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站的位置是當?shù)刈罡咂拢饷娴氖澜缛砍尸F(xiàn)在陳儒眼底。
從整體大觀上看,就像是洲域中世紀的建筑風格類同。道路是由青石磚鋪就而成,路邊石磚竹瓦的單層房在道路兩邊一字排開,還能看見陸續(xù)走動的人們。
自他母親去世,精神萎靡的他不得不找些放松自我的法子,除了外出旅行,陳儒利用次數(shù)最多的放松方法就是看小說,尤其是玄幻奇幻文最多。只有在看小說時他才會暫時忘卻現(xiàn)世中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書中的世界,以此得到片刻的放松。他從不信什么穿越異世,什么成神化形,在他眼里,這些只不過是為了慰藉他心靈的工具,是虛幻的,而此刻眼前的一切又都那么真實。
……
陳儒走在青石路上,從遠處看房屋建筑還看不出什么,離得近了就感覺簡陋了。長滿黑綠色苔蘚的瓦片似乎因常年失修,已變得坑洼不平;銹跡斑斑的灰黑排水管順檐而下,從中流出渾濁發(fā)臭的污水。大概是灰黑色墻角長時間泡在潑出的臭水里的緣故,都已經(jīng)長出棕黃色的蘑菇。
在路的另一側(cè),只有一家賣貨攤。似乎是沒什么生意的緣故,賣貨老板無精打采的點著頭,都有要睡過去的趨勢。
“總之,先問問這里具體是哪里吧。”陳儒暗自有了新的打算,走近旁邊的攤位。
坐在攤位后面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臉型較寬,厚嘴唇,鼻梁高挺,鼓起的肚子尤其突出,活像一只會行走的豬。
“啊,請問……”
陳儒剛開口詢問,豬頭老板一雙快要合上的眼皮瞬間睜開,看也不看飛快收拾攤上的東西,邊收拾邊道:“監(jiān)察關(guān),下一次我一定不敢了,請您放我一馬……”然而他很快就覺得不太對勁,抬眼便看見有些尷尬的陳儒。
在這個世界也有類似于街管這樣的官職嗎……陳儒看著眼前這威武成年人的狼狽樣子,暗自在心里掂量著。
豬頭老板明顯長舒一口氣,咳嗽兩聲重新保持威嚴的樣子,語氣緩和道:“小朋友,你想要買什么?”
攤位上有很多顏色鮮艷的物體,之所以被稱之為物體,那是因為擺在攤位上的都是些陳儒沒見過,又想象不到的。
想要從商人口中問出些情報,首先得讓他先得到好處,這樣自己獲益面會更大,這些道理陳儒還是懂的。
隨后陳儒從賣貨攤上挑了一樣類似于火龍果的水果,叫紅色耶蘭果。據(jù)這位老板說這是帝國皇族才能享用的水果,是貴族的象征等等,那是說的一個天花亂墜。想必是把他當作幾歲小孩來騙,趁機訛上一筆。畢竟自己身體是小孩模樣,老板看錯也屬是正常。
陳儒聽著賣貨攤老板對紅色耶蘭果的夸夸其談不禁暗暗苦笑。這位賣貨攤老板怎么也不會想到,看似八九歲的孩子,實際上裝有的是成年人的靈魂。
“這個多少錢?”陳儒也不急,看老板說的詞窮后,這才問道。
“四布魯一斤。”
四布魯?那是多少啊……陳儒一邊盤算著,一邊有些為難的從褲兜里左掏右掏。伴隨著陳儒為難的掏兜,本來喜臉相迎的賣貨攤老板臉色逐漸變得不好起來。
“怎么,沒錢?沒錢也不行,我跟你講啊,我可是辛辛苦苦給你講明白高貴的紅色耶蘭果,你還要再多給我講解費用兩布魯吶!”賣貨老板死死的抓著陳儒的肩膀,好似生怕他離去一樣,得理不饒人的說著。
陳儒的細瘦肩膀哪能經(jīng)受得住豬蹄般大手的摧殘,被豬頭老板這么一抓,抓的陳儒火辣辣的疼。這哪是賣貨,分明是詐騙。微微皺眉這樣想著,但也沒說什么,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十元錢放在攤面上,“就只有這些錢,夠么?”
