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聽到孩子二字,哭的更是凄慘,聲聲哽咽。
“嗚……小姐您別傷心,孩子沒了還能再有,最重要的是命還在,大將軍請了宮里的太醫(yī),說是定要將您救活,將軍的心里還是有您的,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呵……”慕容姜無力倒下,臉色更是慘白異常,嘴角勉強(qiáng)露出一抹苦笑,笑聲中亦然充滿了諷刺與悲涼。
他就這么絕情嗎?
就連死的機(jī)會也不給她?
還要折磨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冷寧澈,到底是你變了,還是你的心就同你的名字一樣,一直都是冷漠無情甚至是絕情!
“小姐,太醫(yī)說您的身體很虛弱,一定要好好養(yǎng)著,雖然……雖然,但鈴鐺一定會想辦法幫您的。”鈴鐺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那些絕情的話。
雖然冷寧澈命令太醫(yī)只保性命,而非是把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但小姐對她有知遇之恩,她絕對不會看著小姐一病不起。
鈴鐺輕顫著拭去慕容姜眼角的淚水,胸口糾著疼,疼的只剩下哽咽的聲音。
“孩子,真的……死了么?”慕容姜仍然不相信,她親手帶他來到這個世上,賭的就是冷寧澈的善。
鈴鐺心頭一糾,淚珠在眼眶里來回打轉(zhuǎn)。
“小姐,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冷寧澈實在不值得您付出真心啊,您為他付出了這么多他可曾知道一星半點,但凡有心之人,隨便一查便能知個大概,可惜,那青樓女子奪了您的一切,只因她長的太像您了。”
鈴鐺輕撫著慕容姜憔悴的臉頰,她不知冷寧澈為何會忘了小姐,但她知道,再糾纏已無任何意義。
她跪下著退后,一步一沉重,一步一磕頭。
三個響頭之后,她從腰間拿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和一把匕首,止住了淚水,眼底盡是無奈與絕望。
“小姐,您說孩子是您最后的希望,哪怕在這將軍府里被軟禁一世,只要孩子在,您就能支撐下去,就能救整個慕容家!”
“可是您知道么,慕容家被流放,您被軟禁,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呀,慕容家上下一百余口通通死在流放之路,無一生還??!鈴鐺不忍告訴您真相,是鈴鐺錯了,是鈴鐺錯了呀……”
鈴鐺哭著跪行到慕容床前,輕輕打開慕容的嘴,顫抖的把那黑色的藥丸給放進(jìn)慕容口中。
接著退回原來的地方,她拼了命的猛朝地上磕頭,鮮血直流。
“小姐!鈴鐺送您最后一程!”
慕容姜渾身顫栗,“冷寧澈!”徹骨的悲,翻天的恨,染紅了慕容姜杏眼。
她知曉冷寧澈恨她,恨不能讓她生不如死,每天宛若置身地獄!
可她從未想過……他能冷情至此,她的孩子、她的家人,他一個都沒放過……
“姜兒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說胡話?”慕容夫人將床上的五六歲的小人兒一把抱起,放在膝上,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柔聲哄著,“姜兒乖,娘親在,別怕……”
娘親?
娘親不是……死了嗎?
慕容姜掙扎著從慕容夫人懷中抬起頭,便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她猛的直起了腰,緊緊的摟住慕容夫人的脖子,“娘!”她喊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將所有后悔,怨恨都傾瀉而出。
“姜兒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她急切的伸手去探慕容姜的額頭,又急急的與身旁丫鬟道:“快讓將軍去請?zhí)t(yī)!”
慕容姜聽著母親急切的聲音,感受著她華麗寬大的衣擺滑過自己的臉頰,留下陣陣花香……
這一切都真實太過……
“娘……”她有些恍惚的抓住那要從她眼前消失的衣擺,喃喃道:“這是真的?”
慕容夫人聽見慕容姜的聲音,側(cè)過臉低下頭,輕柔的搖晃著她,“娘的好姜兒,別怕,別怕哈……”
慕容姜看著母親年輕的臉龐,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的……輕輕的摸了一下,溫?zé)岬挠|感從指尖傳回……
這是真的?
她猛的抬起左手,用力掐了自己右手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