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師目瞪口呆,盯著譚雨晴難以置信。
而我注意力卻不在這個地方,我在想剛才的小鬼到底是誰養(yǎng)的呢?竟然敢在大庭廣之下行兇。
譚雨晴醒過來,渾身無力,嘴唇薄的就像是一張薄紙,譚天成夫婦喜極而泣。
“竟然真的救活了,怎么做到的?就塞進(jìn)去一張黃符就行?我上我也行啊!”
“切,剛剛你怎么不上,宋大師都救不回來的人,你就行?”
周圍人紛紛驚嘆。
譚天成起身,感激而泣的死死握住我的手,說:“小兄弟,要不是你的話小女真有可能死在這里,大恩不言謝,小兄弟要什么,我譚天成是個痛快人!”
我內(nèi)心有些激動,這還是第一憑借二舅交給我的本事掙錢,以后有這一身手藝,就不怕立身了。而且,在農(nóng)村里,不管是砌磚還是粉墻,只要是師傅幫忙,那都是要收錢的,所以我也沒有拒絕,對譚天成比出一個數(shù)字,說:“這個數(shù)就行。”我舉起一根手指。
譚天成看著我的手微微皺眉,而后爽快說:“行,一萬就一萬!”
周圍人驚呼,瞠目結(jié)舌,要知道,萬元戶在那個時候,可是不得了的存在。
我也沒有這么黑心,考慮到譚天成的家當(dāng)我才出這個數(shù)字,我說:“十塊錢就行。”
十塊錢,都夠我爹娘半個月的飯錢了,這個數(shù)字絕對不會多。
譚天成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驚訝的盯著我,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的手指頭。
我說:“你看著給吧,十塊錢就夠了。”
誰知道譚天成哈哈大笑說:“小兄弟,你這個價是看不起我譚某人??!你救我女兒一命了,我要是就給這個數(shù),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譚天成拿出錢包,好家伙,里邊全都是紅票子,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譚天成直接把所有的紅票子都拿出來,也不管數(shù)量多少,直接塞到我手里說:“小兄弟,不好意思啊,身上就這么多現(xiàn)的,零錢就算了,給零錢別人還說我埋汰大師您!今天,是我譚天成欠您的,以后有事,就來找我譚天成!”
圍觀的人看到我手上一沓票子,全是紅的,恨不得是把眼睛湊到我手上,我腦子里也是懵的,頭一回手上有這么多錢,這手感,少說也有兩三千。
不過,想到以后練習(xí)制作法器,怎么想也是一筆大開銷。
我對譚天成道謝,既然救了人,那么這里也沒有我什么事情了,至于譚天成說的什么人情我倒是不在乎,已經(jīng)給給錢了,這已經(jīng)是太夠意思了。
“你叫什么名字?”忽然有人在身后喊我?;仡^,正是譚雨晴,她現(xiàn)在身體虛弱,還是譚母攙扶著才堪堪站起身來。
譚天成瞪了一眼譚雨晴,連忙賠笑說:“小女不懂什么禮數(shù)沖撞了大師,還請不要見怪,敢問大師名諱,將來也好報答大師。”
我想了一下,告訴他說:“錢不問。”不把真名告訴他,是覺得城市里人心險惡,以后我還得吃這碗飯,這碗飯可是不好端,二舅不也是拿著個劉老開的名號招搖撞市么,多留一個心眼是沒有錯的。
“行,錢大師,我譚天成一定記得今天的恩情!”譚天成拍著胸脯說。
我轉(zhuǎn)身徑直回到酒店中繼續(xù)等待,經(jīng)過安姐的時候,后者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高了一分,但宋大師眼中卻是積怨甚深。
接著看儀篇,一眼我就沉浸到其中,道家宗義實(shí)在是巧妙,一晚上的時間,竟然就這么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看著外邊天光大亮,我伸了個懶腰,竟然不困。
這五經(jīng)茅山術(shù)實(shí)在是巧妙,以前就聽說,道家中一種辟谷的說法,可以不入水食,不乏不困,修煉數(shù)久,難不成我昨天晚上就是辟谷?
不過我還遠(yuǎn)沒有到達(dá)那個境界,肚子開始發(fā)出不爭氣的叫聲。
想到天鴻大酒店那么貴的伙食,心里就滴血,也不敢去外邊吃,萬一錯過了老爬子怎么辦。
此時,突然后邊有人喊我,聲音很熟悉。
“錢大師!”
我轉(zhuǎn)身,看到譚天成一家子三人,譚天成對我微笑的打招呼。
譚雨晴換了一身著裝,素衣白裙,裙邊還有好看的花邊,落落大方,好看的很,手臂輕輕挽住譚天成,像是一朵潔凈純白的蓮花,生動的很。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譚雨晴的神色也好了很多,但依舊是能看到臉色有些病態(tài)的發(fā)白。
我對譚天成點(diǎn)了個頭,譚天成邀請我吃早點(diǎn),我有些猶豫,在這里吃早點(diǎn),那他娘的也太貴了吧,譚天成看出了我的苦衷,笑著擺擺手說:“哪還有讓救命恩人破費(fèi)的說法,在這里,都我譚天成包了!”
