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夜晚的天空烏云密布,閃電一次次劃破夜空,大雨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老村子里,爺爺神色慌張撐傘外出,一直走一直走,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只知曉爺爺當晚離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幾天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我很累,所以回到家后我就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躺在一張病床上,四周很冷,環(huán)境封閉。
我的右邊躺著一個人,他的全身被白布遮起,明顯已經(jīng)死了。
“太平間。”我坐起身來揉了揉太陽穴。
和死人睡在一起沒什么好怕的,我在疑惑我為什么會躺在這里。
我好奇的將尸體上的白布掀開,想看看里面躺著的是誰。
白布隨著我的動作被一點點掀開,死者的相貌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中。
他的五官似曾相識,仔細一看和我也有幾分相似。
他是誰?
我湊近觀察,毫無血色的眼皮合的嚴實。尸體表面還向外傳著尸臭。
封閉的太平間內(nèi)突然陰風大作,白布直接被陰風吹落到地面,眼前的尸體突然雙手豎起,睜大了眼睛!
我正在回想是不是在哪見過他。尸體突然發(fā)生的變化,讓我在這狹小安靜的室內(nèi)寒毛豎起。
尸體的瞳孔沒有焦距,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連粽子都見過了,一具沒了氣的尸體就算尸變,我也僅僅只是一開始有點緊張。
“前輩,我勸你好好躺回去。”
好言相勸,他卻將自己僵直的雙腿一點點放到床下。緊接著,他站立到地面,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不屑的癟了癟嘴,伸出右手摸向三清的桃核。
然而,我的桃核鏈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遭了。”
危機感油然而生,尸體已經(jīng)來到我的面前。他僵硬的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微微張開沒有血色的嘴唇。
與其同時,太平間內(nèi)開始回蕩索命般的聲音。
“孫兒...救我...孫兒...救我...孫兒...”
聲音沒有源頭,但我知道是爺爺在向我求救,可我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
我惶恐地看著面前的尸體,慘白的五官愈漸熟悉,突然我的腦子清晰起來。
他...不就是爺爺嗎?!
“爺爺!你怎么會變成這樣?!爺爺!”
我急得不知所措,我是能接受這個世上存在鬼怪,可我接受不了我的親人變成鬼祟。
“爺爺你別嚇我!求求你醒過來!”
我絲毫不在乎眼前的是人是鬼,用力推動他那冰冷的身體。
空氣中,爺爺?shù)那缶嚷曔€在回蕩。而我手中爺爺?shù)氖w,正在一點一點消散。
“爺爺!”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胸口起伏不定喘著粗氣。
窗外依舊雷電交加,不過天色已經(jīng)漸漸明亮。
“是夢嗎?”
我擦了一把冷汗,爺爺?shù)那缶嚷曌屛覂?nèi)心久久無法平靜。
清彥聽到我的動靜開門探了個頭進來。
“做噩夢了?起來吃早飯吧。”
我緩了緩不安的情緒,向他點了點頭。
……
客廳內(nèi),陳叔陳天以及清彥王杰圍坐在餐桌前。
“陳叔,你怎么也這么早起來了?”
陳叔擦了擦嘴“睡不著了,你看外面雨下的多大,我總覺得這雨下的不正常,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陳叔的話語讓我再次回憶起那個噩夢。
“陳叔,你最近有和爺爺聯(lián)系嗎?”
陳叔搖了搖頭“老爺子平時不喜歡被人打擾,你見你陳叔什么時候主動找過他,都是他找的我。”
說的也是,爺爺平時拜菩薩最討厭被人打擾。
“我給阿麼打個電話吧。”
阿麼是之前村里除了爺爺唯一不歧視我的人,離村之前,她特意把她的電話號碼留給了我。
我走進房間,撥通了阿麼的電話。
五分鐘后,我一臉凝重的回到客廳。
“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爺爺失蹤了!電話也打不通。”
“什么?!”
陳叔和清彥大驚失色,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阿麼說,昨晚看見爺爺匆匆忙忙的出去,之后就沒有回來過。剛才她去爺爺家敲門,里面沒有動靜。”
“會不會是出去辦事了?”王杰提醒道。
“不可能。”清彥打斷他“有什么事情是大半夜出去的,還下這么大的雨。”
眾人頓時沉默。
過了好久,王杰打破凝重的氣氛。
“干坐著也不是事,我們出去找找,辜蕪,你爺爺一般會去什么地方?”
我仔細回憶爺爺?shù)纳钴壽E,可他除了拜佛就是收人所托去外鄉(xiāng)辦事。
“我爺爺是風水先生,平時也不出門,出門的話,全國各地都有可能。”
這算怎么回事,想找都不知從何下手。
陳叔畢竟是大家長,這個時候他不得不站出來穩(wěn)定軍心。
“都先別慌,老爺子年紀雖然大了點,但身上的本事可不小。我們與其漫無目的的去找,不去靜下心來想想,有什么事,會讓他冒著大雨連夜出村。”
半夜三更,傾盆大雨。想必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才會讓爺爺不顧風雨毅然前往。可到底有多嚴重?為什么他不和我聯(lián)系?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我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樂天市孔雀村,速救。
這是一個陌生號碼,我面色一驚,立馬回撥過去,可惜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機。
“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清彥當即起身往外走,我和王杰急忙跟上。
“等會!”
陳叔突然止住我們。
“我們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此行一定很兇險。我雖然很排斥你們的身份,可是,你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孩子,你們今天在這個屋檐下和我陳道平一起吃了早飯,那你們就是我陳道平的孩子!我和你們一起去!”
清彥和王杰愣在原地。
陳叔的話對我來說是在鼓舞人心,可對于他兩來說就不止鼓舞人心這么簡單了。
“別傻站著了,清彥你的車能坐五個人吧,我也跟你們一起去!”陳天此時也表態(tài)。
從陳家舊址回來后,我以為他是迫于我的淫威才不敢造次??涩F(xiàn)在看來,他也是把自己當做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別這個眼神,鬼的事交給你們?nèi)齻€,人的事我們兄弟兩替你們擺平,我這身肌肉可不是白練的,你說是吧道平哥。”
我的眼睛有點濕潤。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別愣著了,出發(fā)!救蘇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