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試迥異于武試的轟轟烈烈,文試講求寧與靜。
除卻云琰,其余十七位考生早已奮筆疾書,躍然紙上,有的人看上去十分愜意輕松,或許是提前得到了考題。
云琰閉目凝想,遲遲沒有落筆,引來不少非議嘲諷。
“快看,那關(guān)系戶到現(xiàn)在一個字都沒寫。”
“寫個屁,我看猜他連字都不認識。”
“像他這種走靠關(guān)系進入第二場考試,丟盡了咱們的臉。”
“無恥敗類,呸!”
……
時間過半,云琰終是落筆。
只見他筆走龍蛇,一個個精美飄逸的字體印在紙上,像極了某位大家的絕筆書法。
不得不說,云琰的字體實在漂亮,兼具王體的飄逸和顏體的工整,觀整潔的卷面讓人賞心悅目。
但還是有不少人出言諷刺,說他裝模作樣,而云琰自充耳不聞,權(quán)當(dāng)他們的話是狗叫。
當(dāng)~!
隨著燃香燒盡,銅鑼敲響,云琰恰好提筆作罷,在最后的時間完成考試。
云琰長舒一口氣,道:“一字不改,完美!”
這篇文章可是綜合了歷史上諸多大家的策論的精華,例如:《六國論》、《阿房宮賦》、《過秦論》等等,再結(jié)合自己的看法,最后成就了這篇薈萃百家之長的文章。
考卷交上后,由崇文館的老師閱卷打分,再交由吏部復(fù)查審議,最后公布成績。
不同于武試,文試閱卷最少也需要等到明天才能公布成績,畢竟策論這種東西主觀性太強,需要多人共同決定才能分出高下。
……
文試結(jié)束后,云琰也懶得逗留,徑直離開考場準(zhǔn)備回家。
剛走出場外,被一位老奴攔下,上前跟云琰說了些什么,云琰神色大變,道:“為什么不早說?趕快走!”
老奴一臉無辜,心說,你在里面考試,就算想跟你說也得能見面才是。
云琰跳上馬,不等那老奴,便是飛奔而去。
“云少爺,您等等我呀。”
那老奴在后面追著云琰,一把老骨頭差點散架。
這一幕,恰好被楚冠玉等人看到。
“那是......安平王府的管家?”薛雪兒疑惑地說。
陸乘風(fēng)撇了一眼,陰陽怪氣地道:“那關(guān)系戶真不簡單,連安平王的高枝都能攀上,難怪武試能輕易獲勝。”
胡蠻兒是安平王的手下,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們有此想法不足為怪。
楚冠玉神色有些難看,這些年自己也結(jié)交了不少權(quán)貴,也曾有幸跟安平王切磋,雖六十招敗北,但想接著此次機會拉近跟安平王的距離,畢竟這位異姓王深得圣人器重,必然會成為自己踏足朝堂的重要資源。
于是乎,楚冠玉多次登門,卻被拒之門外。
而今,云琰不僅認識安平王,而且還得到比武統(tǒng)領(lǐng)更強的神秘男子青睞,這讓楚冠玉十分的嫉妒。
他知道,不管云琰能否進入崇文館,對方必然會成為自己走上成功道路上最大的阻礙。
此子絕不能由他成長。
……
安平王府。
一大清早,平陽郡主不知怎的,性情大變,不停地發(fā)出低聲痛苦的哀嚎,女婢前去查看,險些被她掐死。
而患有“見光死”怪病的平陽郡主竟是晴天白日的跑出了閨房,在府內(nèi)到處亂跑亂竄。
最后,還是桑椹出手將女兒制服,將其綁在床上。
桑羽像是著了魔似的,請來郎中看過后,找不到其他病由。
安平王突然想到昨天云琰說的話:要是平陽郡主有異樣,一定要快點告訴他,否則小命不保。
起初,安平王不覺什么,此時來看云琰肯定知道原因。
云琰來到王府后,剛?cè)肭伴T便嗅到奇怪的味道:“好重的妖氣!”
