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邊的蔣天文威風(fēng)凜凜,他正冷冷地盯著那怨魂:“你的元神已經(jīng)被我所傷,隨時都會魂飛魄散,已經(jīng)沒有化靈的可能,我勸你別再執(zhí)迷不悟!”
我放眼看去果然如此,這怨魂早沒了之前的那般煞氣,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身上的紅光比剛才更淡了。
“想跑?!”蔣天文突然大喊一聲,轉(zhuǎn)臉看向我:“玄一!給我開陣!”
我點頭會意,按照蔣天文事先安排我的,我急忙地往大門處沖去把大門關(guān)上,掏出一張黃符便貼在門上。
這黃符就像引子一般,貼上以后整棟豪宅墻壁上事先貼好的黃符瞬間就發(fā)出了耀眼的光芒,那些光芒就像一條條繩索一般從四面八方朝那怨魂射來,緊緊地把她捆住了。
蔣天文大肆咆哮道:“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別逼我自損陰德打得你魂飛魄散!”
“不要啊!蔣靈師!”楊玉婷快步地走了上去,由于她見不到那怨魂,所以她找不到方向,隨便地對著一處空氣就說道:“顏如阿姨,我知道你死的凄慘,我也知道是我們楊家虧欠你的,楊建國是我爸,如果你還是難平心中怨氣,我可以替我爸向你贖罪。”
那怨魂不屑一顧:“都說鬼話連篇,但那也不及你們楊家人千分之一!”
當(dāng)然楊玉婷是聽不到她的聲音。
看來這怨魂對楊家人是信不過了,我見勢上前套近乎:“顏如阿姨,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你在血沁玉里面時曾經(jīng)跟我有過交流。”
“嗯???”那怨魂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那陰生兒?!”
“沒錯,所以我未曾學(xué)過通靈之術(shù)就可以跟你交談,你我都身世可憐,但怨恨對你也只會是種傷害,沒錯!楊家二十年前雖然是做的不對,可冤冤相報何時了?”
“笑話!”怨魂不甘地說道:“憑什么我就這么白死了,他楊家卻依然活的那么瀟灑,無論如何,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得拉他們墊底!”
蔣天文突然插話::“你這怨魂也別不識好歹,你不過一縷怨魂,如今楊家卻愿意拿出一等的南陽玉為你修建真身。”說著他拍了拍手,劉管家就捧著一座玉雕像走了出來。
這玉雕像是以一等南陽玉所雕刻而成,經(jīng)過精細(xì)的手工制作,如今已經(jīng)雕刻成了一個苗條女子的身形。
這楊家的手藝真不虧為鬼斧神工,這玉質(zhì)也是玲瓏剔透,整個玉雕像栩栩如生無可挑剔!
那怨魂也是看愣住了,估計她還是個人的話,如今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不過說來也是,這一等的南陽玉對于鬼魂來說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棲身之處。
蔣天文見她似乎心動了便接著說道:“只要你愿意放下怨氣,楊家還答應(yīng)每日為你上三柱香,讓你往后的日子住好吃好,過得舒舒坦坦。”
那怨魂開始猶豫了,可她思索了一番卻又臉色大邊:“不可能的!楊家心狠手辣,怎會如此好心,倘若我褪去怨氣,豈不是任你們宰割?”
“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蔣天文已經(jīng)不耐煩了,怒道:“就算你現(xiàn)在不褪去怨氣還不是任我宰割?!”
一旁的楊玉婷看著蔣天文在自言自語也很是著急,然后硬要我翻譯那怨魂說過的話給她聽,沒辦法誰讓她現(xiàn)在是我姐呢,我也只好從頭到尾跟她說了一遍。
聽完我一番專業(yè)解說后,她急忙就出口對著空氣說道:“顏如阿姨,就請你給我們楊家一次贖罪的機會吧,其實這些年爺爺也是活在愧疚當(dāng)中,每一年我們都有過去祭拜你,從今往后我也保證每天會給你上三柱香。”她說著說著居然連眼睛都紅了,她那么善良那么誠懇。
可那怨魂壓根就沒理她,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看來是對楊家徹底不信任。
我看得也是于心不忍,勸說道:“顏如阿姨,你不信楊家總可以信我吧,你想下,楊家如果不是真的想跟你解這恩仇,也不必大動干戈請我們來為你超度,更不必花那么大價錢為你修真身。你這次如果還執(zhí)意不肯放下怨恨,就算我們現(xiàn)在放你走了,以后還是會有另外的高人收復(fù)你,何必鬧得魚死網(wǎng)破呢?”
