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番薯?”陳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了陳大山道:“你知道人家要收購番薯做什么了嗎?”
“這...”陳大山面色紅漲,明顯是被這話給噎住了。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叔公說得確實沒錯。
番薯是目前鄉(xiāng)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了,價值也不像荔枝這么高,仔細想想還真沒啥可賺的。
若是貿(mào)然大量采購回來,到時又沒啥賺頭的話,那不是白忙活一場嗎。
“既然這樣,那這窩囊廢干嘛要收購這么多呢?”陳瑜想不明白。
“不用想了,咱們用不了多久便會知道了。”陳南目光深邃的看著遠方。
...
趁著天還沒黑的這段時間,陸展一共收購了三千多斤的番薯。
其中有一部分是從幾個工人家里收的,另外一部分是從工人們村子上其他人手中收購的。
這年代番薯的價格也就一毛錢一斤而已,陸展多給他們加了五分錢也才一毛五,收購這三千多斤也才不到五百塊錢。
“幾位大叔,你們有沒有興趣來幫我做工,當然,價錢還是跟今天一樣四塊錢一天,而且活比這種搭建工作輕松多了。”陸展看這幾個大叔也是老實安分的人,而且接下來的工作也是需要招攬工人的,索性也就詢問了。
“還有活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當然愿意。”
幾人在哪干活不是干活,何況陸展說的活還輕松,那他們當然不會拒絕。
“好,那明天早上繼續(xù)到這兒來吧。”
翌日一早,一輛卡車來到大屯坡這兒。
車門打開,下來的黃震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現(xiàn)場的場景。
“那個黃老板,這些東西是都給你卸到這里嗎?”
“沒錯,你先忙著,我先去找些人手來幫忙。”沖開車司機說完這話后黃震便一溜煙朝村子里返回了。
沒過多久,黃震便帶著幾個跟他年齡相仿的青年朝大屯坡而去。
“阿弟,我聽你爸說你就留了兩百塊錢給家里,其他的全都帶走了,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個身形如竹竿的青年開口,他名為黃清日,是黃震的堂哥。
“清日哥,這你就別管了,總之我現(xiàn)在是在賺大錢,別說我不照顧你們,只要你們跟我干,以后肯定也能發(fā)財。”黃震頗有幾分春風得意的姿態(tài)。
“阿弟,這次的機會一輩子也難遇上一次,那陸展也是運氣好被他撞上了,下次哪里還能有這樣的機會。”黃清日撇了撇嘴。
“呵呵,大運這么好撞的話咱們村上早就老多人發(fā)財了。”黃震有些不屑,其他人都以為他和陸展這次是撞大運發(fā)財了,但身為當事人的他還能不清楚嗎。
“害,我也不多說了,總之咱們最好別跟那陸展走得太近了,以免以后有什么麻煩受到村長的牽連。”
“這個再說吧。”黃震不以為然。
當卡車上的貨物被黃震他們卸下來之后,這邊陸展也來到了現(xiàn)場。
“阿展,按照你羅列上清單的物質(zhì)來購買,全都在這兒了你看看對不對。”黃震迎了過來。
四處查看了一番,雖然這里面一些器材和工具跟后世的有一定差異,但倒也可以勉強制作得出來了。
“話說啊阿展,你說的那玩意真的好吃嗎?”黃震轉(zhuǎn)頭問道。
“弄出來了你就知道了。”陸展笑了笑。
此次他要復制的是上一世的成功,也是他所需要賺取的第二桶金。
在上一世九一年,也就是現(xiàn)在的兩年之后。
陳家制作出了一款“番薯干”的食品。
番薯干,原本是福省連城以及山東地方的土特產(chǎn),這種特產(chǎn)可口香甜,還有益氣生津的效果,十分受到消費者的喜愛。
起因是后來陳南去了一趟連城得知到了這樣一種土特產(chǎn),回來之后他便敏銳的從中發(fā)現(xiàn)了商機。
