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山這么一提醒,家里有粗麻繩的人趕快跑了回去,沒過兩分鐘,幾根比大拇指還粗的麻繩就拿了過來。
大家伙合力將麻繩搭在了后車廂上面。然后使勁往外拉。
可裝的貨物太重。加上這輛車本身的重量,在這泥土深陷的路段,根本拽不上來。
高山看趙鐵柱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過來了,他的體型可比自己重多了,立刻是大喊一聲,“柱子,你來扒住車窗,我去拉車!”
“高山你別逞能,這可不是咱們村里的牛車,鐵柱不比你勁大,加上我們這么多人都拽不上來,還是先喊鄉(xiāng)親們快點過來吧!只要人夠多就能給拉上來。”
“鐵柱你不能過去,你看那路邊越陷越深,石頭都已經(jīng)擠起外面去了,你再過去,沒人使力拉著,這車真會掉下去!”
“大家伙用力,就算是拽不上來,也絕對不能讓這輛車掉下去,要不然人就死定了!”
村里面的那些鄉(xiāng)親們都是比較淳樸,幾乎是都把吃奶的勁都給使上來了。
趙鐵柱卻沒像大家說的那樣,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跑到了高山旁邊。
兩人交替著手換了位置,趙鐵柱手扒著車窗,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了上面。
而就在這個時候,車身猛的下降了幾厘米,眾人都是臉色一驚。
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一場暴雨,這土路靠邊的位置,泥土的擠壓導(dǎo)致邊上的石頭都已經(jīng)開始朝外拱出,這時候已經(jīng)是非常危險了,車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山哥,拉不上去可記得喊我,我可不想和車一起掉下去。”
“能拉上來!”高山聲音不大,但話語卻非??隙?。
將能用上力的幾個麻繩往胳膊上一纏,體內(nèi)的本源之力驟然爆發(fā),猛然一聲暴喝。
“起!”
高山手臂上面的青筋暴起,幫忙往外拽的鄉(xiāng)親們,立刻感覺到車輛動了。
剛才他們拽的時候,車輛可是紋絲不動,輪胎卡在了泥濘當(dāng)中,他們用上了最大的力氣,卻沒有半點作用。
然而高山加入進(jìn)來之后,竟然是把車輛硬生生的給拽了回來,在這過程當(dāng)中,麻繩都蹦斷了一根,可高山依舊是沒松手。
眾人本來是對高山有著巨大的懷疑,可是在車輛安全的被拖上來之后,所有人看著高山的目光,都充滿了難以置信。
趙鐵柱那體型在他們村里面,那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塊頭,和高山比起來,好像是螞蟻和人類的力量相比。
所有人都是朝著高山說出了由心而發(fā)的敬佩話語。
“以前我還以為小山就只是會讀書的傻書生,他帶著咱大家種地以后,我很佩服小山的知識,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小山這就就是巨靈神轉(zhuǎn)世!”
“你們才發(fā)現(xiàn)??!”趙鐵柱仿佛是自己擁有這么大力氣一樣,自豪的朝著眾人喊道:“山哥小的時候那就是力拔山河氣蓋世…”
說一半的時候,趙鐵柱說啥也想不起來,后面那半句是什么了,扭頭看向了高山,“山哥,后面是咋念的來著?”
高山哭笑不得,轉(zhuǎn)頭直接去幫忙卸貨了。
“反正就是那意思,山哥小時候就很牛,要不然你們覺得就我這塊頭在咱們村能服誰,除了山哥能當(dāng)我老大,其他人我誰都不放在眼里!”
“我和你們說,山哥在縣城上初中的那三年,你問問他們誰敢欺負(fù)咱們村的人?山哥都給他們打服了,等山哥初中畢業(yè)的時候,周圍那些小混混都像是送大爺一樣。”
高山搬了一趟回來了,聽趙鐵柱還在這里吹,在家伙腿上踢了一腳,沒好氣道:“啥時候有這事了?我咋連自己都不知道呢?”
“山哥這是謙虛!”趙鐵柱趕忙的又補(bǔ)充了一句,“大家?guī)兔π敦?,我給大家發(fā)煙!”
那厚實車廂沒用幾分鐘,里面的酒都已經(jīng)被搬了下去,高檔的酒并不多,大部分還都是一些啤酒。
這是因為白欣顏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高山的農(nóng)家樂里面連個酒水都沒有,想喝酒還只能是村里面的小賣部買最便宜的那種酒水。
白欣顏在回去之后,就讓人直接給送了一車酒過來。
高山說農(nóng)家樂里面拿出了幾條煙,每人發(fā)了一盒,就在眾人嘻嘻哈哈地聊天時,外面突然是哭喊著跑進(jìn)來了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趙鐵柱立刻沖了過去,“狗蛋,你這是咋的了,誰欺負(fù)你了,跟哥說!”
