個視頻,被他直接掛斷。
接著,又發(fā)了兩條消息過來。
“三魂抽出來后,需要在被抽生魂者出生地十公里內潤養(yǎng),否則會直接魂飛魄散。”
“別煩我,別找我。家里我留了不少書,你沒事多看看。以后的路,你自己走。”
我還想多問兩句,卻發(fā)現我已經是被楊元拉黑了。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情。
不過經過楊元這一番指點,至少有了點頭緒,不至于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晴姨,你弟弟是在哪出生的?”我抬頭看著晴姨道。
“就在后山上,我媽去地里摘菜的時候,就把我弟生在菜地里了。”晴姨尷尬地笑了笑道。
這……還真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事不宜遲,你趕緊帶我去吧。最好叫上你爸媽一起去,人多力量大。畢竟,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對著晴姨催促道。
晴姨雖說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不過還是挺信任我的。只是看了看病床上的方顯宏,有些為難地說道:“可大家都走了,我弟怎么辦?”
“放心,后天早上之前,閻王爺都帶不走他。”我拍了拍胸脯對著晴姨保證道。
“那好,我去跟爸媽說說。”
走到門口,晴姨忽的停了下來,看著我說道:“小朗,你盡你最大的努力就好,千萬別有太大的壓力。就算……就算最后還是救不了我弟弟,那也是命定如此,和你沒有關系。”
晴姨說完,帶著我一起走了出去,拉著她爸媽到一旁開始做思想工作了。
只是她媽實在是放心不下兒子,執(zhí)意要留下來。最后,我和晴姨還有他爸一起回了他們老家。
晴姨老家離城里不近也不遠,開車大概兩個小時左右。
我們到的時候,天已經是黑了。
我視力本來就不好,這大晚上的,視物更是艱難。
晴姨她爸瞅了我一眼,焦慮地犯嘀咕道:“把二娃的命交到一個小孩子身上,這怎么靠得住嘛!我隨便請個神婆,肯定都比他靠譜!”
我想替自己辯解,但發(fā)現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因為說實話,我確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救晴姨的弟弟,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爸,你別說了?,F在,小朗就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他。”
晴姨的話,讓我很是感動。原本有些蔫掉的氣焰,也瞬間高漲了不少。
我對著晴姨點了點頭,低聲道:“晴姨,你弟弟出生的菜地在哪,帶我去看看。”
晴姨點頭,帶著我往北邊走。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片菜地。
我站在菜地中間,放眼觀察了四周的環(huán)境,這才發(fā)現,她弟弟出生的這個地方,可一點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