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覺得眼熟…
大堂伯一直找王道士找不到,聽張濤這話里的意思,這道士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堂哥和我對視一眼,他突然上前一步,左右開弓“啪啪啪”抽了張濤好幾個耳光:“小子,我老實告訴你,殺人償命,你今天,就下去陪王道士吧…”
大堂哥沖周圍的幾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幾個小弟上前架住張濤,大堂哥拿著一根麻繩,一下子套在張濤脖子上。
“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
張濤眼淚鼻涕全都流了下來,看起來已經(jīng)崩潰了:“那道士只是搭我的車,我沒殺他,我真的沒殺他…”
“到底是不是你殺的?說…”
大堂哥作勢抽緊手里的麻繩,實際上他留著力,臉上的兇狠只是為了嚇唬張濤。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張濤抽搐著講述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那天晚上張濤光顧著等張波,一晚上也沒怎么休息。
天快亮的時候,他實在熬不住了,就把車停在村口靠近大路的路口,車窗開了一條縫,然后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正睡的香的時候,突然被敲擊車窗的聲音驚醒,張濤打開車窗一看,是一個道士。
那道士拿著一大堆東西,一副匆匆忙忙的樣子,而且在那道士臉上,張濤分明看到了一股遮掩不住的恐懼感。
那個道士在害怕著什么?
張濤和道士聊了幾句,原來那道士是想讓張濤載他去隔壁市的一個小道觀里。
張濤張口就是一百塊,那道士也沒還價,慌里慌張的就上了車。
這道士一看就不是差錢的主兒,張濤邊開車邊琢磨著怎么再從他身上宰一筆。
道士要去的那個道觀有點偏,中間需要走盤山的小路,岔路口又多很容易迷路。
張濤雖然走過幾次,但也不是特別熟,所以這一路上張濤開的特別小心,誰成想還是迷了路。
他開車帶著道士在山里轉了好幾個圈就是出不來,本來兩個小時的車程,開到太陽快落山還沒到。
張濤心里煩躁起來,就故意不停的訴苦,想讓道士給他加點錢。
誰知道道士坐在后排根本不搭茬,張濤越往下開越覺得虧得慌,心里也越來越氣。
到后來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張濤借著車燈的光亮把車往路邊猛的一停。
他打算跟王道士理論理論。
可是任憑張濤說什么,王道士就是不為所動,一句話不說。
張濤一下子急了,沒這么欺負人的。
他拉開后車門一把把王道士拽下了車,然后張濤就傻了。
王道士從車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根本就不像個活人。
張濤大著膽子伸出食指在王道士鼻子下面探了一下,他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王道士一點呼吸都沒有了。
張濤一下子呆住了,他知道自己攤上事了。
原地坐了半個多小時,張濤才鼓起勇氣,把王道士的尸體扔到附近的山溝溝里,然后他開著車一溜煙的往回跑去。
說來也怪,回程的路上倒是一帆風順,再也沒有走錯路的現(xiàn)象發(fā)生,張濤的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詞:“鬼打墻...”
張濤不敢再往下細想,回到家里,他狠狠地泡了個熱水澡。
本以為這件事會就這么過去,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張濤卻從車后座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樣東西,一個鈴鐺。
也是貪念作祟,為了換點錢,張濤用手機把那鈴鐺拍了照,想到鎮(zhèn)上去碰碰運氣。碰巧被大堂哥的小弟當場逮到,帶回了采石場。
大堂哥看著張濤,似乎是在思索他說的幾句真話,幾句假話…
我沒想到會從張濤身上牽扯出王道士來,這時候也很是意外,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阿贊帕多突然對王海說了句什么。
王海指了指張濤說道:“阿贊師傅說他的身上有怨氣,應該在最近接觸過死人…阿贊師傅想去他拋尸的地方看看…”
我也有這個想法,扭頭看向大堂哥,大堂哥點點頭對張濤說道:“走吧,給我們帶個路…”
又扭頭對幾個小弟擺擺手:“把他架到車上…”
這一路上岔路口很多,我們花了足足三四個小時才到現(xiàn)場。
大堂哥帶了繩索,我們順著繩索一直攀爬到半山腰,才遠遠的看到道士的尸體,被茂密的植被覆蓋著,在上面的公路上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阿贊帕多臉上的神色很奇怪,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堅持要來這里。只是感覺他似乎怪怪的。
大堂哥正指揮兩個小弟爬過去,想要把王道士的尸體弄上去,阿贊帕多突然制止了他。
“這個大師說什么?”
大堂哥不解的看向王海。
“阿贊帕多說,不要讓他們靠近那具尸體…會有很大的危險…”
王海鄭重的說道。
“這…好吧…”
大堂哥招招手讓兩個手下往回爬,我們一行人很快爬回了山頂?shù)墓飞稀?/p>
“大師,我們還沒有查清楚王道士的死因…”
大堂哥斟酌著說道,他的意思我明白,不親眼看看王道士的尸體,就沒辦法證明張濤有沒有說謊,萬一是張濤把王道士害了再拋尸呢?
王海用泰語復述了一下大堂哥的話,阿贊帕多雙手合十說了句:“薩瓦迪卡...”
這才用泰語對王海解釋了一下,王海扭頭對我和大堂哥說道:“不會有錯的,阿贊師傅說他在那具尸體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尸體身上有小鬼的氣息…”
“小鬼?”
大堂哥一愣,和我對視一眼,我能看出他眼中的驚駭。
“對,就是小鬼…”
王海的話一出口,車里的幾個人一下子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