狗蛋是村里面的一個熊孩子,也是趙鐵柱的堂兄弟,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幫忙去河里面拉漁網(wǎng),能抓回來的魚都送到了高山這邊。
包下來的魚塘只是先扔了幾條魚進(jìn)去,高山還沒有解鎖這邊的空間功能。
這魚只是當(dāng)這種魚來用,怎么說也算是野生魚,每條魚都是按進(jìn)來給狗蛋算錢。
狗蛋他爹干工地的時候被砸斷了腿,老板卻跑了,最后只能截肢。
為了家里能吃得上飯,狗蛋啥活都干,高山這邊有什么狗蛋能干得了活,那都是交給他來做,趙鐵柱也很照顧這個堂弟。
“柱子哥,周建材他打俺,說俺不能再和里面捕魚,把俺的魚都給搶走了。”狗蛋摸起了眼淚,委屈的哭了起來。
“咱這村里的河又不是他家的,他憑啥不讓咱們捕魚!”趙鐵柱那脾氣一點就炸,直接就去找周建材。
高山看著狗蛋身上還帶著淤泥,衣服都已經(jīng)濕透了,拉住了沖動的鐵柱,“你告訴哥,周建材他都和你說啥了?”
在狗蛋兒那委屈的訴說下,高山也終于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在村里面搞的種植,周建材和李富貴學(xué)不會,看他弄了魚塘也跟著有學(xué)有樣,去鄉(xiāng)里面找了幾輛鏟車,在村里的低洼處,也挖了幾個魚塘出來。
讓他們花錢去買魚苗肯定不愿意,守著村邊的一條河,自然要去河里面捕魚,然后放進(jìn)魚塘里面。
狗蛋兒人小但很勤快,一天去好幾回河邊,每天抓回來的魚加起來都有幾十斤,可周建才和李富貴倆人一共加起來都沒三斤,就把抓不著魚的原因賴在了狗蛋兒的身上。
兩個人去找狗蛋兒的麻煩,結(jié)果自然不用多說。
“這特娘的,那倆王八蛋要不要臉,居然欺負(fù)狗蛋兒,我非找他們好好說道說道!”趙鐵柱聽完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高山拉著,早就已經(jīng)去找周建材了。
“山哥,這大家伙都在這里聽著呢,你讓大家伙評評理,他們這干的是人事嗎?狗蛋兒家里啥情況,咱這村里都知道。”
趙鐵柱以為高山要息事寧人,不想去計較這件事,著急道:“要不是山哥你讓我多給的魚錢,狗蛋兒連今年的學(xué)費(fèi)都交不起,差點連學(xué)都上不成,要是連學(xué)都上不了,這就和我一樣,扛著鋤頭面朝黃土背朝天。”
“就你生氣?”高山瞪了一眼趙鐵柱,低聲道:“他們這是紅眼病犯了,原因還是在我身上,咱們一起過去,讓狗蛋兒留在家里。”
“俺也去!”狗蛋兒雖然沒聽清高山說啥,可當(dāng)趙鐵柱勸他回家的時候,就倔強(qiáng)的喊道:“山哥對俺好,他們打俺,俺能不還手,可是俺不能看他們打山哥,他們可兇了,俺也要去!”
趙鐵柱揉了一下狗蛋兒濕漉漉的短發(fā),“去啥去,給我老實回家呆著去照顧叔叔,我和山哥去就行,你要是不聽話,以后我們可就不管你了。”
狗蛋兒有那么一點小委屈,不過在高山圈了幾句之后,也就聽話的回去了。
而剛才幫忙的那些人,也都聽到了這些話,狗蛋兒在村里那是最勤快的孩子,勤快的讓人都心疼,此刻都是在紛紛罵著周建材和李富貴不是人。
可也沒有誰敢真的站出來和高山一起過去,誰也不想得罪這倆人,李富貴他閨女有出息,周建材更是一個單位里面的課長,都是嘴上罵的痛快,不事關(guān)自身利益,沒人愿意去招惹。
各自找著借口轉(zhuǎn)頭就走了,最后過去的時候,也就只是高山和趙鐵柱。
這才剛到村外河灘,遠(yuǎn)遠(yuǎn)的就望見了周建材和李富貴。
兩個人在河灘邊上坐著,也不知道是在說啥,笑聲很遠(yuǎn)就傳了過來。
而在河里,有著七八個人趟著腰身的河水,把那條河攔了好幾道網(wǎng)。
網(wǎng)眼從大到小,連二兩魚都不放過,這種漁網(wǎng)號稱絕戶網(wǎng),不同于捕魚的單層網(wǎng),而是那種細(xì)絲魚線織成的漁網(wǎng)。
只要是卡進(jìn)去的魚,養(yǎng)不了幾天都會死,哪怕是僥幸跑了,在自然水域當(dāng)中也活不了。
“老周,這就是無本買賣,只要多捕點魚,到了咱們挖的那魚塘里,直接就能賣錢,城里來的那些人隨便忽悠,告訴他們就是野生魚抓來的,賣個幾十塊已經(jīng)妥妥的沒問題。”
“還是老李你會賺錢,高山那農(nóng)家樂的生意也是給咱們創(chuàng)收,快看,又有條大個的魚粘上來了!”
河里的那些漢子也是笑得很高興,捕魚越多,他們賺的就越多。
而就在大漢把那條三斤多重的魚準(zhǔn)備遞給周建材的時候,突然是在他們面前多出了一個黑影,直接就將魚給搶走了。
幾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魚已經(jīng)到了高山的手里,冷笑著望著他們,后面還跟著一臉憤怒的趙鐵柱和狗蛋兒,都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周建材皺著眉頭,臉上也是露出了很不悅的神色,“小山??!你這是啥意思,周叔對你不錯吧?你想包魚塘,叔直接就同意了,我們就想是搞點零花錢,又不影響你的生意,你這要是再阻止,可就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