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和與柳安月的婚事雖是定下了,但鐘晚還是想等著柳安月大學(xué)畢業(yè)后再完婚。
這日,鐘晚正和柳安月在商場挑選衣服,童萌突然給她發(fā)來信息。
鐘晚看了一眼,臉色陰沉下來。
柳安月正在試衣服,回頭一看鐘晚的臉色,立馬問道;“媽,你怎么了?”
鐘晚收起表情,把手機(jī)放回包里,笑道:“安月,地府那邊叫媽媽去一趟,你自己一個人先逛著?”
柳安月?lián)]了揮手:“去吧去吧,我也約了朋友看電影呢。”
鐘晚點頭:“行,看完早點回家。”
“知道了,去吧”
隨后,鐘晚找了個無人的小巷子,打開傳送門去了陰間。
無數(shù)小鬼看到她那身醒目的紅裙,一路上不停的給她問好。
鐘晚今日有些反常,一個沒理,而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去了地府獄牢。
剛到門外,童萌已經(jīng)等候在那。
他看到鐘晚,行了一禮。
鐘晚無心寒暄,皺著眉頭:“帶我過去。”
“是。”
童萌如今是看守地獄的頭領(lǐng),本來這事是牛頭馬面的活,可因里面關(guān)押著個特殊人物,童萌為了讓鐘晚安心,親自來守著。
也幸好,是他來守著,要不然可能會出了大事。
當(dāng)年那把人間攪得天翻地覆的白若雪,竟然想學(xué)著梅娘一樣,越獄!
白若雪和楊天是被鐘馗下令處決的兩個人。
地獄的獄火很是厲害,一般的小鬼被投入到里面,就會立馬灰飛煙滅。
楊天就是這樣。
處決那日,牛頭馬面穿著隔離獄火的防護(hù)服,剛把他推下獄火,那楊天就被獄火最外一層給烤化了魂魄。
楊天一死,就輪到白若雪了。
牛頭馬面依舊將她推下。
她落到那獄火中間,雖是傷了她的魂體,可礙于她的修為頗高,竟是一時半會兒沒能將她殺死。
鐘馗得知此事,想了想說:“那便讓她燒著吧,燒到她魂飛魄散為止。”
本來也是這樣做的,可后來受刑的惡鬼一多,為了防止白若雪利用那些惡鬼作妖,他們只好先將白若雪收押進(jìn)地獄。
每月只要沒有惡鬼受刑的時候,就會輪到她。
她的皮膚剛剛?cè)急华z火燒掉,又被帶回地獄,修為還在,鬼氣自動修復(fù)她的皮膚。
傷口還沒能完全愈合,她又會被再次推入獄火。
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白若雪受盡折磨。
最終,她心中的恨意占據(jù)了全部。
她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用美色引誘了一個最低等的牛頭獄差,讓他想辦法給她開門。
愛情的力量是迷人心智的,那牛頭想盡了各種辦法,還真是讓他弄來了鑰匙。
幸好童萌了解白若雪,知道她這人心胸狹隘,恨毒了鐘晚,一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受刑。
所以他早早布下結(jié)界,白若雪剛被那牛頭放出,童萌就感應(yīng)到了,立馬將其攔下。
她受刑多年,修為被磨去不少,早已不是童萌的對手。
童萌將她重新關(guān)回地獄之后,白若雪突然吵著要見鐘晚。
童萌壓根懶得搭理她,可白若雪卻說,“這事很重要,如果我哪天死了,梅娘她會恨你一輩子!”
一句話戳到了童萌的弱點,他是真怕梅娘恨他。
沒辦法,童萌還是把這事兒告訴了鐘晚。
兩人來到關(guān)押白若雪的牢門外,鐘晚腳步一停:“你去外面等我。”
童萌有些擔(dān)心。
鐘晚說:“她連你的打不過,別的也別想了,去吧。”
童萌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眼前這女人可不再是曾經(jīng)的鐘晚,現(xiàn)在的她是帶有鐘晚記憶的梅娘。
如此一想,他放心的離開了。
鐘晚面無表情的推門進(jìn)了獄牢,咔噠一聲,房門合上。
房間的頂燈亮著,光照充足,只有一扇門,四面大白墻上無窗,這是一間封閉式的牢房。
這么多年過去,白無常的官服樣式都換了好幾趟,可白若雪的身上還穿著當(dāng)年的官服,破破爛爛,鬼氣斑駁。
她披頭散發(fā),盯著地面,淡淡說了句:“你來了。”
鐘晚站在門邊,望著她:“你叫我來,是想說遺言嗎?”
“梅娘姐姐,這么多年過去,你還沒消氣嗎?”白若雪輕輕問道。
鐘晚勾了勾嘴角:“我怎么會生你的氣?我現(xiàn)在過得超級幸福,如果不是你今天叫我來,我都差點忘了你這人了。”
白若雪咬緊牙關(guān)。
鐘晚語調(diào)頗為夸張,跟演戲似的:“哦對了,自打我跟柳常青結(jié)婚后,他對我比以前更好了,每天會買菜回家給我做飯,晚上還會給我揉肩捶背,我女兒呢長大成人,跟我年輕時候一樣漂亮,還有啊,我女婿也很優(yōu)秀,現(xiàn)在接了黑無常領(lǐng)隊的班,修為可不是一般鬼差能比得上,鐘柔也是,每天跟景平親親我我,幸福得我都嫉妒了,還有衛(wèi)君南,你還記得吧,人家那山神當(dāng)?shù)?,嘖嘖嘖,比以前風(fēng)光百倍,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飛升成為上方仙家了吧……”
白若雪放在地上的手指,漸漸收緊。
鐘晚看見了,大笑兩聲,繼而補上一刀:“我突然覺得好像除了你白若雪,我們每個人都過得不錯。”
白若雪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是嗎,聽姐姐過得不錯,我也為姐姐感到開心,既然姐姐不生我的氣了,能不能放我出去,我一定會盡力彌補的。”
鐘晚目光驟冷,笑了:“好啊,那你先幫我做件事,只要魂飛魄散的鬼能重現(xiàn)這世間,我便原諒你,如何?”
白若雪垂眸看地,帶著幾分哭腔道:“姐姐,我們相識千年,那兩惡鬼才與你相識幾十年,你真的舍得為了他們殺了我,我……”
她說話間,鐘晚突然瞬移至她身前,蹲下,掐住她的下巴,一把抬了起來。
白若雪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做,臉上的陰狠神態(tài)頓時僵在那里。
鐘晚像是沒看到一樣,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臉:“若雪啊,你這名字就取得不好,若雪,若血,總歸是帶著幾分殺氣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白若雪攥緊了拳頭。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