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東城的茶樓,一個有著兩層的小樓,第二層陽臺上,風(fēng)景最好,因為可以看到整個樓下的來往之人。
現(xiàn)在,一個頭戴草笠的男子,正優(yōu)雅的在樓上喝著茶,眼睛不時注意著下面的人流。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身材佳美的女子,不過女子面罩遮臉,看不清長相,倒是一大遺憾。
即便這樣,女子還是吸引了不少樓下喝茶人的注意力,不時有幾句不堪的話入耳。
這時候,一匹馬沖進了茶院,一個白衣少年,從馬上下來。
樓上草笠男子看到這身白衣,手中的茶杯頓時停了下來,眼睛中也出現(xiàn)了一些驚喜。
該來的人來了,也不枉他等這么久。
等在茶樓上的,正是突厥的使者拉不拉音,而乘白馬而來的,就是李陽。
見馬匹進來,茶館老板急忙招呼小兒牽馬,一般騎馬來的都是有名堂之人,豈敢怠慢。并且,這匹白馬一看就是西涼產(chǎn)的汗血馬,價值不菲,能騎乘這樣馬匹的人的身份,又豈是一個茶館老板能夠惹得起的。
李陽隨意的將韁繩交給小兒,好像這匹馬在他看來就跟一個玩具一樣,一點也不值得珍惜。
“真是可惜了這匹馬。”就連小兒都暗自搖頭。
李陽倒不在意這些,這馬雖然珍貴,但是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工具罷了。李陽一眼就看到了在樓上的斗笠男。
整個茶館,只有這個斗笠男與眾不同,有何與眾不同之處呢,其實也簡單,就是看穿著和神情。
此處的茶館,已近城門,來此地的都是一些凡夫俗子,穿著粗衣,只有斗笠男一身綢緞。
并且,有女子身材的女子作伴,還能不顯出他的特別嗎。
李陽快步上了茶樓。
“來的遲了,還望海涵。”
斗笠男聞聲急忙起身,吩咐女子站起,將座位給李陽。
李陽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在大唐,可沒有女子的優(yōu)越感,女人,就站著罷!
“要見先生一面還真不容易。”
拉不拉音不慌不忙的斟著茶。
“哈哈,您這可就有些埋汰我了。我其實很想見你來著,無奈出了一點小事。”
“不知道先生發(fā)生何時,可要我?guī)兔Γ?rdquo;
拉不拉音不虧是使者,也不枉他在大唐居住兩三年,這一口純正的大唐話,就連李陽都說不出來。
李陽微微皺眉,沒想到拉不拉音會問出這種沒營養(yǎng)的問題。
不過,越是沒營養(yǎng)的問題,就越需要謹慎對答。殊不知,在這些以語言為工具來為國謀力的人的手中,語言就是武器,說不好,一句話就能夠要了一個人的命。
他們也善于從語言中摸索一個人的性格,然后分析這個人。這就是這些沒有任何營養(yǎng)的話語的大用,謀者交談,并不見得就都是大理之語。
“有個朋友,被百花樓幫了。我得去救朋友,順便,替我朋友出口氣。”
“哈哈,那先生這口氣可出的不小啊,都驚動了整個長安城。”
李陽注意到,在拉不拉音說這句話的時候,斟茶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