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相沖,虛實(shí)明顯。
大白天的,一個人身上有死魂,鬼氣受到陽氣的排斥,更加容易顯現(xiàn)。
徐婷是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
“你看出他們不對勁么?”
“嗯,我從小就能感覺的到死魂,這兩個人如果不是道術(shù)中人,那肯定是被人下了咒。”
徐婷說:“算了,人家的事,咱們不要過問吧。”
也對,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不勝數(shù),我也顧不過來啊。
至于牛家村的事,我不想去考慮,那些事亡命之徒,還是別惹為妙。
徐婷說,那個像姚潔的女尸已經(jīng)尸變,可能會殺光墓穴里的人。
我倒是希望如此,害群之馬,就應(yīng)該不得好死。
周六,我們回到了城里,去醫(yī)院看爺爺,把牛家村的事情告訴了他,更主要的是,我和徐婷現(xiàn)在算是在一起了。
爺爺欣慰的抓著我們兩個人的手。
“好啊,我的孫子有本事,得了個這么漂亮的婆娘,我就算是死了,也可以閉眼了。”
“爺爺,您瞎說什么呢,您老人家一定長命百歲。”
我把心中藏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爺爺,你知道二叔住在哪里么?”
爺爺?shù)哪樕R上就變得陰沉起來:“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想……去跟二叔學(xué)茅山術(shù)。”
“別做夢了!你二叔不學(xué)無術(shù),我生了這么個忤逆子,已經(jīng)愧對先人,你怎么還要步他的后塵呢?是我的孫子就聽我的話,對徐婷好點(diǎn)兒,早些結(jié)婚,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可是……”
“別可是了,沒我的允許,你就不許去找你二叔,聽見了沒有?!”
爺爺?shù)脑挘也桓也宦?,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他是我最尊重的人?/p>
我讓徐婷把她的房子給賣了,最好是拆了,里面有死魂,根本不能住人,那個地方單門獨(dú)戶的,拆干凈了最好。
經(jīng)過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徐婷也感覺到了嚴(yán)重性,她花了幾千塊錢,找來推土機(jī),將房子徹底鏟平,弄成了一個公廁。
至于她的住處,當(dāng)然是跟我住在一起了。
說心里話,我蠻過意不去的,徐婷本來是個小老板,住的是別墅獨(dú)樓,過的是神仙的日子,跟了我,房子沒了不說,還住這種破爛房子。
她卻也不嫌棄我,整日的洗衣做飯,絲毫沒有當(dāng)老板的架子。
爺爺做了手術(shù),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一家人開開心心,那日子才叫一個舒服。
這天傍晚,店內(nèi)來了個客人,男的,五十來歲,頭發(fā)很長,西裝不太搭調(diào)。
徐婷正在跟我商量,把店鋪換成大店鋪的事。
她有錢,我只要選擇合適的房子就好。
“小刀,我想用兩百萬換個房子,不然這里地方太小了,咱們可以和爺爺分開來住的,隔音好一點(diǎn)。”
我笑嘻嘻的,隔音好當(dāng)然不錯,小年輕跟老人住在一起,總會不大舒服。
“我真沒用,我一個大男人,還得靠你來買房子。”
“你救了我的命怎么不說?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咱們……”
她的話被打斷了,門口的中年男子叩了扣門。
“哪位是金師傅?”
生意上門,我笑臉相迎:“你好你好,我是金家第九代傳人,大名金小刀。”
我說的很自信,不過他看我的神情,顯然不是來找我的。
“你是鬼手金?你這么年輕?。课衣犝f幾十年前,你就很出名了。”
唉,到底人家還是只認(rèn)爺爺?shù)恼信瓢 ?/p>
不過話說回來,爺爺也很多年不干這一行了。
“我爺爺不在家,他身體不好,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說吧,現(xiàn)在金家的事情,我做主,我是鬼手金唯一的傳人。”
男人樣子蠻無奈,遞給我一根中華,我接了過來。
徐婷給客人搬了椅子,然后去倒茶,多么賢惠。
這人把他的情況娓娓道來,他有個女兒,今年八歲,生的晚。
上個月,小女兒出去玩了一趟回家,當(dāng)晚就不對勁了,半夜睡覺睜著眼睛,還總是發(fā)出一種惡哭。
本來是要找道士去開解的,可道士不在家,出遠(yuǎn)門了。
通過朋友介紹,知道了鬼手金這個人,他前天就來過一次,門鎖著,今天就再過來看看。
光聽他的說辭,我大概也知道,這是典型的中邪。
茅山術(shù)驅(qū)邪靠的是符水,金家驅(qū)邪靠以陰治陰,用陰陽臉譜驅(qū)邪。
換湯不換藥,從根子上來將,其實(shí)是一個意思。
我?guī)Ш霉ぞ撸S他一起坐出租車去了。
他和老婆都急壞了,女兒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全靠打點(diǎn)滴輸送營養(yǎng),人很消瘦。
“你太太在家陪孩子么?”
“沒有,我媽在家陪孩子,我老婆去請人了,我擔(dān)心請不到金家人,所以到處找人。”
他停了停:“小金師傅,我女兒的情況嚴(yán)重么?”
目前我也不知道嚴(yán)不嚴(yán)重,我得看得到人才能明白具體情況。
大多數(shù)中邪癥狀,男人好辦,女人難一些。
誰讓女人陰氣重的,小姑娘身體又很弱,邪氣上了身,就算驅(qū)了邪,也等于生了一場可怕的大病。
他住的是平房,家庭條件算小資層次。
“小金師傅,不用脫鞋了,直接進(jìn)來。”
老母親坐在沙發(fā)上,膝蓋上摟著小孫女。
“媽,我請來大師傅了。”
老太太呆眉呆眼的看著我:“這個師傅的年紀(jì)這么小???能管用嗎?”
“會有用的,他是金家的人,鬼手金的孫子。”
我靠近沙發(fā),摸摸孩子腦門,果然有晦暗之色,眼皮上翻,里面還有些血絲跟顆粒。
想來,這是一個‘無頭鬼’,所謂無頭鬼,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找上誰算誰倒霉,一般的無頭鬼找的都是比較倒霉的人。
比方說家道中落啊,人生失意啊,這類人印堂發(fā)暗,更容易被鬼纏身。
因此,在我們行內(nèi)有一句話,說某某人印堂發(fā)暗,一身晦氣,容易招惹妖邪,多喝點(diǎn)黃酒去去晦氣。
百姓自己來對付這種妖邪的話,多喝點(diǎn)黃酒就沒事了,屬于土辦法。
“金師傅,我女兒怎么了?能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