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州撿起石頭準(zhǔn)備付錢，謝茵走過去攔住他，委婉地說道：“這塊石頭個頭太小，表皮太粗糙，不太可能出綠的。”
趙州點點頭，說道：“我也沒報什么希望，就是覺得不能白跑一趟，就隨便挑一個便宜的石頭試試看。”
謝茵聽完沒有再勸他，神仙難斷寸玉，不切開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多少錢？”趙州掂了掂手里的石頭，問老板道。
老板看過來，發(fā)現(xiàn)是一塊很早就躺在犄角旮旯的小石頭，從這個賭石場開張就在那了，風(fēng)吹日曬了十幾年，一直無人問津。
老板想了想，“收你兩千吧。”
謝茵從趙州手里接過石頭，說道：“這么小的料子，皮面還這么糙，一千。”
老板苦笑一聲：“小妹妹，現(xiàn)在哪有一千塊的毛料啊，兩千塊都不掙你錢的，這樣，我再降兩百，一千八。”
“一千五，不行我們就不要了。”
“行行行，掏錢掏錢。”老板把二維碼遞了過來，“小姑娘你可真行，就這么兩句話給你男朋友省了五百塊。”
謝茵臉色微紅，不自然的把臉別了過去。
趙州付過錢，把手里的石頭遞給解石的工人。
工人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想怎么開？”
趙州偷偷看了一眼臉紅的謝茵，指著石頭中心偏左一點的位置說道：“從這里直接切開吧。”
圍觀的群眾紛紛搖頭，開毛料的慣例都是多擦少解，看樣子是個不懂的雛，白瞎了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幫忙砍價了。
機器的轟鳴聲響起，趙州的心跳也開始微微加速。一刀窮，一刀富。這一刀下去能見綠嗎？
解石的工人手法嫻熟，一點不拖泥帶水。
趙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塊石頭是他在這個場子中唯一挑中的。謝茵也把頭轉(zhuǎn)了回來，盯著切石的機器。
周圍的議論的聲音戛然而止，解石的工人呆坐在機器前。
只見那塊誰都不看好的石頭切面上，一抹綠色靜靜的躺在那里。
“我靠！帝王綠？”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轟的一聲亂成了一鍋粥。
老板扒開周圍的人群，拿著一張色卡和一只強光手電，用手電筒照著那抹翠色。幾秒鐘后，他從機器旁邊的水池中舀了一點水倒在切面上，接著用手電照射。
“怎么樣，怎么樣？是不是帝王綠？”人群中七嘴八舌地問。
“沒有到帝王綠的級別，但是是極品的正陽綠，色好水足，冰種正陽綠！”老板咽了下吐沫，說道：“真他娘的邪了門了！小子，你出門踩狗屎了吧！”
謝茵直勾勾的用眼睛看著他，震驚程度不亞于得知哪塊重逾千斤的翡翠石王一刀被切成上億的故事。
老板不斷擺弄著手中的石頭，楠楠道：“不可能啊，這塊料子怎么看都是一塊廢品，怎么會出綠呢？”
圍觀的群眾羨慕地祝賀趙州：“小伙子真是好樣的，怪不得能交到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現(xiàn)場的氣氛一下子被點燃了，老板看了一眼手中的石頭，問道：“小伙子，還切嗎？你這塊石頭太小了，繼續(xù)切下去可能就沒綠了，要是不切，嗯，你這塊石頭是一千五買的，翻一百倍，十五萬我收了，你看怎么樣。”
老板說的沒錯，很多石頭一刀下去出了綠色，價格翻個幾十倍，再一刀下去綠沒了，石頭分文不值，這都是常有的事。
周圍圍觀的人群有勸趙州繼續(xù)切的，有勸趙州直接賣了的，還有人想要出價，但是這么料子十五萬基本已經(jīng)頂天了，價格只是浮動了幾千塊。
趙州看向謝茵，征求她的意見。
謝茵看了看石頭道：“切！反正再怎么切也不會賠，就算一刀切廢了，這個切面上的綠色也能賣個幾萬塊。”
趙州點了點頭，道：“切！”
老板點頭，這次他沒有讓工人動手，而是親自開機，找好角度，一刀切了下去。
切割機的噪音震耳欲聾，周圍的人群屏住呼吸，斑駁的石皮被一點點切掉，露出下面晶瑩剔透的翡翠。新的切面保持了同樣的水準(zhǔn)，水頭很足，顏色很正，依然是冰種正陽綠！
一塊如水般透亮的玉石呈現(xiàn)在眼前，其中那一抹綠色，看的人心頭蕩漾。
老板將翡翠捧在手心，贊嘆道：“太美了，就是有點小，只能出一個扳指一幅耳環(huán)，兄弟，三十萬，你要覺得行，我收了！”
趙州盯著他手中的翡翠，搖了搖頭。
“三十五萬！這塊料子我要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擠了進來，他身邊站著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人，女人雙眼緊緊盯著哪塊翡翠。
謝茵拍了拍他的后背，告訴他價格還算合適，讓他賣掉。
趙州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要以頭道：“不好意思，不賣。”
那人也沒有堅持，悻悻地領(lǐng)著領(lǐng)著女伴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干爹給你挑一塊帝王綠。”
“謝謝干爹。”女人嗲聲嗲氣的回道。
趙州心里一陣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老板盯著他，問道：“還切嗎？”
“可以了。”趙州搖了搖頭。
也沒什么好切的了，這塊毛料就這么大，剩下幾個面切完只能跟現(xiàn)在一樣做個扳指。趙州接過翡翠，和謝茵并肩離開。
因為剛剛開出了正陽綠，現(xiàn)場圍觀的群眾都開始挑選起毛料，一千五翻兩百倍的故事也一直在這個場子傳說。
“趙州，三十五萬已經(jīng)高于行情價了，為什么不賣掉？”走在路上，謝茵問道。
“賣給他還不如賣給你呢。”趙州把翡翠遞到她面前，說道：“你家不是做珠寶生意的嗎？這么好的翡翠不會不收吧。”
謝茵愣了一下，說道：“收是收的，但是我家都是去老坑直接拿毛料，這種明料雖然也收，但肯定給不到三十五萬。”
“那沒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要不是聽了你的意見我還不一定會切第二刀呢……”趙州自顧自的說著。從買毛料到切石頭和最后賣石頭，謝茵一直在提醒趙州做正確的事，說起來兩個人只有一面之緣，卻一直幫助他。趙州覺得少賺幾萬塊錢也是應(yīng)該的。
謝茵聽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句曖昧的話，又想起買石頭時老板說她幫男朋友省錢，她的臉噌一下就紅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先走了。”
留下趙州一個人獨自凌亂，手里托著翡翠，看著謝茵慌亂的背影，趙州張了張嘴，“好歹把石頭買了再走啊……”
嗡嗡嗡嗡嗡，趙州掏出手機，是蘇妍。
“喂？”
“趙州你怎么把我姐惹生氣了？”
“我就昨天見了她一面，怎么會把她惹生氣呢？”
“你為什么說你是周杰倫？”
握草，今天中午加我的真是柳盈盈？趙州站在路邊，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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