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深呼吸,嘆了一口氣,一巴掌打在文才的頭上。又順勢瞪了秋生一眼,九叔神情帶著緊張的表情,大吼。
“還不快去找!”
文才和秋生被九叔聲音一震,立馬哆嗦的身子從地上站起,倉皇的在任府中尋找。
穿著黃色麻布衣的家丁們,也被這場變故嚇的一個激靈。
每個人神色都無比慌亂,腳步踉蹌,開始滿府的尋找任老爺的身影。
吳良害怕這鐵甲尸比他們先一步到來,任老爺已經慘遭毒手。
門外的吵鬧聲,讓任曉彤從夢中驚醒。
她眼神惺忪又朦朧,穿著白色的綢布睡裙,簡單的披著一件外套,如墨的卷發(fā)及腰,白色和黑色交替,在月光照耀下,顯得嬌俏。
“怎么回事?”
任曉彤的眼神帶著迷惑,看著門外慌亂的家丁與侍女。
任發(fā)心疼他女兒,所以當文才和秋生上門告知任老太爺尸變的事情時,也沒有忍心把任曉彤從睡眠中喚醒。
任發(fā)突然消失,對九叔來講就是多一重的壓力。
“任小姐,還是先回房間吧。”
九叔重重嘆了一口氣,他千算萬算,這任老爺關鍵之時,竟然不知道人在何處。
“?。。?!”
一聲尖叫刺破寂靜的夜,吳良和九叔眼神一交換,立馬朝著聲音所發(fā)出之處,飛奔而去。
破敗的茅房,雙腿打顫的家丁,滿臉的眼淚和鼻涕,顫抖的雙手,還指著茅房的旁邊,兩腿的褲間,濕噠噠的。
這是嚇尿了!
順著家丁所指得地方看去,那是任老爺!
胸膛已經被利器貫穿,臉色青白,雙眼瞪的極大,臉上的驚恐害怕的表情還未消失,明顯死之前帶著極端的恐懼。
半坐在地上,旁邊混著撕碎的肉和黑色的血。
吳良上前翻開任發(fā)衣領,只見其頸脖處兩個黑色的血窟窿。
此時微風吹過,烏鴉聲鳴,叫的尖利又凄厲。
帶著詭異的安靜和陰冷,那原本打顫的家丁,直接暈了過去。
文才和秋生這時才和任曉彤趕到。
“爹!”
任曉彤一見任發(fā)的模樣,尖叫出聲,眸子中的眼淚滾燙而出,暈了過去。
吳良眼疾手快,順勢扶住了任曉彤的楊柳細腰。
文才也伸出了雙手,想把任曉彤扶住,卻見吳良搶了一個先,滿臉的不情愿的模樣。
而秋生訕訕的縮回了自己的雙手,假裝一切沒有發(fā)生過。
九叔看著快要亮了的天,瞧著秋生和文才兩人,嘆了一口氣。
現(xiàn)在追究這兩徒弟的責任,已經沒有什么過多的意義。
“你們把你們老爺抬去正廳。”九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吩咐著家丁把任老爺的尸體抬走。
吳良把任曉彤公主抱起,朝著任曉彤的房間走去。
文才酸溜溜的瞅著吳良放在任曉彤腰上的手,眼神帶著無比的羨慕。
“師弟,下次這種好事讓我來就行。”
秋生雙眼也帶著羨慕,使勁的點頭,附和著文才的話。
九叔走在三兄弟身后,看著任老爺的尸體被家丁們抬著。
聽到文才和秋生兩人這番話語,胸中的壓下的怒火又猛地升起。
一巴掌打在文才滿臉笑容的臉上,秋生他也沒有饒過。猛的給了一腳,秋生都被踹的跪在了一旁。
“你們好意思嬉笑?師父吩咐你們的事情,就是這么完成的?!”
文才捂著剛被九叔打的臉,不敢說話。
秋生也低頭揉著自己的屁股,不敢有任何言語。
吳良被九叔突然的爆發(fā),也唬了一跳。
開口為文才和秋生解圍道:
“師父,消消氣,師兄們也沒有想到任老爺會突然離開。這是我們都不想的。”
文才捂著臉,向吳良投去了感激的眼神。秋生也從地上爬起,低頭站在一邊,再也不敢說多余的話。
九叔瞧著兩人這模樣,也不再好說什么。
“你們永遠這樣嘻哈,永遠不能獨擋一面,若是有一天師父也護不了你們怎么辦啊?!”
九叔搖頭,嘆氣,不再搭理文才和秋生兩人,跨步向正廳走去。
文才想要開口辯解,秋生也目光從自己的腳尖移到了九叔的身上。兩人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么話語。
一時間,師徒四人之間縈繞著詭異的氣氛。
......
吳良把任曉彤抱進了她的閨房,房間里四處透露出西域的氣息,桌子上布滿著各式各樣胭脂水粉。
白色的流蘇吊床,也不知任發(fā)從哪里給自家女兒尋來的。
房間里,有著任曉彤身上獨特的味道。
吳良把任曉彤放在了床上,幫她蓋好絲絨被。不再多看一眼,就出了任曉彤的房門。
“照顧好任小姐!”
吳良朝著兩個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小侍女吩咐道。
兩個小侍女只能默默點頭,緊握著的雙手也不停的在顫抖。
......
任發(fā)的尸體被家丁們放在正廳之中,白布蒙住了殘忍的一切。
九叔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喝著家丁端來的茶水。
忙活了一晚上,他有些口渴,加上之前對陣毛僵和鐵甲尸受了些小傷,身體多少有些不適。
而文才和秋生站在九叔面前,一副不敢言語的模樣。
看著吳良進來,雙眼放光,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的使眼色向吳良求救。
吳良朝著文才和秋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盡力而為。
文才和秋生,滿臉喜悅,又雙眼瞧著九叔,立馬嚴肅,不敢過多表現(xiàn)自己情緒。
“師父,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吳良站在九叔的面前,恭敬的詢問。
最不想發(fā)生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任老爺也躲不過此劫,依舊身死于鐵甲尸之手。
九叔輕啄了口熱茶,暖了暖自己的身子。
“它肯定還會再來,所以,我們只需要守好任小姐,必定能見到它。”
吳良點頭,這次的鐵甲尸是極其難以對付的家伙。
吳良滿眼的困惑,坐在九叔一旁,不解的詢問。
“師父,當時那四只毛僵,就像是為了抬走任老太爺的棺材,不是沖著師父和我而來的。”
“對,所以我們才應對的很是輕松,不然,毛僵沒有那么的容易殺死。”
九叔的手指放在茶杯沿上,一點一點的陷入沉思。
“師父,還有剛開始的大風和沙塵,好像這一切都有人操縱的樣子。”
文才聽見吳良說有人操縱,兩步上前站在了九叔面前,附和道:
“師父,就是有人操作,所以根本不管我和師兄的事,任老爺肯定是被勾引過去的。我們也防不勝防呀!”
文才演戲一般的,假裝流下了兩滴眼淚,眼巴巴的祈求九叔原諒。
九叔瞪了他一眼,也不再生文才和秋生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