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xué)那天,鐘晚和鐘柔原本準(zhǔn)備打車去學(xué)校。
哪知一下樓,就見到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門外。
鐘晚心里咯噔了一下,腦中閃過柳常青的身影。
沒曾想,卻是丁峰從車上下來。
他帶著一臉笑意,從那陽光下走來,別說,還挺帥。
只是鐘晚這會沒心思欣賞帥哥,她沖著鐘柔擠眉弄眼,示意她想想辦法。
鐘柔無聲的回應(yīng)道:沒辦法。
丁峰走到兩人身前,熟練的把他們的行李箱放進(jìn)了后備箱。
等鐘晚回過神來時,她和鐘晚已經(jīng)在車上了。
鐘晚坐的還是副駕駛,丁峰開車,鐘柔坐在后頭正玩著手機(jī)。
鐘晚突然想起來,當(dāng)初她和丁峰好像也是這樣,云里霧里的,兩人就在一起了。
她和丁峰是高中同學(xué),讀書期間兩人一直都沒有交際。
畢業(yè)聚餐那天,丁峰突然當(dāng)著全班的面跟鐘晚表白。
不得不說,丁峰是鐘晚見過最帥的男人,而且是唯一一個,沒選鐘柔選了她的人。
有了這個想法,再加上當(dāng)時身旁同學(xué)的起哄,鐘晚迷迷糊糊的就答應(yīng)了。
等到后來她想反悔的時候又來不及了,實(shí)在是因?yàn)槎》鍖λ昧?,好到她有時候都懷疑,丁峰是不是她臆想出來的人。
在這份溫柔的對待下,分手兩字,鐘晚說不出口。
直到這次柳常青的威逼下,才借了鐘晚幾個膽子,跟丁峰提了分手。
這樣一想,自己還是挺自私的。
鐘晚望著窗外,幽幽的嘆了口氣。
“怎么了?”丁峰伸手,摸了摸鐘晚的頭。
鐘晚想躲,可又擔(dān)心影響他開車,只好說道:“沒事兒,你專心開車。”
丁峰張了張嘴,似乎想和她說什么,只是礙于鐘柔坐在后面,他還是沒說出口。
車內(nèi)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幸好鐘柔在玩游戲,手機(jī)里發(fā)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響,成為了車?yán)餁夥盏木彌_劑。
很快,汽車開進(jìn)學(xué)校。
鐘晚和丁峰先把鐘柔送去了宿舍,接著,丁峰再送鐘晚。
等兩人到了宿舍樓下,丁峰原本想送鐘晚上去。
鐘晚拒絕道:“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丁峰,明晚軍訓(xùn)解散后,我們聊聊吧。”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鐘晚想清楚了,她既然已經(jīng)和丁峰說了分手,就不能再給他念想,大學(xué)生活剛剛開始,他還有機(jī)會認(rèn)識更好的女生,她不能耽誤他。
甚至于,因?yàn)樗男能洠€可能會害丁峰沒命。
鐘晚記得很清楚,柳常青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表情有多狠,絕對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者是恐嚇?biāo)?/p>
至于為什么,鐘晚也不清楚,她只是相信,如果她繼續(xù)和丁峰在一起,柳常青是真的會對丁峰動手。
丁峰似乎已經(jīng)猜道了鐘晚的打算,但他仍舊笑著,好脾氣的說道:“好,只要小晚你不提分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想來拉鐘晚的手,卻被鐘晚側(cè)身躲開。
“嗯,謝謝你送我和柔柔,我就先上去了。”
丁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吧。”
走了一段路,鐘晚仍舊感受到后背上那熾熱的目光,她忍了又忍,才沒有回過頭去。
直到她轉(zhuǎn)過好幾個彎,確定丁峰看不到她了,鐘晚才松了口氣,拖著行李箱往寢室去了。
鐘晚剛走到寢室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想著是室友已經(jīng)到了。