因為這款食品實在是可口,外加對于本地一些鄉(xiāng)民來說認知不夠,也根本沒嘗試過這種新鮮玩意。
在經(jīng)過一番包裝以及獨特的口感加工后,陳家先是將這款全新的產(chǎn)品在本鎮(zhèn)推銷上市,沒想到上市之后卻是獲得了意外的驚喜。
由于老幼皆宜,這款產(chǎn)品非常受到本鎮(zhèn)鄉(xiāng)民們的追捧,甚至是鎮(zhèn)長都對此贊不絕口。
之后的陳家趁熱打鐵,在熱度沒消減下去時將其推廣到了縣城之中,再次獲得成功。
到了最后,這款產(chǎn)品更是被打造成了元朗鎮(zhèn)的獨家特產(chǎn),從此以后除了福省和山省之外,這番薯干又多了一個產(chǎn)地。
要制作番薯干沒什么難的,只要稍微學習一下制作過程便會了,不過要如何制作的好吃那可就要獨門的手法了。
在上一世時,這一過程陸展可沒少操作,所以這自然是難不到他的。
“大家伙先聽我說,你們今天所需要做的工作便是將這些番薯的皮削掉,之后我再告訴你們需要做什么。”陸展大聲招呼了幾個工人。
“好咧。”不過是削皮而已,這活計卻是是無比輕松,幾個工人們皆是露出了輕松的神情。
“阿展,那我們做什么?”將器具搬進鐵皮棚之后黃震哥幾個就沒活了,所以他也過來問道。
陸展走到了一處空曠地指著:“這里,我需要挖一排火坑,火坑上的架子我需要竹子來編輯,要去大量的砍竹子過來才行。”
“這工作量不少吶,要不我看還是多去招幾個工人才好。”黃震想了想。
“人是肯定要招的,但是我們現(xiàn)在手頭的資金不寬裕,還是先能省便省吧。”
他們手頭上原本有八千塊錢,這將近一個萬元戶的數(shù)目雖然是很多了,但接下來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也是,那我們幸苦一點吧。”黃震沒有再多說,轉(zhuǎn)頭便帶著幾個堂兄弟干活去了。
陳家家宅之中。
“這窩囊廢究竟是在干什么,又是砍竹子又是挖坑的。”不斷傳來的消息讓陳瑜是越發(fā)越難猜了,而且昨晚陸展回來之后她也沒少旁敲側擊,但是依然沒有得到半點有用的信息。
“削番薯皮,又接連弄這么一出,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子估計想將番薯加工成什么食品,可這可是幾千斤的番薯吶,他怎么就這么有信心做出來的東西一定會受到歡迎呢?”陳南倒是看出了點門道,但諸多地方也依舊是想不明白。
不止是陳家?guī)兹讼氩幻靼?,這幾天整個文丘村許多人也同樣在議論著此事。
其中有人疑惑、也有人嘲諷、還有人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
這一天,黃一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怒氣沖沖的來到了大屯坡找到了黃震。
“兒子吶,不要胡鬧了,這筆錢夠我們一家舒服好多年了,老老實實回去享福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在這作妖?”
黃一水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兒子是怎么想的。
得到了這么一大筆錢啥福也不享,偏偏要來這東搞西搞。
收購這些破番薯啥的有什么用,這些玩意撐死了又能賣幾個錢?
“爸,這點錢算什么,人家阿展說了,現(xiàn)在的時局是百年未有的,只要我們能抓住這個時機,那以后成為什么千萬富翁億萬富翁都是有可能的,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陸展陸展,他懂個屁啊,無非就是撞大運這才帶你發(fā)了這筆財而已,要是再跟著他遲早得虧完這筆錢。”
什么百年未有的時局,什么千萬富翁億萬富翁,若是這話從陳南口中說出來的那黃一水還信上幾分,至于從陸展口這毛頭小子口中說出來他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