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磕頭求師父度化周老太,作為人子實(shí)在狠不下心腸讓老母親無法輪回。
師父沉吟了一會,最后說做法事可以,但是必須收錢。雖說度化蔭尸是善果,但是畢竟不是我們結(jié)下的因。貿(mào)然出手可就是我們承擔(dān)因果。
最后師父收了周父十萬元的費(fèi)用,我聽了都覺得咋舌??墒菐煾刚f,法不空出,老祖宗的傳承不能賤賣!
收取費(fèi)用之后,師父在大廳點(diǎn)了幾只白色的蠟燭,然后取了周父一滴血在清水里面。緊接著他開始閉眼念咒語,我猜大概是引魂咒。
這個法事先是用周老太后人的血?dú)獍阉昶且鰜?,然后念清心咒幫她找回自己的意識魂根,這樣才能問出她為何對周家懷有一口怨氣。
老太太不肯開口,反而是滿臉怨氣望著周父和周母。后來師父用驅(qū)邪真火恐嚇?biāo)遣徽f就將她灰飛煙滅。這樣老太太才一行血淚緩緩從眼角流下。
“我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兒子,娶了我不喜歡的女人當(dāng)兒媳婦就算了。沒想到他娶了媳婦忘了娘,居然對我下毒害我中毒死了!”
說完她居然伸出雙手,想掐周母的脖子。周母神志還沒恢復(fù),嚇得哇哇大叫。師父拿出一張黃紙符鎮(zhèn)住她,然后問:“你怎么知道是你兒子害死了你?”
她恨恨地說:“一位老道可憐我,把事情經(jīng)過都告訴我了。不是這樣的話,我身體好好的,怎么會吃了他給的靈芝草就過世了?”
周父向周老太解釋許久,還是沒用。師父心想不對勁,蔭尸有魄無魂,見人就咬。但是這周老太不僅有魂魄,而且周身怨氣就快化身厲鬼。
“翰清,那我的神明尺來!”
我聽后連忙從他包里掏出來,那神明尺是師父拿來做木匠量長短用的,當(dāng)然他偶爾也用來打我。
師父拿著神明尺用力拍打周老太身上的任意部位,其余地方都沒有反應(yīng),唯獨(dú)胸口的時候她忽然躬身,然后嘔出一張紅色的紙團(tuán)。
師父伸出腳去撩了一下,我還沒看明白里面畫的是什么,那紙團(tuán)竟然自己燃燒了起來。師父說了句,果然是這樣。嘔出了紙團(tuán)的周老太神志逐漸清明,再聽周父與周慕蘭的解釋之后,胸口的怨氣也就漸漸散去。
周老太心里愧疚:“我把家人害成這樣,下去也沒臉見列祖列宗。就讓我當(dāng)三年守家神,三年后再去投胎吧。”
事情解決后,為保萬一師父還是把周老太的遺體給燒了?;厝サ穆飞?,羅老板總在給師父吹噓以前收到過的名貴山草藥,他還對師父說知道有一處地方的草藥特別名貴,邀師父有空跟他同去。
回去之后我特別興奮地跟師父說我見到了胡婉蓉的事情,我沒有想到她是那樣漂亮的女孩子。讓我見過一眼就難以忘記。
師父笑著打趣我:“你不是想要自由戀愛嗎?要不我現(xiàn)在跟胡家人說,解除你們的婚約算了。”
我連忙阻止師父:“師父別別別,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還是個比較傳統(tǒng)的男孩子……”
“滾犢子——”
我身上的傷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但是稍微一動還是有些疼。睡覺本就不安穩(wěn),后來被一泡尿憋醒了。去上廁所時發(fā)現(xiàn)師父的房間有說話的聲音,而且是女孩的聲音!
悄悄打開門把耳朵貼在師父門前,我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師父:“你回去看了嗎?墳頭上果真長出了靈芝草?”
女孩:“我家族世代守護(hù)在那,沒有錯,一共五銖,那道士摘走了一株,恐怕剩下那幾株他也想動,但是時機(jī)不對。”
那女孩的聲音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聽過。沒想到師父老來俏,居然深夜帶妹子回房間。我還想往下聽聽看看他們會不會聊限制級的東西,誰知門忽然打開。
我首先看到的是一條長腿,順著腿往上看,淡黃色旗袍以及那個不屑的眼神……是胡婉蓉!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半夜三更自己的未婚妻與師父共處一室,談天說地。我怎么忽然覺得自己的頭上戴了頂帽子。
“臭小子,怎么學(xué)會偷聽了?”
