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被鬧鐘吵醒的趙州打著哈欠，將桌上母親給他留的早飯放進(jìn)微波爐，開始刷牙洗臉，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飯，趙州坐上了開往珠寶城的公交車。
昨天的果盤賣了個好價錢，趙州想去看看自己是不是對珠寶也同樣變得懂行了。
珠寶城跟古玩城在同一個區(qū)，中間隔著兩條街。跟古玩城的市井氣息不同，珠寶城的店面裝修風(fēng)格都非常奢華，金色紅色不要錢似的用，恨不得照搬紫禁城的樣式，然而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店里賣的幾乎都是一些下等玉石和黃金首飾，想買高級貨，還是要去二樓三樓的裝修低調(diào)的店鋪。
趙州到地方正是上午十點鐘，因為是工作日，珠寶城人不是很多，趙州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好東西，便有些興致缺缺。
走出珠寶城，趙州看到旁邊的街道一扇扇卷簾門緊閉，但是門前卻圍著一圈一圈的人，有人手里攥著快餐大口吃著，還有人叼著煙頭時不時看一眼手機(jī)。
好家伙，旁邊的珠寶城富麗堂皇門可羅雀，這邊裝修破爛卻圍了一堆人。
“哥們兒，這是干什么呢？”趙州問一個看起來同齡的男子。
“賭石你聽說過吧，翡翠。”這個男子一身休閑裝，脖子上掛著一幅耳機(jī)，發(fā)型夸張，像是節(jié)目里的說唱歌手。“聽說今天來了一批新的石頭，我來瞅瞅。”
趙州點點頭，他決定也在這等等看，小說里的男主角獲得透視眼之后都喜歡玩賭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么幸運。
一刀窮，一刀富。一塊小小的石頭可以讓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讓人傾家蕩產(chǎn)。一塊未開窗的原石，除了重量和大小這些基本信息，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神仙難斷寸玉”就是形容賭石神秘莫測，即使是科技如此發(fā)達(dá)的今天，毛料不被切開，依然不知道其內(nèi)部的好壞。
嘩啦！
一排排卷簾門被人推了上去，圍觀的人們沖了進(jìn)去，睡眼惺忪的老板出來招呼客戶。
“這啥呀，這么小的石頭，被人把好的都挑完了吧。”
老板也不生氣：“咱們海陽哪有那么多玩賭石的啊，大料過來十幾萬一個，幾個月也賣不出去，小石頭多好啊……”他指向稍大的一塊石頭：“你看這個，這皮色多好，這要是擦出綠了也能賺一套房子。”
“多少錢？”
“八萬。”
“切，就這還八萬，個頭小就算了，皮相還差，三萬行不行。”
……
趙州看見說唱歌手也擠在人群中，他摩拳擦掌，也準(zhǔn)備進(jìn)去看看。
叮咚~趙州看了看手機(jī)，是一條好友驗證：我是柳盈盈。
你是柳盈盈？我還是周杰倫呢！趙州覺得這是騙子，果斷拒接了，沒想到騙子又發(fā)過來一條驗證信息：我真是柳盈盈！??！趙州也回復(fù)：我真是周杰倫！??！趙州隨手把這個電話號碼拉黑，把手機(jī)揣進(jìn)兜里，不再理會。
“咦~趙州，你怎么在這？”
溫柔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趙州回頭，是謝茵。
“我聽說這邊來了一批新石頭，就在這看看。”趙州老實回答。
“你也懂賭石？”謝茵略微有些驚訝，收藏一道能懂一點就極為不易，趙州前幾天在古玩城撿了漏，要是再懂賭石就有點厲害了。
“不懂不懂，我就隨便看看。”
謝茵點點頭：“一起看看吧。”
兩人并排前行，謝茵說道：“你淘到的那只筆筒，我爺爺很喜歡，謝謝你啊。”
趙州擺擺手，“那是你掏錢買的，沒必要謝我。”
“那也是你淘到的啊，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送我爺爺什么禮物好。”謝茵搖搖頭。
“我在學(xué)校聽說你家是做珠寶生意的？”趙州隨口問道。
“嗯，在珠寶城三樓，我爺爺昨天高興喝多了，還說要把生意交給我打理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不一會兒就把十幾間鋪子逛完了，謝茵的腳下躺著三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她拿出手機(jī)掃碼，叮~的一聲，四萬塊錢就付過去了。
趙州感嘆有錢人花幾萬塊錢跟自己花幾塊錢買早餐一樣。
謝茵歪過頭看他：“你不拿兩塊試試嗎？”
“沒瞧見滿意的。”趙州隨口應(yīng)付道，他低頭撿起謝茵腳邊的石頭：“先把這幾個開了吧。”
這個場子就一臺解石的機(jī)器，幾個光膀子的大小伙子剛剛搬出來，一個年輕人正抱著一塊石頭站在那里等著，趙州認(rèn)出這是剛剛跟老板砍價的那個人。
刺啦！切割機(jī)的輪片與石頭碰撞到一起，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趙州皺著眉頭，謝茵捂住耳朵，兩個人雙眼緊緊盯著機(jī)器。
很快，那塊石頭被開出一個小小的窗，里面是黑乎乎的石頭。
那人臉色有點難看，指了指石頭：“從這邊開。”
機(jī)器再次轉(zhuǎn)動，很快便開出一個窗，還是石頭。
隨著機(jī)器的一次次開啟關(guān)閉，原石被開出一個又一個窗口，最后一分兩半，圍觀的群眾發(fā)出一陣噓聲。
幾萬塊錢就這么沒了，年輕人一腳踹在解石的機(jī)器上，捂著腳走了。
接下來輪到謝茵的石頭了，她沒有選擇輕刀折磨原石，而是直接從中間切開。機(jī)器轟鳴中第一塊石頭被從中間一分為二。
趙州沒有想到，這么溫柔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個急性子。
這塊石頭的表現(xiàn)不錯，出了翠色，但是水頭不足，總體是賺了的，有個圍觀的人叫價兩萬五，謝茵欣然答應(yīng)。
第二塊石頭沒有出綠，內(nèi)部黑乎乎的，跟那個年輕人的情況一模一樣。謝茵觀察了一下石頭的切面沒有讓工人繼續(xù)切，而是遞上第三塊石頭。
趙州點了點頭，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當(dāng)石頭里面有翡翠時，自己腦海中會浮現(xiàn)翡翠的大致情況，當(dāng)石頭中沒有翡翠時，腦海中則不會有任何畫面。
看來自己的能力對翡翠有作用，但是在場的這些毛料最好的情況就是謝茵手中的第三塊石頭，趙州并不懂得翡翠具體的定價標(biāo)準(zhǔn)，考慮到大小和要價，趙州覺得他即使把場上剩下的毛料都挑出來也不一定會賺。
這時，謝茵的石頭已經(jīng)切開了，有幾絲小小的綠色，情況比第一塊石頭要好一些，被人叫價三萬五賣出。
一個小時的時間，四萬變六萬，賭石眼光很毒，看來謝茵的爺爺將生意交給她打理并不是一時喝醉說出的胡話。
謝茵交易完成，正準(zhǔn)備喊著趙州離開，卻發(fā)現(xiàn)趙州正盯著一塊石頭，那石頭只有拳頭那么大，石皮很粗糙，按她的經(jīng)驗來看，不太可能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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