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我向前走了幾步,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大大的幾個字:消化內科。
我剛才上樓的時候,留意了一下附近,并沒有發(fā)現帶有嚴重外傷的病人。
眼前的老人雖然有陰氣,但是并沒有兇厲氣,顯然是將要前往陰司。
人死之后,一般幾個時辰之內就會感應到自己該如何前往陰司。
老人死亡不久,又頻頻回頭看消化內科……
他就是管家電話中死去的那個老人!
看到老人的樣子,我篤定這件事情中必然有陰靈作祟。
我必須要去找個病人問問酒店中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由于酒店的病人比較多,而楚家財大氣粗,一揮手包下了一層的單間給這些病人們。
剛才酒店工作人員失言的事情就發(fā)生在樓道中,當我推開一間病房的門,里面的家屬看到我渾身濕漉漉的樣子,譏諷道:
“出了事不想著解決,怎么?現在想用苦肉計感動我們了?”
現在事情還不明朗,我沒有心思和他們說什么,搖搖頭,轉而走向下一間。
“喲,這是打算來看看人死沒死,好準備賠償金嗎?”
我?guī)缀踝弑榱苏麄€樓層,只是家屬看到我之后不是冷言譏諷就是沉默相對。
“只剩下兩間了。”
我在門口默念了一句,推開了倒數第二間的病房門。
屋內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旁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起身道:“您有什么事情嗎?”
“大媽,我想來了解一些酒店溫泉的事情。”
大媽趕緊推了推病床上的男子:“兒子,小道長來問酒店溫泉的事情。”
床上躺著的男子睜開眼,看了我一眼打趣道:“原來是個小道長啊,難怪我媽這么著急把我叫起來,行,你問吧。”
“當時肚子疼之前,你有發(fā)現什么嗎?”
“我泡了會兒溫泉,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追問道:“你們泡溫泉的時候,停了會兒電,這事兒你有印像嗎?”
人在某個環(huán)境下睡著,一旦光影發(fā)生劇烈變化,起碼會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男子搖頭道:“我那會兒做了個夢,完全沒印像。”
做夢?
“你夢到了什么?”
“我夢到在一個黑暗的房間中,一個小孩子笑嘻嘻地要和我玩游戲,”男子說著朗聲笑了起來:“可能是我媽整天催著要抱孫子,我在夢里給她找了個大孫子。”
旁邊的阿姨也笑了起來:“你們倆口子要是早點給我生個大孫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黑暗房間,小孩子……
我道了謝,走向最后一個房間。
病房中住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房間中并沒有其他人。
我說了來意之后,女子主動道:“那你問吧,只要能想起來我就告訴你。”
“當時肚子疼之前,你有發(fā)現什么嗎?”
“我泡了會兒溫泉,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你們泡溫泉的時候,停了會兒電,這事兒你有印像嗎?”
女子搖頭:“完全沒有印像。”
我繼續(xù)問道:“你睡著的時候做夢了嗎?”
女子開心道:“做夢了啊,我夢到我在和大寶玩游戲。”
“大寶是誰?”
“我的學生啊,我是幼師,大寶是我最喜歡的學生。”
說著她拿出手機,然后把手機放在了我面前:“你看,可愛吧?”
手機里顯示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嘟著嘴,看上去胖乎乎的。
“夢里有什么不太對的地方嗎?”
女子想了一下,喃喃道:“不太對的地方……真有個不太對的地方。”
“我們平時做游戲都是在幼兒園,幼兒園里陰天會開燈,怎么會出現那么黑暗的房間?”
黑暗的房間、小孩子、游戲……
我道了謝,匆匆忙忙找到管家:“快,送我到酒店附近,快點。”
管家被我嚇了一跳,不過什么都沒問,立刻給我安排司機。
到了酒店附近,我開口道:“我不喊停你就接著開,圍繞著酒店的方向轉。”
車子開始圍繞著酒店轉圈,地上時不時會顯現幾個滿是陰氣的腳印,在雨水將人的印記沖刷完之后,在地上個外地清晰。
大大小小地腳印滿地,我仔細分辨著屬于幾歲小孩子的腳印。
雨水帶著點微微地甜腥,與有著濃厚血腥氣地陰氣混雜在一起,斑斑駁駁,一片狼藉。
車子繞著酒店轉了一圈,在第二圈快到一半的時候,我終于找到了小腳印最后前往的方向:“停車。”
等車停下來,我沖向雨中。
眼神不經意撇到后方管家撐著傘從車里下來,我轉身吼道:“回去待著,最好讓人封鎖了這塊,不要有人再靠近了。”
天空中滿是陰沉,雨滴不大,落在人身上卻有微微的涼意。
我在雨中辨認了半天的方向,最后順著某個方向走了下去。
入眼處是一個垃圾堆,一個小孩子背著身子蹲在垃圾堆前面。
我快步走過去,蹲在了他的身前。
這個小孩子確實長得確實很像照片中的大寶。
雨幕之中,小孩子揚起干凈的小臉,微微瞇著眼,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來:“叔叔。”
帶著陰氣的腳印幾乎凝實,空氣中入鐵銹一般的血腥味直直沖著我的鼻子鉆去。
我對他笑笑:“你在玩什么呢?”
小孩子擦了擦落在臉上的雨水:“我在這里找新的玩具呢。”
童音不大,卻清晰蓋過了雨聲。
“叔叔,你要和我玩游戲嗎?輸了的人可是會有懲罰的喲。”
我好奇地問道:“懲罰是什么?”
小孩子揚了揚手中的木棍,木棍只有手指粗細,十幾厘米長,卻做成了長矛的形狀。
空氣中雖然下著雨,但是雨水將要落在木棍上時,就像畏懼一般,竟然紛紛調轉了方向。
這木棍應該是用沾染了人血的酆都喪木做成,帶著濃濃的煞氣。
“輸了的人會被這個扎一下,可疼了。”
說著他撩起衣服,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扎痕,其中幾個剛剛結成明黃色的傷疤,看上去極為猙獰。
“叔叔,你要陪我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