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我娘保護了我?
莫非娘的魂魄在這串桃核當中?我難以置信盯著桃核珠子。
爺爺沒有過多在意我的狀態(tài),說完話就回到人群中去了。
女主人因為棺材點地也走了出來,以為事情已經(jīng)辦妥,正打算躬身感謝。
爺爺一聲冷哼,面色僵硬地質(zhì)問眾人是誰把尸體從河里拉了上來。
大伙沒人敢承認,最后還是女主人站出來帶著哭腔的說“是我讓強子拉上來的,水里冷,我不想他死了還遭這種罪。”
爺爺嚴肅的臉不見得好轉(zhuǎn),告訴他兩差點要了大伙的命。
人死在河內(nèi)是常有的事,可尸體自己在河內(nèi)豎起,就不僅僅是死亡了。那是鬼祟,是臟東西。過去的年代有專門在河里拉尸的人,他們見到這樣的豎著的尸體也不敢擅自去拉,得等神婆下了命令才行。
因為死而后立定成鬼祟,一旦上岸,有了一口陽氣,它就會尸變。
“要不是恰好河面在它的胸口讓它多留了一口陽氣,你們都要死在它手上。”
爺爺?shù)脑捵尨蠡锒寄罅税牙浜埂?/p>
也多虧留了一口陽氣,否則根本進不了著口棺材里。
棺材無法推平也是這個原因。
棺材本就是陰寒之物,加上內(nèi)部潮濕陰冷,尸體內(nèi)的那口陽氣很快就消逝不見。成了鬼祟,凡人又怎可將其推翻。
而我打開棺蓋,又恰好給了鬼祟一口陽氣,也正因為這樣差點死在它手里。
“大師,那現(xiàn)在沒事了吧?”
女主人不放心,想從爺爺那里得到答案。
爺爺搖搖頭“常人不會無緣無故成為鬼祟的,你們村子里,一定有什么臟東西在害人。”
聽完爺爺?shù)脑?,幾個膽小的女同志被嚇得一哆嗦。
我倒是沒多大反應。從進村到現(xiàn)在,我并沒有見到任何臟東西。就算是桃核,也只在開棺那會給了我反饋。
“爺爺,會不會在井里?”
我突然想起女主人在屋子里說的話。
女主人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把和我說過的內(nèi)容又給爺爺復述了一遍。
“事出無常必有妖,去看看吧。”
爺爺心中有了判斷,不過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你丈夫生前,有沒有陰陽眼?”
大伙不明白爺爺是什么意思。
女主人思索了一會,搖搖頭“沒有,不過他是陰月生的。”
“不可能!你別胡說八道!”“老娘們你什么意思!”
陰月,也就是農(nóng)歷七月。不過我不明白為什么她說了句陰月出生,旁邊的人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爺爺心中在思考陰月的事情,也不管周圍發(fā)生了什么,任由女主人和那兩個村民爭執(zhí)。
片刻,爺爺讓村長帶路,我們?nèi)タ菥诘牡胤娇匆豢础?/p>
……
這是一片空地,類似于舊時期集體看露天電影的地方。
空地中間有棵枯死的老樹,老樹邊上就是那口枯井。
眾人站在外圍不敢再過去,爺爺示意去井邊看看,一有發(fā)現(xiàn)就回來。
他還特意在我背上貼了一張黃符。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鬼,但是主動上門找鬼確實是第一次,所以我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我慢步到井口,深呼一口氣,打開手電往井底照射。
底下錢財尤其顯眼,一些腐爛的枝葉被錢財蓋住。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我心中安定不少,正要回頭告訴爺爺情況,卻看見一旁的枯樹枝上,一個白影瞪大雙眼注視著我。
它毫無血色,孩童般大小,兩只眼睛空洞無神死死盯住我。
手腕上的桃核立馬抖動起來,我意識到不好,心中的危機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我的眼神無法從它身上挪開,可我能清楚感覺到抖動的桃核數(shù)在五顆以上。
想到這我開始害怕,它比鬼祟更邪性,我擔心自己會走上洛大飛的老路。
爺爺貼在身后的黃符被陰風吹的沙沙響,我一把將黃符從背上抓下貼在胸口。
可它完全不怕。伸出手從樹枝上飄下,接著快速抓向我的腦袋。
我甚至都想到被它的爪子抓破腦袋后,自己會一點點失去人性,最后變成和它類似的模樣,在這世上行兇作惡。
不知不覺,我的下體已經(jīng)濕了。我生于七月半終究得死在陰間的邪物手里。。
然而我幻想了一切,頭上卻遲遲沒有疼痛傳來。
我心中疑惑,以為它在挑逗自己的獵物,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桃核不抖了。
難道說,我不配成為它的獵物,所以它離開了?