我被她激得一囧,往師父那邊看過去的時候,他居然單手撐著腦袋,似笑非笑一副要看我出糗的樣子。
我深呼吸,盡量讓自己保持不在乎且淡定的姿態(tài):“我出來尿尿而已,你們繼續(xù)。”
然后轉(zhuǎn)身,撒丫子往自己房間跑去,再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太丟臉了,偷聽都能被人發(fā)現(xiàn)。而這時,我身后又傳來一個聲音:“你這小子居然還會臉紅。”
我震驚往后看發(fā)現(xiàn)胡婉蓉施施然站在我身后,朝著我魅惑一笑。我不是關(guān)門了嗎?
“大半夜進(jìn)入男人的房間,不好吧?”我下意識拿被子裹著自己。
胡婉蓉蔑視地瞟了我一眼:“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算哪門子男人。”
我發(fā)現(xiàn)這個胡婉蓉真的很有御姐的風(fēng)范,并且好像久經(jīng)情場一般。我在她面前總是低幾個頭。這讓我很不爽。
“你管我長沒長全,這也不是你給我戴綠帽子的理由!”
聽我話后,她笑得花枝亂顫,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足足五分鐘后她才緩過來對我說:“原來你吃醋了!”
我還想爭辯什么,她卻忽然湊近我說:“好奇心別那么重,知道太多了對你可沒好處。好好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屁孩就完事了。”
我心想你丫才是小屁孩呢,結(jié)果一眨眼功夫那娘們又不見了。她別是學(xué)過輕功什么的吧,來無影還去無蹤。
偷聽中我得知那株靈芝草,一共有五銖,看樣子胡婉蓉知道是哪座墳頭長出來的?,F(xiàn)在毀了一株,那也還剩下四株,不知道那個心懷不軌的道士會拿來做什么?
師父幫忙幫到底,周母神經(jīng)失常是驚嚇太過,把一魂給嚇丟了。于是有兩個晚上我又跟著師父出去喊魂,把周母的病治好了。慢慢地,周家的運(yùn)勢好轉(zhuǎn),周父的官也越做越大。
從那之后,周慕蘭出于感激,經(jīng)常邀我去她家吃飯。
我覺得尷尬,只跟師父去過一次,后面就拒絕了。誰知道她就干脆經(jīng)常做了點(diǎn)心送到店里來。胡婉蓉打趣說,周慕蘭喜歡我。
我倒覺得這是出于感激的心理,做出來的一些行為而已,還嘲笑胡婉蓉女孩子就容易想太多。
后來小鎮(zhèn)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卻讓人們在飯后談?wù)摰媒蚪蛴形丁?/p>
安康鎮(zhèn)首富劉先生忽然病重,但他迷信風(fēng)水命理?;ㄖ亟鹫堬L(fēng)水師去家里改格局后,還把家里原來的傭人全部辭退。說之前的傭人八字跟他不合,現(xiàn)在需要找一批在特定時間出世的人去他家做事。
工資開得特別高,不少人躍躍欲試。
我興致勃勃地跟師父講,可他卻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有劉家出來的老傭人來店鋪買香火講過,劉先生得了暗病,已經(jīng)一個禮拜沒有出過房門了。
我跟師父說,這些有錢人真奇怪,得了病不去醫(yī)院,反而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師父嘆了口氣說,假如劉先生沒有得病,而是已經(jīng)死了呢?
我吃驚地問,這怎么會?
“這種富豪的出生年月都不是秘密,我拿了他的八字一推,上周就過世了。”師父極其肯定地說。
原本事情到這就只是我們的飯后奇談而已,但是幾日后有幾個聲稱是劉家傭人的男人來鋪?zhàn)永镎垘煾溉⒓規(guī)兔Ω娘L(fēng)水格局。
那這件事就變得玄妙了。一個死去一周的人,怎么會請人上門看風(fēng)水呢?再說了,師父懂風(fēng)水命理,也沒有很高調(diào)不至于讓一個富豪都知道的地步。
我提醒師父小心有詐,但是他閉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卻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我很不解。
可是他說:“人家找上門來了,避無可避。我們就算這一次回絕了,下一次還會有別的事情找上門。不如一次性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