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如搗蒜,大爹卻不放心,直到我倒背如流,他才放下心來。
“咚,咚!”
說話間,子時已經(jīng)到了,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大爹說啥我干啥,生怕犯了錯誤。
然而儀式很簡單,我靜靜的坐在房間等候她的來臨。
臨進房間前,我又問了句大爹:“大爹,如果蠟燭燈芯兒沒了,她會咋樣,會詐……”
“別胡說!這種忌諱可不能說!”我口中的“尸”字還沒說完,大爹就捂住了我的嘴。
看大爹的反應(yīng),我心里更沒底了。
見我這個樣子,大爹給了我一拳,說道:“性命攸關(guān)的事,你個狗東西還不當回事!”
大爹說完,就往里屋走,他走的時候,我分明可以感受到,他比我還緊張。
大爹擔心我害怕,強裝鎮(zhèn)定,轉(zhuǎn)身對我比了個大拇指,我雖然心里打鼓,但為了不讓大爹擔心,我做了幾個深呼吸,緩了緩神,朝大爹點頭。
就在我注意力萬分集中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剛才壯的膽差點被嚇破。
轉(zhuǎn)頭一看,又是四叔!
“你可真是我親叔,我沒被鬼弄死,先被你嚇死了!”
四叔拍了我一下腦袋,說道:“臭小子沒大沒小,叔能坑你嗎,進去之后,先看看柜子里,我給你準備了一份賀禮!”
“還賀禮?別拿你侄子開涮了,要不然你來,我祝賀祝賀你?”我的氣不打一處來。
“臭小子,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回頭可得給我買包煙。”
看著四叔自信的臉,我卻心里打鼓。
四叔說完就走了,我也不敢再折騰,鴨子上架進了屋。
我看了一眼她,只見她很是安靜,臉蛋兒上又新化了妝,雖然漂亮,但卻令人提不起興趣。
往上看去,是大爹口中的蠟燭,對著那蠟燭,我鞠了一躬,在我看來,他現(xiàn)在比我大爹都親!
大爹一再囑咐,外面風大,一定要小心風,于是我繞房走了幾周,把門窗關(guān)得嚴嚴實實,并檢查再三。
等確認無風之后,我才緩緩向床邊走去,我的步子又緩又慢,生怕把蠟燭弄滅了。
再次看到那張臉,我才意識到,現(xiàn)在屋里只有我們兩個了。
我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那蠟燭,燈影在她臉上飄來飄去,她的臉忽明忽暗,蠟燭不時發(fā)出爆鳴聲,我提心吊膽地站著,好像這蠟燭隨時會滅,她的眼隨時會睜開。
我睡了整整一天,現(xiàn)在反而不困了,我現(xiàn)在才明白大爹為什么不叫醒我,我坐在床邊,眼睛也不眨地看著蠟燭,生怕它滅了。
同時,我手里攥著另一根蠟燭,隨時做好了準備,只要蠟燭著完了,我立馬就能替換。
就這么過了許久,我仍然感不到困。但越精神了,我反而心里越緊張,這時候我想起了大爹的話,不是說是在夢里入被吸陽氣嗎,守著這蠟燭,我哪里敢睡??!
外面有人打更,一個時辰已經(jīng)過去了,什么奇怪的事都沒有發(fā)生,我甚至還換了兩次蠟燭,我這才慢慢放松下來。
我看著那她,又想起了李大紅說的大寶劍一事,但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先不說這尸體駭人不駭人,李大紅告訴我的穴位全是私密地方,我下手也不知道輕重,萬一褻瀆了這她,再犯了什么忌諱可就不好了。
大爹的辦法也不行,李大紅的辦法也不行,我這時才想起四叔的話來,雖然他不太靠譜,但此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于是,我滿懷期待地站了起來,走到柜子旁邊,打開了門。柜子里沒有其它東西,他給我留的物品很顯眼。
但當我看到四叔的東西時,我原來的期望瞬間消失,甚至想罵他幾句。
而還沒等我開罵,屋里忽然暗了下來……
壞了!燈芯兒沒了!
屋里的光線暗了下來,我的心也隨之沉了下來,我現(xiàn)在腦子里沒別的東西,只有大爹的話在一遍遍重復:“燈芯兒沒了就跑!”
我腿都軟了,離門口這么近的距離,我每拔一次腿都很吃力,這時候,我忽然聽見身后的床在吱吱作響!
我的腿瞬間沒了支撐力,癱坐在地上,猛地回過頭,驚恐地看著床上。
我分明看到,床上的她,竟然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也許是聽見了我的呼喊,那她竟然把頭朝我“看”來!
說是“看”,其實并不恰當,因為她并沒有睜開雙眼,只是頭朝向我而已!
黑暗中,她蒼白的臉亮得駭人,我腦子里就一個字,那就是“跑”!
我猛轉(zhuǎn)過身,開始往外跑,與其說是跑,不如說是爬,但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屋里的刮起了一陣邪門涼風!
之所以說邪門,是因為門窗都關(guān)著呢,這才是真正的“空穴來風”!
屋里冷了下來,我感覺自己動不了了,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
我冷,冷極了,但是頭頂?shù)暮瓜袷钦ビ鸵粯訃W嘩地落下來!
我想喊,但是我的喉嚨像是被什么給掐住了,半個字兒都喊不出。
就在這時,我看見屋里,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發(fā)光的身影!
但我很快反應(yīng)過來,那是發(fā)光啊,那是那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