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寒風(fēng)蕭瑟。
大將軍府后院玲瓏閣,整個將軍府最蕭條的地方。
慕容姜臨盆在即,陪嫁丫頭鈴鐺去找大將軍冷寧澈久久未歸,她擔(dān)心再出意外,咬牙忍著腹痛扶著墻壁離開了玲瓏閣。
現(xiàn)在整個大將軍府能保這孩子平安降生的人只有冷寧澈,是他撤去了玲瓏閣所有使喚下人,更連她陪嫁的十幾個丫頭都不曾放過,全部死于非命。
她知道他恨她,可她也有說不出苦衷??!
“大將軍,我家小姐快生了!求您大發(fā)慈悲,叫個穩(wěn)婆吧!再不叫恐怕來不及了!”鈴鐺一聲哭腔,跪在息竹院門外已有半個時辰。
她不停的磕頭,磕破了頭皮,鮮血印紅了白雪,可依然沒有見到冷寧澈。
慕容姜知道他在此處,她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滿頭冷汗,見鈴鐺這般懇求無果,心便涼了一半。
她總以為,他對她還會有點情誼,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
“鈴鐺……別求他,起……來!”慕容姜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腳下一軟,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小姐小姐!”鈴鐺急忙上前,好在人倒在她的懷里。
慕容姜蹙眉,顫抖的雙手捂著陣痛不止的下腹,若她曾經(jīng)不是將軍之身,哪來力道強撐至此。
微睜的眸子望著院內(nèi)的大門,一片死寂,她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她也是要強的人啊,偏偏錯愛冷寧澈,賠上了整個慕容世家上下幾百口人,她還堅信他不變。
他摟著別的女人恩愛,心痛至撕她也只能當(dāng)做沒有看到,咬牙咽下血水。
可如今,她臨盆在即,肚中孩兒乃他骨血,他盡冷漠至此,連親生骨肉都可舍棄,只為要她生不如死!
“啊!”慕容姜慘痛難惹,顫抖的雙手緊拽著鈴鐺的手臂,恐腹中孩兒馬上降落。
院內(nèi)大門微微打開,她看到了那熟悉的青色衣衫,心頭仿佛涌上一絲暖意。
鈴鐺見人,哭吼著:“大將軍,小姐要生了!求您叫個穩(wěn)婆吧,鈴鐺求求您了!嗚嗚嗚……”
冷寧澈高傲的走到院中,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凝望,面如死寂,冰冷的眸子里更是充滿了憎恨與厭惡!
“救?”冷寧澈嘴角一勾,陰冷的聲音幾乎比周身的白雪還要冷,“你慕容姜冒充別人進(jìn)我將軍府,與本將軍成親之日殺我母親,是你居心不良還我冷寧澈太過善良!竟會放你這樣一個狼子野心之人在枕邊!”
話說至此,慕容姜才徹底明白,不管自己對他對好,對他多么忍讓,在他冷寧澈的心里,仇人二字早就已經(jīng)她慕容姜的代號。
呵,真是好笑啊……
她竟還指望哪一天他能回心轉(zhuǎn)意,到底還是癡人做夢。
從他開始動她身邊的人開始,她就應(yīng)該有此覺悟,偏偏入戲太深,愛已深耕,想退已無退路。
“既是如此,那……那為何不,早殺了姜兒以泄將軍心頭之恨!”她的聲音虛弱而渺小,一字一字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
她不怕死,出生戰(zhàn)場的她早就置生死于度外,她唯一害怕的是他所知一切真相之后會傷心,她應(yīng)允護(hù)他一生,愛他一生,可此刻,這一切,似乎早就已經(jīng)化做塵煙。
“哼,殺了你?”冷寧澈的眼里笑里都充斥著諷刺與不屑,“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你,當(dāng)初你是怎么折磨我母親到死,本將軍定十倍百倍奉還!”
“你想保肚里孩子平安,本將軍偏偏不讓!我也要讓你嘗嘗至親死在眼前的痛苦!”
呵,是??!他那么恨她,又怎么可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