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玉見了她先是吃了一驚,她還當(dāng)那小廝是看走了眼,不曾想這野丫頭真的回來了。
命還真是怪大的,三番兩次的死里逃生,她還沒過幾天舒坦日子,她又回來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思及此她臉色更沉下來幾分:“你還有臉回來,你看哪家清白的女兒家,一連好幾日不著家的,還不知道在外頭跟什么人待在一起,說不準(zhǔn)連清白都丟給人家了!”
她說的振振有詞,那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好像真的是來主持正義的似的。
木辰夏垂眸,這里的確不是現(xiàn)代,對這些事情看得比較重,只不過這位大太太要是真的憂心這些,怎么會這么大嗓門的嚷嚷出來。
分明是一副巴不得自己丟了清白的模樣,最好是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出現(xiàn)。
“大太太在主院里,還如此關(guān)心這偏院的動靜兒,連我?guī)兹瘴礆w都知道,難道這府中事務(wù)還不夠你操心的,還要專程來看著我給您自己添堵?”木辰夏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
從前是如何她不知道,只是她現(xiàn)在看這女人不爽,自然也要讓她也不痛快。
“我乃嫡母,自然要顧全木府的顏面,你不僅是丟了你自己的臉,連整個木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李如玉就差指著她的臉罵了,“家丑不可外揚,今日我就來收拾了你!”
“太太是哪只眼睛親眼瞧見,我與哪個公子在一起了,嘴里說著家丑不可外揚,你再喊大聲點隔壁街都能聽見了,你到底是何居心!”木辰夏看著她身邊的兩個婆子蠢蠢欲動,直接瞪了回去。
其中有兩個是她醒來那一日出現(xiàn)在院子里,大概是先前領(lǐng)教過她的厲害的緣故,被她這一瞪又退了回去。
“你若是心中沒鬼,怎么會怕我說出來!”李如玉攥著帕子指著她,“木辰夏,你幾日未回府是事實,我看你如何脫罪!”
“脫罪?”木辰夏冷笑,“不過都是想拿捏我的錯處罷了,無非是你當(dāng)家主母容不得小輩,說出去誰比誰好聽了?!”
原先李如玉欺負(fù)偏院,就是仗著這兩個都是懦弱的主,如今換了木辰夏,她連嘴上功夫都斗不過。
“你!”李如玉氣得就要抬巴掌,“誰允許你這么同我說話的!”
木辰夏輕輕松松的躲過了,反倒是她自己力氣沒收回去險些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李如玉氣急敗壞的讓身后帶來的人過來摁住她,只是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眾人此刻一個敢上前的都沒有。
木辰夏抱著臂,對方氣勢上就弱了一大截,眼見著這位大太太心中不忿,又覺得丟了面子,咬咬牙準(zhǔn)備自己沖上來的時候,外頭傳來了一聲低沉的怒吼:“又在鬧什么!”
木辰夏唇角勾起一絲笑容,看見自己方才派出去的那個丫鬟帶著老太君一起走了進來。
這府里,怕是只有老太君能壓住這女人囂張的氣焰了。
果然李如玉老實了許多,垂手立在一邊滿臉不甘:“老太太,不過是教訓(xùn)小輩。”
“教訓(xùn)小輩?”老太君拐杖往地上一跺,李如玉頭更低了幾分,“我看你這是要動手欺負(fù)人的陣仗!”
“老太太,您誤會了,這辰夏接連幾日沒有回來,不說是去了何處,單說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guī)兹詹恢?,若是說出去叫木府的臉面往哪里擱?”聽她說的如此懇切,看意思是還想要拉著老夫人一起教訓(xùn)自己了。
可惜老太君現(xiàn)在與木辰夏是休戚相關(guān),這點小事她自然不在乎。
“說出去,除了你還有誰會說出去?”老太君冷哼,“只要你閉嘴,這事還當(dāng)個什么?”
李如玉的臉都綠了,討好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很是尷尬的欠了欠身子:“您說的是。”
“我明日還要去五臺山禮佛,誰若是再在這院子里鬧,就滾出去鬧!”老太君看了木辰夏一眼,也有告誡她不要再主動惹事的意思,木辰夏點了點頭,李如玉黑著臉跟在老太君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孟氏早已在一旁嚇得涕淚漣漣,見這兩人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伸手拉住了木辰夏的衣袖:“夏兒,娘不問你這些日子做了什么了,你只要好好的回來就行了,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娘給你做你最愛吃的。”
木辰夏回頭看她,心中一暖。
她來了這地界,唯獨孟氏是真心待她的,旁人見她回來了高興,是因為有她在偏院才那那個過好日子,唯獨孟氏,只是盼著她平安回來罷了。
她反手握住了孟氏的手:“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木延盛剛回府便瞧見李如玉站在書房門前等著她,他身上官袍還沒脫,她便快步走過來站到他身邊。
“老爺,那丫頭回府了。”
她說完木延盛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回來就回來了。”
見他反應(yīng)如此冷淡李如玉大失所望,卻還是沒有放棄:“您就這么放過她嗎?”
后者卻仍舊反應(yīng)不大:“那你還要如何?”
他倒不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女兒,不過是嫌麻煩罷了,這個女兒就讓她自生自滅,是回來還是流落在外,他根本不關(guān)心。
“老爺,這丫頭這么多日不回來,若是讓外人知道,要說您教導(dǎo)無方的。”李如玉輕聲開口道。
果然木延盛的臉色變了,任何事關(guān)系到他自己頭上,他的態(tài)度就大不相同了。
“再說了,若是讓旁人知道木府里出了這樣的小姐,那三皇子要如何看婉容呢,她一個丫頭要是壞了咱們的大計豈不是得不償失了。”李如玉專門拿捏著他最在乎的東西說。
果不其然,木延盛停下了腳步,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京都里誰不知道三皇子才是未來的皇帝,把木婉容嫁進三皇子府就是為了將來成為國戚,若是真的因為此事,讓三皇子厭棄了木婉容,那才真是最大的損失。
“那死丫頭呢,讓她來見我!”木延盛的氣頭上來了,語氣也和方才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