我的內(nèi)心從絕望變成欣喜,一下子把眼睛睜開。它的黑眼正貼在我眼前。
我嚇得連忙后退險些掉進井里。
然而它好像聞到了什么,放棄了對我面部的觀察,開始在我下身飄蕩。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見蒼白的鬼魂正捂著嘴盯著我的襠。
它像在嘲笑我。我又急又怕,可是不確定現(xiàn)在危險有沒有解除,我不敢亂動。
它最終又回到樹枝上,在我畏懼的眼神中緩緩躺下。
解脫了,我撒開腿就跑,直接撲到爺爺懷里開始哭。
爺爺見我濕透的褲子,明白我已經(jīng)見過那臟東西了。揉著我的頭發(fā)讓我宣泄內(nèi)心的恐懼。
對于我的年齡來講,現(xiàn)在讓我接觸這些靈異的東西,確實還早了點。
可我的命就是如此,從我出生開始就注定了我與陰間的東西有扯不斷的關系。
哭了好久,我在爺爺?shù)陌矒嵯缕D難的緩過勁。
爺爺問我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將它的形體、特征一字不落告訴了爺爺。
爺爺起初瞳孔中也有驚異,可到后來慢慢變成了不解。
“孫兒,你手上的桃核有反應嗎?”
我想都不想就點頭,可突然意識到在我睜眼前桃核就停止抖動了。
我也有些詫異,回過頭看向樹枝,確定它還在那躺著。
這兒距離枯樹并不遠,如果有危險,手鏈不該停止跳動。
爺爺若有所思,拉起我的手想與我一起再去一次。
我不敢,我使勁反抗想從爺爺手里掙脫。
奈何爺爺?shù)膭盘?,我被迫回到樹前,爺爺站在我身邊?/p>
它見我?guī)Я藗€人來,饒有興趣的飄下來圍著我轉(zhuǎn)。
“孫兒,它在哪?”爺爺問我。
我的手指順著它飄動的位置不斷移動。
爺爺?shù)哪抗庖簿o盯著我所指的方向。
片刻,爺爺像是在跟它對話。
“靈童。”
它聽到爺爺?shù)慕袉久偷囊煌A⒖田h向爺爺。
見我將手指指在他的面前,爺爺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笑容。
“男主人的死,與你無關吧?”
小鬼使勁點頭,因為爺爺看不見我便替它轉(zhuǎn)達。
“和我想的一樣。”
爺爺扭頭向我說明,我完全沒懂爺爺在說什么。而爺爺接下來的話直接讓我心態(tài)奔潰。
“好孩子,這是我孫兒辜蕪,他從小就有陰陽眼,你又是靈童。如果你不嫌棄我孫兒,今后可以跟在他身邊,也好有個伴。”
爺爺這是想讓我死!難道他被眼前的臟東西蠱惑了?
我驚悚的看著爺爺,可從他臉上我并沒發(fā)現(xiàn)不正常。
他微笑的帶我回到人群中,隨即臉色又陰沉下來。
“孫兒,除了剛才的靈童,你還有沒有看見其他東西?”
它聽了爺爺?shù)脑?,我們一動身它立刻跟在我后面。我始終警惕地看著它,聽到爺爺問我,我才回過神。
“除了它還能有誰啊!沒有了!“
是啊,我是這么認為的,可是手鏈再一次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