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被他這話說的老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這個老東西怎么那么有意思呢?就是一只活寶啊,專門逗人樂。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jìn)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葉塵開始繼續(xù)唱起來,這一次他是聚精會神的應(yīng)盡了所有的真情實意,想著能以動情的歌謠,勾起嬰兒的前塵往事。
只有這樣才能夠催動陣眼,然后找到突破口。
婁馳看到葉塵這個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剛才喝多了酒,現(xiàn)在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要說他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按理說早就該不怕死了,但是他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是越到老越不怕死,他是越活到老越怕死。
怕死就不用死了嗎,當(dāng)然不是怕死還是得死,所以說樓池這個人活的是非常矛盾且痛苦的。
“小葉啊,我說你是不是腦袋瓜子嚇傻了,都火燒眉毛了,你說你唱什么歌,你唱的哪門子歌啊?你說你這輩子是不是想當(dāng)歌星來著,然后誤打誤撞走了咱們這一行?所以說臨死的時候你想唱一首歌來了結(jié)今生未完成的愿望?”
婁馳哭喪個臉,心想這輩子到這里算是結(jié)束了,下輩子他一定要從出生開始就喝酒,把這輩子沒喝完的酒全部都給喝回來,否則的話他真是死也閉不上眼。
正在他安收嘆息之際,突然間陣眼之中傳來了幾聲嬰兒的啼哭聲,那啼哭聲很是凄厲,而且聽起來讓聞?wù)邆?,見者落淚。
像是一個可憐的孩童,咕咕墜地,突然間就和母親分離了一樣,那種感覺錐心刺骨,即使沒有親眼所見,但從那哭聲之中也可能感應(yīng)出一樣。
“怎么突然有小孩哭了,怎么回事???是不是陣法又有變動了,咱們離死又近了一步是吧,你看你看我就知道是這個樣子。”
婁馳一邊說一邊唉聲嘆氣的,他就知道事情不可能有轉(zhuǎn)機(jī),這次死定了。
可是正在唱歌的葉塵卻更加賣力的吟唱那些童年的歌謠了,而且唱的聲情并茂,感天動地。
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這個嬰靈已經(jīng)覺醒了,能夠聽到自己的歌聲。
而且自己唱的這個母親的歌謠喚醒了嬰兒心中對母親的眷戀,這個陣法的推動,前期第一步已經(jīng)完成了。
“咕嘟咕嘟咕嘟……”婁馳以為自己要死了,他和葉塵說話,葉塵連理都不理他,只是自顧自的唱起歌來。
婁馳心里想,既然你為了完成你這一生未完成的愿望,想當(dāng)一個歌唱家,最后死之前的唱幾句歌。
那我也得完成我這一生未完成的愿望才行啊,我得使勁喝酒,喝它個七八壇子,把桌子上的酒都喝干凈,這樣的話我死還不算虧,這一輩子也算沒白來。
他就這么咕嘟咕嘟的喝著,剛才想起了七里的嬰兒叫聲,突然之間戛然而止,然后一切又回歸了平靜。
葉塵心下泛起嘀咕,剛才已經(jīng)催動了陣眼,也喚醒了英靈,為什么這個時候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自己的陣法和口訣出了什么問題嗎?按理說不應(yīng)該啊,這些法術(shù)他都已經(jīng)爛熟于心,不應(yīng)該出錯的,那么問題到底出現(xiàn)在了哪里呢?
他正在思考著,就聞見了一股濃重的酒精氣味,當(dāng)下立即明白過來,原來是婁馳喝酒的聲音以及酒刺鼻的味道,把那小孩給嚇跑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你知不知道咱們已經(jīng)功虧一簣了,剛才我差點就成功了,因為你喝酒的聲音就把那個嬰靈給嚇跑了,這個陣眼想要再次喚醒,只怕要費上一番功夫才可以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在這里才肯罷休啊?老家伙!”