“這是什么貨幣?啊——不是布魯,原來你就是外鄉(xiāng)人所以才不懂這里貨幣的吧?趕緊走趕緊走,別在我面前礙眼,我們不接待外鄉(xiāng)人。”豬頭老板也不打算追究紅色耶蘭果了,用不耐煩的眼神走下來推著陳儒的身體,示意他遠離這里。
“看來這個地方不是以人民幣為貨幣的,而且似乎也并不喜歡外地人……”陳儒低頭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肩膀,做出簡單總結(jié)。陳儒在做此總結(jié)之前又在鎮(zhèn)上做了一系列的詢問調(diào)查,大多數(shù)人都像豬頭老板一樣對陳儒避而遠之。
至于之前的那個豬頭老板,像那種訛錢老手都放棄了訛錢機會,就是出于陳儒是外鄉(xiāng)人的原因。他的肩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隱隱作痛,而且竟是如此真實,他不禁再次懷疑自己的處境。
我到底是在哪里?我真的像小說里的主角一樣穿越了嗎?
妹妹雖然可以自理,但那可是他唯一的精神依托。假設(shè)他母親沒有去世,還沒有意識到親情的重要性,他可能真就在這里放蕩的度過這一生。可是他醒悟了,他終于意識到了親情的難能可貴,他終究是打消了留在這里的念頭。
那該怎么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呢?
正想著,一群人幾乎擋住了整條街,自然也擋住了陳儒的去路,他們站在路邊正看著什么。
陳儒出于對這里知識認識匱乏的考慮,最終還是鉆了進去。他的身子小,很快就鉆到人群前面,打眼一瞟發(fā)現(xiàn)柱子上貼了張紙。定睛一看,上面畫了一張?zhí)}莉臉,雙馬尾,是張大頭照。
陳儒對上面像象形文字的符號一個都不認識,但根據(jù)形式陳儒大概明白這是一張通緝令。
[哎,你看又是一名重要通緝犯,聽說還是“潛藏”里的人嘞。]一名平民偷偷跟他旁邊的人嘀咕道,被也在旁邊的陳儒恰巧聽到了。
“是嗎?太恐怖了,我以后出門還得小心啊。”
“害,看來你還對潛藏組織了解不深。聽說他們專門暗殺高層人物,我們這群普通老百姓根本犯不著怕他們。”
“潛藏”組織?暗殺高層?偷聽了他們的一席話,陳儒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只是知道有一個暗殺組織專門暗殺高層人物,現(xiàn)在被通緝了。
不過這些對于自己來說根本沾不上邊,也不用在意吧。陳儒暗自想著,擠過人群繼續(xù)往前走。
……
“歡迎光臨。”陳儒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為了打探這個世界的信息他只能沿路問話,于是湊巧進入一家店鋪內(nèi),打招呼的正是坐在剛從后臺走出的中年婦女。
“你爸爸媽媽呢?這可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哦。”中年婦女走下來蹲下身體一臉關(guān)切的道。
但陳儒心頭一緊,暗覺不妙。他從婦女的眼神里看出這女人絕非善人,況且他一時間也沒接受婦女說自己是小孩的事情,站在原地斟酌說辭,想要找個理由脫身。
就是猶豫的片刻,一塊白色布子陡然捂住陳儒的口鼻,頓時一股難言的氣味涌入鼻腔,待陳儒回過神來暗叫不妙但已為時已晚,陣陣眩暈嘔吐感傳來,沉重的眼皮再也抬不起來,視線快速變黑。
“對不起比茲之神,我……我真的沒辦法,我還有三個孩子要養(yǎng),他們已經(jīng)快要餓的不行了,我不能把他們拋棄不管……”女人雙手相握口中不斷低聲呢喃,好似是在懺悔,為自己做的事情很是痛苦,可還是將昏迷的陳儒拖進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