她將虛掩的門推開,果然,屋里的三張床都已經(jīng)鋪好了床單,唯獨(dú)剩下窗邊的那張床還空著。
鐘晚暗喜,她還就想睡在窗邊,透氣。
過了會,大家都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四個女生圍在一起相互認(rèn)識。
張?jiān)拢L發(fā)齊劉海,性格溫柔。
丁莎,短頭發(fā),看上去大大咧咧。
還有一個,也是寢室里最漂亮的那個,她叫朱茉,身上飄來一陣淡淡的茉莉花香。
聞著那股香味,鐘晚忽然想起來了,朱茉就是那天找問米婆看事的那個。
只是沒想到這么巧,他們居然是室友。
鐘晚在對自己進(jìn)行自我介紹的時候,刻意觀察著朱茉的神情。
鐘晚想看看,她還記不記之前兩人有過一面之緣。
哪知朱茉的眼神淡淡的,聽到鐘晚的自我介紹,她也只是略微抬眸看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別的,什么都沒說。
鐘晚有些遺憾,但也覺得正常,畢竟那天朱茉有些神情恍惚,心頭肯定被什么事給煩擾了,沒留意別的也不奇怪。
想著身旁還有張?jiān)潞投∩?,鐘晚也沒把那天碰到朱茉的事說出來。
如果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忘了就算了。
夜晚悄然降臨。
鐘晚躺在床上,拿著手機(jī)和鐘柔聊天。
這時,有人小聲的喊了一聲:“鐘晚,你睡不著嗎?”
對方的聲音很小,再加上今天第一天認(rèn)識,鐘晚一時半會兒沒聽出問話的是誰。
她愣了一下,小聲的回道:“嗯,怎么了?”
那人繼續(xù)說道:“我想去下洗手間,宿舍熄燈了我有些害怕,你能不能陪我去?”
鐘晚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她膽子也不大,但大學(xué)剛剛開始,她還是想和室友把關(guān)系搞好。
稍稍猶豫了一下,鐘晚答應(yīng)了:“好,走吧。”
鐘晚輕輕撩開蚊帳,發(fā)出悉悉簌簌的聲響。
等她來到地面,看到約她的人是朱茉時,鐘晚還是有些意外。
朱茉向鐘晚道謝,鐘晚回過神來,擺了擺手:“沒事,走吧。”
鐘晚把寢室門開了,老舊的木門吱嘎一聲響,在長長的走廊上回響著。
鐘晚拿著手機(jī),打開電筒照亮。
朱茉可能是因?yàn)楹ε拢o緊的挽住鐘晚的手臂,兩人靠在一起,哆哆嗦嗦的往洗手間走。
走廊很黑,唯獨(dú)盡頭的洗手間,亮著一盞微弱的白熾燈。
“別怕,你看洗手間是有光的。”
鐘晚正安慰著她,朱茉突然停下,看著前方輕聲說道:“鐘晚,今天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對吧?”
鐘晚扭過頭一看,只覺得朱茉的臉,被法器的燈光一照,青得更厲害了。
“對,不是。”她承認(rèn)道,畢竟這事兒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哪知朱茉忽然向著她跪了下來:“鐘晚,求你幫幫我。”
或許是擔(dān)心鐘晚拒絕她,朱茉又加了一句,“問米婆說了,這事只有你能救我。”
鐘晚剛伸出手去扶她,一聽這話,心里罵道:靠!說好的不打聽別人的事呢?問米婆居然把她賣了!
鐘晚心頭那個恨啊。
她想著,問米婆肯定是因?yàn)樗词聸]給錢,所以故意把朱茉的事甩給她來辦。
這老太太還真不是一般的記仇啊!鐘晚在心底把問米婆罵了一頓。
罵后,鐘晚去扶朱茉:“你別聽她胡說,我跟你一樣,都是普通的大學(xué)生而已,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我是真弄不懂,要不然,我把我佛學(xué)專業(yè)的同學(xué)介紹給你?”
翻來覆去,鐘晚又把這個佛學(xué)專業(yè)的同學(xué)給抬了出來。
哪知朱茉一聽她這樣說,原本寡淡的神情,頓時變得陰霾起來。
她下巴微縮眼仁朝上,陰慘慘的笑道:“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朱茉她,像是突然之間就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