譚雨晴發(fā)出吟吟輕笑聲,我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轉(zhuǎn)進(jìn)去。
不過,不吃白不吃。
隨著譚天成在一樓的就餐區(qū)吃早飯,我算是見識了。
好家伙,一碗粥要五塊錢,說是粥但是里邊飄著一些我不認(rèn)識的補(bǔ)品,我就認(rèn)得銀耳,早點(diǎn)更貴,二十塊錢一份,這價錢報的我眼都直了,有錢人都是這么吃飯嗎?
這是吃錢還是吃金子?
譚天成笑說:“粗茶淡飯,款待不周啊大師,就這么湊合湊合吧。”
我恨不得對他翻一個白眼,這尼瑪叫做粗茶淡飯,那我以前吃的還不是豬食?。?/p>
不過回過頭來,想想,對于有錢人來說確實(shí)不算什么,要他們和我一樣吃那些東西,這世上誰還打破頭的去掙錢???
貴有貴的道理,這滋味吃的還真不錯。
和譚天成聊起來,問我來這里做什么,我就說來找人看,他說巧了他也是來找人的!
譚天成自顧自的說起來:“錢大師啊,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還體弱多病,早年也有兩個兒子,可惜都折了,我就想是不是命不好,就想找人算一算能不能破,聽說天鴻大酒店的馬大師是高手,所以慕名前來,只要能救我寶貝女兒,那花多少錢都是值得!”
我心里有些疑惑,馬大師?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天鴻大酒店有個馬大師的?這里不是只有一個老爬子嗎?
我試著問他,這馬大師是不是叫做老爬子。
譚天成說是啊,就是他,這位馬大師可是不好見,我花了十萬塊錢,才預(yù)約了一個名額!這不,昨晚馬大師不在,落了個空,看看今天再等等。
我倒吸一口氣,好家伙,十萬塊錢,這干脆不去搶!那我昨天晚上要是順?biāo)浦凼账蝗f塊也不過分??!
我問譚天成關(guān)于馬大師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然而譚天成也是一知二白,并不比我知道的多。
譚天成問我來這里找誰。
我告訴他我也是來找老爬子的,不過原因我沒有告訴他。;
吃早飯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什么在盯著我,我留了個心眼,但是根本找不到那目光到底是從哪來地方。
吃完早飯,譚天成邀請我出去玩,我可沒有心情去玩,只想等到老爬子之后,把二舅骨灰?guī)ё?,然后潛心在墳地歷練。
距離二舅的說的一個月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剛送走譚天成,后腳安姐出現(xiàn)在我面前,比起之前,這次她可是對我熱情多了。
我問安姐有什么事情,安姐態(tài)度恭敬的說:“錢大師。”
喲呵,這都改口叫錢大師了,我心里一樂,無事獻(xiàn)殷情,非奸即盜,肯定是有什么圖謀。
我直截了當(dāng)說,有什么事情盡管說出來。
安姐笑著說:“我們老板想要見你。”
老板?
我猶豫了下,還是答應(yīng)了,要是能夠從天鴻大酒店老板那攀上老爬子,也不用在這里苦苦等待,于是我跟著安姐去了樓上。
天鴻大酒店的氣派實(shí)在是刷新我的世界觀,這給古代皇帝住都綽綽有余了。
很快,到了一處朱紅色的實(shí)木大門前,安姐給門推開一條縫隙,說:“老板就在里邊,還請錢大師移步。”安姐低頭弓腰,胸前春光一覽無余,果然是紅顏禍水,這女人實(shí)在是尤物啊。
我咽下一口口水,點(diǎn)頭。
實(shí)際我心底里留了個心眼,手中撰住一枚黃符。
剛剛推開門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香味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煙香,是那種專門供奉神龕的香,味道很特別,如果不是在二舅和老板娘的那問過,我還真認(rèn)不出來。
看來這老板也是供奉某個神的,也可能是其他東西,但總之不是什么簡單貨色,我當(dāng)然得留個心眼。
推開門而入,安姐就在后邊把門關(guān)上。
我心里咯噔一聲,-怕出事,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看一步,我壯著膽子走進(jìn)去,第一幕就讓我如遭雷擊。
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跪在地上,朝著一座神龕敬拜,連拜三下,他起身上了三炷香,不緊不慢,回頭來看著我。
我差點(diǎn)驚訝的叫出聲音來。
這站在我面前的哪是一個活人?
面如土色,兩眼發(fā)白結(jié)殼,皮膚枯裂,一口老黃牙掉的都差不多了,我估計我一腳輕輕過去,都能送他去西天。
“這位小師傅,坐吧。”老板用沙啞的跟磨砂般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