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走到九叔旁邊,向九叔搖搖頭,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屋子里也沒有尸體。
九叔和吳良就此作罷,瞧著任威紅光滿面的臉,不再做多的言語。
等火焰吞噬著柴禾,連帶著尸體,一起化為灰燼。
村長終于松了一口氣,走到九叔面前,滿臉欣慰道:
“這事了了,后面關(guān)于風(fēng)水之事,還要勞煩九叔了。”
九叔一一應(yīng)下,本身挖井之事,陰差陽錯挖到一具尸體,若是再不解決劉家村的事情,村民難保對九叔有不滿之意。
“蝙蝠窩找到了嗎?”
九叔招來任威,詢問蝙蝠的情況。
任威支支吾吾,搪塞過去,見九叔不再問蝙蝠的事,立馬閃身離開,帶著自己的下屬回警察房了。
吳良上前瞧著九叔,目光中閃著疑惑。
“任威說蝙蝠窩在修道院,非要燒了修道院,差點與那為首的修女打了起來,被我攔住了。”
九叔摸了摸鼻頭,眼中帶著好奇。
吳良想著之前的事情也覺得有趣,便一五一十的給九叔講了。
九叔低著頭沉思。
“教會也是近二十年來才逐漸沒落的,那神父不見,卻發(fā)現(xiàn)在修道院中。”
吳良眼睛一轉(zhuǎn),瞧著剛剛燒完尸體的灰燼。
附身到九叔耳邊道:
“剛剛那個尸體,會不會就是另外一個神父的?”
九叔眼中流動的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臉上揚(yáng)起了笑容,朝著村長和村民握拳拱手拜別,約定好明日再來勘探風(fēng)水。
......
義莊
九叔從閣樓中拿出厚厚的書籍,灰塵已經(jīng)堆積許久,裹著蜘蛛網(wǎng)和黑色的顆粒。
當(dāng)九叔把書拿到正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費(fèi)勁的打了個噴嚏。
文才躲在門外,滿臉都是嫌棄的神色。
“師父,你把這東西拿出來干什么?”
秋生舉著掃帚,也在一旁點頭。
他們都不明白九叔為何把這塵封許久的書給翻出來。
吳良去廚房拿了塊抹布,幫著九叔把書面擦拭干凈。
半刻鐘過后,灰塵散去,書也變得干凈整潔。
九叔翻著泛黃的書頁,找著其中關(guān)于教會記載的大事。
文才和秋生看著書就頭疼,兩人蹲坐在門前,文才給秋生講著他今日的所見所聞。
吳良站在九叔旁邊,瞧著樹上的內(nèi)容。
九叔翻看的是關(guān)于任家鎮(zhèn)此地的大事記,不是什么別的大事,全是義莊掌事者以來,其經(jīng)歷過,聽過的詭異之事。
書籍前面還有小篆、金文、銘文等字體,可以見得其年代久遠(yuǎn)。
九叔合上書,嘴里呢喃。
“怎么了,師父?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吳良關(guān)切的問道,九叔的臉色并不好看,瞧著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正是如你所說。”
九叔皺著眉峰,臉龐的肉微微隆起,嘴唇緊緊抿著。
“教會這二十年來的衰落,正是跟神父有關(guān)。”
“有何關(guān)系?”
“當(dāng)時,尋找神父的人回來之后,性情大變。而教會的修女、教士、信仰者紛紛失蹤,當(dāng)時也報了案。但是當(dāng)年的警察也沒能查出什么,這件事就耽擱了。”
“師父你覺得?”
吳良瞧著九叔的眼睛,他大約知道九叔想要說什么了。
“書上寫了前輩們的懷疑,只有三個字,吸血鬼。”
吳良驚訝,他本想說是僵尸弄人,沒想到居然是吸血鬼。
“這是西域的僵尸吧?”
九叔點點頭,他沒想到小徒弟見識挺廣,這西域的吸血鬼也能聽過。
九叔還想跟吳良往下細(xì)說,卻只聽文才焦急的叫聲:
“師父師父,快救救秋生,他被鬼上身了!”
九叔看著院中,只見秋生的身體直發(fā)抖,臉色慘白,額頭布滿了虛汗。
九叔瞪了文才一眼,知道這兩人肯定玩什么把戲,才招惹了此等東西。
九叔上前去,用黃符點燃,在秋生周圍畫出一道道符咒。
秋生這才慢慢停止抖動,倒地不起。
文才在一旁著急,沒想到事情發(fā)生這個模樣。
“師父,秋生真的被鬼附身了!”
九叔也不愿多搭理他,看向吳良。
吳良立即拿了八卦鏡遞給了九叔,九叔貼著黃符在八卦鏡中,咬破指尖的血,在秋生的眉心一點。
貼著黃符的八卦鏡變成紅色,照著秋生的臉,秋生的臉慢慢的的透明,一個清秀可人的女人的臉慢慢浮現(xiàn)。
吳良也立刻從屋內(nèi)出來,站在九叔旁邊,為九叔護(hù)法。
九叔拿了鎮(zhèn)魂鈴,遞給吳良,他用八卦鏡照著秋生的臉,秋生眉間的血越來越紅,快要滾落到眉眼之上。
九叔又燃了一張黃符,從腰間掏出桃木劍。
“你每搖三下鎮(zhèn)魂鈴,叫秋生的名字。”
吳良點頭,拿著鎮(zhèn)魂鈴,有規(guī)律的搖晃三下,便呼喚秋生的名字。
“秋生歸來!”
“叮叮叮,秋生歸來!”
...
三次過后,那女人的臉依舊沒有變得透明而離開秋生的身體。
九叔以血在秋生的臉上畫著歸魂咒語,那女鬼的臉上出現(xiàn)痛苦的表情,出現(xiàn)祈求的神態(tài)。
求著九叔繞過她一命,九叔嘆氣。
“你若是從為徒弟身體中出來,我定是會幫你如愿。”
那女鬼姣好的面容,變得哭哭戚戚,只見秋生發(fā)出女人的哭泣聲,用尖細(xì)的嗓音說著話語。
文才被這舉動,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兩眼渙散,這一次,他惹了大事,差點害了秋生。
吳良依舊舉著鈴鐺,九叔讓他不要停下,每三下過后,女鬼都會感覺到一絲痛苦,那是秋生的魂魄在歸位。
“救救我”女人在哭泣。
“我本是花滿樓的歌妓,我只唱曲,不賣身,只是因為家中所困,逼不得已做了這營生。”
吳良靜靜的聽著,那女人的聲音雖然從秋生的口中發(fā)出,但是帶著女人的溫婉。
可以見得這女鬼本身是個多么美貌又動聽的人兒。
“可是花滿樓的哥兒居然想欺辱我,我定是不從他們。”
“他們攔著我唱曲,曲也唱了,不讓我走,硬生生的拉著我做那勾當(dāng)之事。”
女人眼睛紅了起來,那不是悲傷,那是怨恨。
九叔打了一張黃符在秋生身上。
“若是你想在我徒弟身上成厲鬼,還得先問過我!”
九叔雙眼盯著秋生的臉,像是要看穿那女鬼一般。
慢慢的,女鬼尖細(xì)的叫聲停了下來,她也不想成為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