云琰是百妖養(yǎng)大的,對于各種妖氣再清楚不過,他看到后院有著淡淡的紅色妖氣籠罩上方,時而凝聚,時而潰散,甚是詭異。
來到后院,紅色的妖氣從平陽郡主的閨房中釋放出來。
“果然有問題。”
云琰自語,記得第一次見到桑羽時,便隱約察覺到她體內(nèi)好像有微弱的妖氣,但并不強烈。
昨日交給桑葚的那塊紅色的玉石,叫聚妖玉,若人類體內(nèi)有妖附身,此玉石可以將微弱的妖氣放大顯現(xiàn)出來,產(chǎn)生炙熱的灼燒感,可將妖人逼出來。
如今看來,郡主體內(nèi)真的藏著一只妖,而她患有“見光死”的怪病的原因也在于此。
來到桑羽的閨房,滿屋子都是人,桑椹更是急的跺腳,看著被綁在床榻上的郡主,云琰靈眸中黑光閃爍,心中竊喜,竟是他。
不等桑椹開口說話,云琰道:“王爺,郡主的病能救,您不想郡主出事的話,就帶人離開房間,待會不管發(fā)生什么聲音都不能闖進來,否則前功盡棄。”
桑椹把所有人驅(qū)走,將后院封死,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
閨房中,只剩下云琰和桑羽二人。
“尋了你這么多年,想不到你竟躲藏在平陽郡主體內(nèi)。”云琰指尖一彈一勾,將聚妖玉收歸,順帶將困住桑羽的繩索解開。
“現(xiàn)出原形吧!你這個見不得光的臭老鼠。”
發(fā)瘋的桑羽見到云琰后更加瘋狂,她翻身跳下床,纖細的雙手變成了紅色的長爪,嘴中長出紅色獠牙,而潔白的皮膚上生出火紅色的毛,就連眼睛也被變成紅色。
徹底妖化的平陽郡主顯露出真身,是一只渾身赤紅的鼠妖。
“地幽赤炎鼠,薛宏,綽號:毒地龍,萬妖皇麾下排名84,弱點:怕光;絕招:血紅瘟疫。”云琰說道。
當(dāng)年,萬妖皇戰(zhàn)敗,赤炎鼠躲在長安城地下,為了躲避夜行人的追捕,便附身在她平陽郡主體內(nèi)。
赤鼠妖朝著云琰發(fā)出怒吼,他不喜歡云琰,看到云琰就好像看到當(dāng)年的太宗皇帝,二人身上有著相同的感覺。
“李氏皇族派來的雜碎,滾!”
“如果我是李家派來的,此刻你已經(jīng)死了。”云琰說道,“不如這樣,你歸順于我,我留你性命。”
鼠妖聽后,只覺得他的話十分可笑,“人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歸順我可以活命,反抗會被殺的。”
“好狂的口氣,我的命豈是你想殺就能殺的?”
云琰冷笑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哈哈!
鼠妖笑的更加瘋狂,道:“殺我之前,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云琰笑容凝固,察覺到不妙,不知何時,房間中被瘟疫病毒籠罩,而云琰也被病毒感染。
從赤鼠妖現(xiàn)身的那一刻,他已悄然釋放瘟疫病毒,殺人于無形,這才是赤炎鼠的可怕所在。
“是……瘟疫毒!”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鼠妖得意地說,“瘟疫毒入體,只要我催動妖力,病毒會立刻發(fā)作,那時候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小子,這就是狂妄的代價??!”
“不愧是老鼠,行事果然卑鄙。”
“我本就是老鼠,卑鄙是我的天性。”鼠妖得意地狂笑。
此時,云琰也跟著他狂笑:“你以為你很聰明?區(qū)區(qū)瘟疫毒能奈何我?”
“死到臨頭還嘴硬。”鼠妖不信,他催動妖氣,道:“去死吧!可惡的人類。“
然而,云琰體內(nèi)的瘟疫毒果然沒有發(fā)作。
赤鼠妖不敢相信:“你……沒事?為什么?!”
從小到大,云琰的身體是被蛇叔、蝎嬸用毒喂養(yǎng)長大,他們的毒比之瘟疫強千倍不止。
“想殺我?做夢!”
“可惡,瘟疫毒不死你,那就親手撕碎你。”
“小小鼠妖也敢造次,找死!”
云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赤鼠妖撲上來的剎那間,黑氣涌現(xiàn),黑暗之力籠罩了整個房間。
“什么!好……好強的妖氣,比萬妖皇的還強大。”鼠妖感受到一股史無前例的巨大壓迫感。
此時,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
黑暗云琰,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