那怨魂怔了怔,經(jīng)過一番權(quán)衡利弊以后,最后終于是松口道:“行!陳玄一我相信你!”
聽到這句話后我是激動地都想跳起來了,可還是強壓著興奮勁沖楊玉婷比劃了個“ok”說道:“談妥了!”
“哇!”楊玉婷興奮地就一把抱住了我:“玄一你太牛逼了,神級談判官?。?rdquo;
這樣整得我就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連遠(yuǎn)處的蔣天文都沖我豎起了大拇指。
一切談妥以后蔣天文拿出香爐就點上了三柱清香,接著就給那怨魂念起了一些我聽不懂的咒語。
只見那怨魂緊閉著雙眼,臉上那兇神惡煞的外貌跟她身上的紅色漸漸褪去,逐漸地還變成了一位漂亮的女鬼,這應(yīng)該就是顏如本來的模樣吧。
蔣天文超度完顏如的怨氣以后便對那玉雕像做起了法事,一番操作后只見顏如的鬼魂還真的“嗖”的一下就進入了那雕像之中。
“搞定了?”我詫異地問道。
眾人也把目光都投到了蔣天文身上。
他臉色凝重,長吸了一口氣神秘兮兮的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臉色一變就笑道:“搞定收工!”
這時我見整個堂室的人也都分明的松了一口氣。
“那……那顏如阿姨的尸體呢?”楊玉婷的突然提問打破了寧靜。
蔣天文一拍腦袋訕訕笑道:“哎呀,我咋把這事給忘了,不過也沒啥了,你安排人直接一把火把它燒掉就行了!”
說著他似乎是又想起了些什么,囑咐道:“倒是楊小姐,你身上的那道傷口記得要每天清洗更換,還有就是記得每天三柱香,把那玉雕像供奉在家里堂室就絕對沒問題了。”
“放心,我記住了。”楊玉婷說完就朝劉管家使了個眼色,劉管家立馬會意,拿了兩個大箱子就過來了,一打開那可是整整的兩箱鈔票:“這里總共兩百萬,我們楊家兌現(xiàn)之前的諾言!”
我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雖然那時候小,對兩百萬也沒有很大的概念,可我知道這筆錢絕對不少。但不知為何看著這些錢,我突然又想起了李翠花的那件事。
“哈哈哈哈,楊家出手確實闊氣。”蔣天文那是樂開了花:“那我就恭敬不如……”
“這錢我們不能拿!”我突然出口道。
眾人也是疑惑,齊刷刷地都向了我。
蔣天文急忙湊到我耳邊小聲道:“你這小娃子是不是嚇傻了,這可是白花花的兩百萬,兩百萬知道什么概念嗎?”
我直接就沒有理蔣天文,而是對楊玉婷說道:“姐,這錢我真的不能拿。”
楊玉婷詫異地看著我:“咋啦玄一,嫌錢燙手呀?拿著這些錢,等你長大可以討個好媳婦咧!”
眾人一聽這話也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可我卻是一臉嚴(yán)肅:“姐,王叔的死我有很大一部分的責(zé)任,所以這些錢我真的沒資格拿。”
“玄一,都說了,這不能怪你呀!”楊玉婷似乎是急了。
我還是堅持說道:“那憑什么你能拿錢買個心安,我不行呢?”
“你說什么?”楊玉婷不可置信地看著。
我瞬間明白了是我說錯了話,急忙道歉:“對……對不起,我其實沒有那個意思。”
楊玉婷自嘲地笑了笑:“其實你說的對,我確實是拿錢買心安。”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心里那是悔青了腸子。整個堂室的氣氛也都變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