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卜，我待你不薄，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拉不拉音沒有轉身，但他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陽也看向了素卜。

“因為跟著李陽，我感覺到自己是個人了，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了。”素卜說道。

“哈哈哈哈哈！”拉不拉音突然哈哈大笑。

素卜的話說的很輕，但是異常的刺耳。拉不拉音笑，即在笑素卜說的話，也在笑自己。

素卜的話聽起來荒謬，什么才是人，什么才是一個女人。但是聽起來，又無可反駁。她確實是一個人，跟著自己的時候，也確實只是一個工具。

拉不拉音無可辯駁。

“十七年的恩情，你全忘了！”

“我沒忘，我永生都不忘您對我的恩情。但是，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選擇，誰都不能阻擋我去過我的生活，去爭取我想要的東西。”素卜的話像一顆顆金屬，落在大地上，落下去是沉甸甸的，彈不起任何東西。

拉不拉音不說素卜的事情了，說起了李陽對的。

“李先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謝先生牽掛，日子過的很滋潤，但是一到晚上，難以安眠，每夜都在做著噩夢。”李陽說道。

“李先生是擔心你的秘密被我揭發(fā)？然后大唐不容你嗎？”拉不拉音的聲音很淡定。

李陽輕輕一笑。

“不然先生覺得，我還怕什么？”

拉不拉音突然又大笑了起來。

“確實，你有大唐貞觀帝的信任，又在突厥有絕對的權利，沒人阻擋你的腳步。李先生，你會成功的。”

“所以，你必須死！你不死，是對我唯一的威脅。”李陽的聲音冷了一些。

拉不拉音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會。

“我能不能不死？如果我保證我會守口如瓶？”

李陽笑了起來。

“沒有絕對的守口如瓶，先生，我連自己都不相信！”

拉不拉音又笑了，笑聲中有一些坦然。

“李先生，你太讓我驚訝了。我算計到了所有，唯獨沒有算計到我會被背叛。盡管我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我還是沒有準備好先生會這么突然到長安來。”

李陽嘆了一口氣，“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一失，可能就決定了所有吧。”

拉不拉音是一個能夠讓人尊敬的人。

“我有一個疑問，想要先生解答。”李陽說道。

“我知道李先生想要問什么，你大致是要問，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計劃，為什么偏偏不阻止，是不是？”

李陽不說話了，拉不拉音確實想到了所有，也想到了自己心中所想。

“那我告訴李先生，因為我也很好奇，你會做到什么地步。但我想，我是看不到這個結局了。甚至，我都難以看得見明天的太陽。”

拉不拉音抬頭望向了天空。

“這也是我最后一眼，再看著璀璨天空了。”

李陽說話了。“先生不說，我倒也能知道一二。先生想看我的結局，無非有二，第一，我敗！對先生并無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