葉塵真的都要急死了,剛才好不容易唱歌把那嬰孩兒給喚醒,結(jié)果這婁馳這廝又在這大喝特喝,生生把人家給嚇跑了。
“???原來你不是在唱歌啊,原來當(dāng)歌唱家不是你這一世的夢想啊,我以為你為了圓自己的夢,所以在這里唱的,沒想到你是在破陣,小葉,你剛才為什么不跟我說?你看你看這壞事了不是?”
婁馳一邊說一邊放下了手中的酒缸子,滿臉都是懊悔之色。
他看了看手中的酒,又看了看葉塵,難看的臉色不敢說話了,他怕自己再開口說個話,葉塵就會把那酒瓶子砸在他的頭上,給他開瓢。
“把酒瓶子放下,然后把身上的濃重的酒味給除一下,之后不要說話,不要打斷我,我再重新開始試一遍,我已經(jīng)給過你一次機(jī)會了,如果這一次再出差錯的話,我就自己破陣而出,把你丟在這里,你明白了嗎?”
葉塵當(dāng)然是說的氣話,他是不可能把婁馳一個人丟在這陣眼之中祭奠鬼魂魄的,之所以這么說也是實在是氣憤到了極點了。
原本都已經(jīng)成功了,又突然一夜回到了解放前,這該誰誰能受得了,而且又是在生與死特別關(guān)鍵的時刻。
“好好好,我這次再也不嘴賤了,我不喝酒我也不說話了,我連一動都不動,我都不呼吸了,我絕對頂住呼吸,靜待著你的成功好嗎?”
婁馳對這個陣法是一頭霧水,他雖然說也懂得一點玄學(xué)之術(shù),但是對待這個陣法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此時此刻只能夠依靠葉塵過往的經(jīng)驗來破解這個陣法,然后讓他們撿回一條命了。
葉塵定了定心神,壓制住了心中內(nèi)膜,煩躁又開始唱起來。
“天黑黑……想媽媽的孩子回家了,回家吃飯飯……”
婁馳一聽葉塵唱的這個歌,差點把剛才喝下去的酒給噴出來。
要說葉塵這個人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長得倒是挺清秀,但是為人就是有些沉默寡言了。
話都很少說一句,更別說唱歌了,但是別說他唱歌還挺好聽的,而且還會唱一些新花樣,剛才唱的那首和這首都不一樣。
要說不說,他還挺有一些唱歌的天分的,反正比自己五音不全要強(qiáng)上很多。
自己混了一輩子的玄學(xué),收盡了無數(shù)的鬼魂,沒想到有一天靠歌聲也能夠破陣,真是活到老學(xué)到老啊。
婁池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葉辰就在那里認(rèn)真的唱著,半絲停頓都沒有,而且隨著感情的傾注,那歌聲越來越真誠。
陣眼似乎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生了變化,原本陰氣森森的突然洋溢,出了一股暖意。
就好像你在一個徹骨的寒天,一處陽光突然出現(xiàn)在了半空之中,那種帶給你的感覺是相當(dāng)之明顯的。
葉塵依舊在,唱著歌真言,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沒有再出現(xiàn)變化了,只不過溫度在越來越高。
這說明嬰兒的心臟在一點一點的回暖,他又想起了前世那些溫情的往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破陣迫在眉睫。
婁馳現(xiàn)在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很想打一個酒嗝也活活給咽下去了,剛才因為自己已經(jīng)失敗了一次,如果再因為自己失敗一次,那么葉塵一定會在這個陣中殺了他的。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低低的孩童呼聲再次響起和剛才那些有很大的不同,剛才的哭聲是非常犀利的,讓人聽了都覺得不忍心的,但是這一次的哭聲卻是低低沉沉的,像是受盡了委屈且強(qiáng)行壓制下去一樣。
使用此陣眼的人何其歹毒啊,連一個未滿月的嬰兒都能下此毒手,活活從他的胸腔里面挖出了這顆鮮活跳動的心臟,然后做成了陣眼,就是為了對付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