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shù)了幾遍男人給的錢,很確定這些錢總共有兩萬一千零幾,蘇喜兒有點咋舌,但更多是不難以置信。
以前,她每天最愁的就是錢,現(xiàn)在有錢了,而且是村里的第一個萬元戶,可卻高興不起來。
差距的心理,越發(fā)令她不安。
“忠哥,你以后會不會不要我了?”蘇喜兒弱弱的問,這個問題憋得她寢食難安。
趙忠一愣,心想這女人難道察覺出自己不是她丈夫了?
想想也有可能,自己確實像開啟了開掛模式,前后不過一個禮拜,從人憎鬼怨的二流子,蛻變成人見人贊的萬元戶。
“怎么可能,我趙忠是那種人嗎?”趙忠特意強調(diào)他是趙忠,而不是趙老二。
女人沒再說什么,苦笑了笑。問:“餓嗎,昨天殺的豬,腰子跟卵蛋子還留著,我給你熱熱。”
“……”趙忠被女人的那句卵蛋子,雷的外焦里嫩,特么的敢不敢再粗鄙一點?
氣氛有點尬,趙忠率先打破僵局,扒光衣服,準(zhǔn)備穿著四角褲前往水井沖涼。
“忠哥,那個……要不我?guī)湍愦甏瓯常?rdquo;蘇喜兒有點底氣不足的說,說完這話的時候,她臉紅的都要滴出血。
搓背只是說辭,身為二十來歲且生過孩子的她,也有需要的時候。
這要是擱往常,她才不會開這個口,躲自己男人都來不及,更不可能給點暗示。
“好。”這次,趙忠沒有推辭,這幾天也累的夠嗆,正好放松放松。
他的體格屬于大骨架的那種,由于這具身體被酒掏空缺乏鍛煉,所以看起來略顯虛胖。要是來點腹肌什么的,配上那不算差的五官,妥妥的秒殺潘安。
講真,雖然跟男人結(jié)婚了五年,可給男人搓背,蘇喜兒還是頭一次。雙手僵硬還不算,搓來搓去就那地方,整的趙忠?guī)状蜗霐f人。
隨即,那間房,傳出很有節(jié)奏的鼓掌聲。
由于這具身體太廢材的原因,鼓掌聲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三十來下左右,事后趙忠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
太特么的丟臉了,這要是現(xiàn)代的自己,起碼也能鼓掌一千下打底。
蘇喜兒沒說什么,一聲嘆息代表千言萬語,默默的前去熱飯菜。
無聲勝有聲的埋汰,這讓趙忠內(nèi)心窩火的很。他發(fā)誓,今后一定要加強鍛煉身體,洗涮今兒碎一地的恥辱。
隨便填飽肚子后,趙忠坐在門檻上悶悶不樂。
內(nèi)心被暴擊了,有錢了又怎樣,硬件不行,照樣被嫌棄。
這不,蒲扇都不留給自己扇風(fēng)。
“哥,曬谷場停著的車是你的吧?”這時,收完最后一牛車黃鱔回來的趙信義,剛停好牛車便馬不停蹄的跑過來。
趙忠情緒不高的回應(yīng)一聲,琢磨著要不要再來一次。
“哥,今天咱們收了一共一千兩百斤黃鱔,這還是鄰鎮(zhèn)剛知道咱們收黃鱔,明天的話,估計重量能翻一倍。嘿嘿,發(fā)財了咱們。”趙信義光顧著自己樂,絲毫沒看到趙老二那幽怨的眼神。“哥,咱們明早……”
“閉嘴。”趙忠揚手趕人,“幾點了還不回去睡覺,快走。”
這趙老二吃炮仗了不成?
二愣子般的趙信義,哪聯(lián)想得到那方面的事,以為趙老二遇到什么難事。“哥,咋了這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盡管跟兄弟說,哪怕豁出這條命也會替你……”
“滾。”
攆走扛水泥的那貨,回血差不多的趙忠,鼓起勇氣進房間,感覺再戰(zhàn)的話,肯定不會剛才那樣了。“喜兒,要不……”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蘇喜兒轉(zhuǎn)過身面對女兒,帶著幽怨不滿的語氣。
趙忠差點一記老血噴出來,又一次被暴擊,神魂俱滅啊感覺。
“喜兒,我琢磨,在縣城開間商場,想跟你商量商量細(xì)節(jié),你覺得如何?”
跟我商量商量?
蘇喜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聽錯,男人居然會跟自己商量事兒,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等等,剛才男人說什么?
蘇喜兒麻溜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語氣柔和了許多。“忠哥,開商場……得不少錢吧?”
“當(dāng)然不少,大概要三十萬左右吧!錢那些都不是事,主要看你意愿,本身我就是想開這商場給你打理的。”趙忠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反正從他嘴里說的好像三十萬就跟三五塊一樣輕松。
一聽要三十萬左右,蘇喜兒蹭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這男人怕是要瘋了。
開商場能賺多少錢,現(xiàn)在每天賣黃鱔的錢,往常一年都賺不到的錢,既輕松又穩(wěn)定,可不敢能由著男人胡來。
“忠哥,開商場風(fēng)險大,別說沒有三十萬,就算有,咱們家也經(jīng)不起那折騰。女兒這幾天跟村里的小朋友玩的很開心,你也知道這是你的功勞。假如開商場失敗了呢,難道你希望女兒又回到以前那樣,走到哪都被嫌棄見誰都遭白眼?”
要是擱昨天,趙忠會狠狠的懟回去:你個娘們知道啥!
可硬件不好,他底氣不足。
男人就是這樣,這方面不咋滴,在自家女人面前還真不敢呲牙炸毛。
不然來一句你個無能玩意,有本事別光嘴上兇?。?/p>
看,多扎心是不。
“好,聽你的,不開商場。”趙忠指了指門外,“要不……再給我搓搓背?”
“時間真的不早了,明兒不是要早起嗎,改天吧!”蘇喜兒不是有意推脫,確實是心疼自己男人,大清早四五點要起床上鵬城,不想男人太累。再次叮囑道:“開商場的想法千萬別有了,咱們都是窮苦人,要求的不多,只希望每天不會為了油鹽柴米發(fā)愁就知足了。”
在縣城開商場的事,趙忠打算否決掉,不過可以在鵬城開。只是他睡意全無,總想證明些什么,耍了個小心眼,說這一天天忙前忙后的,全身酸痛的睡不著覺。
碰巧這時被尿意憋醒的趙苗苗,聽到爸爸說全身酸痛,麻溜的從床上爬下來。“爸爸不怕,苗苗一會兒給你揉揉腿。”
女兒已經(jīng)醒來,背肯定是搓不成了。
誰特么的說女兒就像貼心小棉襖的?簡直就是攪屎棍好嗎!趙忠含淚說不酸痛了,然后假裝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