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lián)u情滿江樹。”
隨著李陽的最后一筆落下,這篇號稱孤篇壓全唐的詩作躍然紙上。
云月從李陽寫完第一行詩句時變不由自主地跟著念了起來,直到李陽收筆,依舊沉浸在詩意之中無法拔出神來。
那是怎樣的一副情景,又是怎樣超凡脫俗的人,才能做出如此充滿哲理的詩作。
“公子如此大才,先前是云月唐突了。”
云月向李陽微微一禮致歉道。
雖然李陽先前能做出那樣的詩,但是在見到了李陽本人后,云月也不禁懷疑是否是李陽所作。
但是如今親眼見到李陽寫出春江花月夜,云月為自己先前的懷疑感到羞愧。
“云月姑娘誤會了,此詩是那古曲譜上的,不是我做得。”
李陽微微愕然道。
他都還沒自己承認(rèn)是作者呢,怎么云月就先腦補(bǔ)起來了。
“這詩若是前人所作,必定青史有名,我向來是聽說過的,公子就不用自謙了。”
云月微微一笑,宛如百花綻放。
“我不是......好吧。”
李陽見云月一副篤定的樣子,也沒有辦法,畢竟總不能告訴她這首詩是幾十年后的一個叫張若虛的人寫的吧。
“說起來我一直待在這天仙閣內(nèi),確實(shí)沒有見過公子詩中所描繪的那副春江月景,實(shí)在是可惜。”
云月突然暗自神傷道。
她自小就被賣入青樓,在這里長大,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成為花魁,一切都好像是被定好了一般。
“云月姑娘若是愿意,我可以帶你出去走走。”
李陽看著云月美眉蹙起,微微心疼道。
“算了,不必麻煩公子了。”
云月的眼睛先是微微一亮,隨后又暗了下去。
天仙閣不可能會讓她走的,他們保護(hù)她就像保護(hù)一顆搖錢樹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輕易離開自己的視線。
除非有一天云月年老色衰,那么他們會再將她以一個高價賣出,榨干她最后一點(diǎn)價值。
“那好吧。”
李陽略微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勸。
天仙閣背景雄厚,他雖然不懼,卻也不想輕易得罪。
“對了,不知云月姑娘有沒有興趣和在下做個生意?”
李陽又繼續(xù)道。
見到了云月之后,他的心里又生出了別的想法。
“公子說笑了,我在這樊籠之中,要那些金銀又有什么用呢?”
云月苦笑一聲,以為李陽是在挖苦自己,神情落寞。
“怎么沒用。”
李陽走上前,剛想繼續(xù)說話。
“站住,不許欺負(fù)姐姐。”
阿鳶還以為李陽想要做些無禮之舉,挺出身來站在李陽和云月之間道。
只是渾身顫抖和緊閉的雙眼,很沒有什么威懾力。
“你這個樣子,只會讓人更加興奮。”
李陽微微感嘆了一句,然后在云月桌前的一疊糕點(diǎn)中挑出一塊咬了一口。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云月面前的要好吃。
“噗嗤。”
云月聽見李陽的話,沒忍住笑出了聲來,明艷若桃花。
“姐姐——”
阿鳶也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但是見最親近的姐姐也跟著取笑自己,不由抱著她的手撒嬌道。
云月只能強(qiáng)撐住笑意,安撫似的摸了摸阿鳶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