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01 22:52:05

老人身材瘦小,頭發(fā)亂糟糟的,身體蜷縮在沙發(fā)上,嘴角還流淌著一絲干枯的血液。

我在小區(qū)物業(yè)的資料里看到過老人的資料,老人今年六十歲,但是現(xiàn)在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八十歲的。

而且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老人如果再出了什么事情,那真的找不到能救我的人了。

田雞最先一步?jīng)_了過去,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回頭說道:“還有呼吸,馬上送醫(yī)院。”

我們倆打了一輛出租車將老人送到了醫(yī)院。

很快,醫(yī)院的結(jié)果就出來了,老人喝了農(nóng)藥,還好送來的及時,再晚半個小時老人就死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老人醒了過來,并且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了,不過身子骨依然很虛弱。

我們在病房里見到了老人。

“你們不該救我,不該救我啊。”看到我們的第一眼,老人就莫名其妙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老人家,有什么想不開的?”田雞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看了一眼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半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黑了。

到時候那四位死者一定還會出現(xiàn)。

已經(jīng)沒時間拖延下去了。

“老大爺,我們是因為你的家人來的,他們現(xiàn)在纏著我,也只有你老可以救我了。”我急忙說道。

生命攸關(guān)的大事兒,我可沒功夫說其他的廢話。

“唉!他們死的冤枉啊。”老大爺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十五年前,我和老伴因為搬家的問題產(chǎn)生了矛盾,導(dǎo)致最后離婚了,十五年來,我們誰也沒找老伴,都在等著對方先低頭認(rèn)錯,可我們都是倔脾氣,誰也不愿意先低頭,沒想到她先走了。”

老大爺流出兩行淚水,繼續(xù)說道:“我真想她把我一起帶走,到了陰曹地府我好跟她認(rèn)個錯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田雞用紙巾給老大爺擦了擦眼淚。

“小伙子,你說他們在纏著你,那你是不是能看見他們?”老大爺問道。

我點了點頭。

“太好了,如果你真能看見他們,麻煩你跟他們說說,就說老頭子我想他們啊,麻煩跟老婆子說一聲,就說我錯了。”

老大爺說著,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

“大爺,他們現(xiàn)在不肯走,這幾天晚上都在纏著我,你是他們生前唯一的至親,只有你才能帶走他們,讓他們?nèi)胪翞榘病?rdquo;

我說道。

“我?guī)湍?,我?yīng)該怎么做?”老大爺看向我。

我看向田雞。

因為我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做。

具體的做法田雞也沒有告訴過我。

田雞說道:“很簡單,只要你老拿著一盞白色燈籠,在燈籠里點上蠟燭,三更半夜的時候在他們的墳前叫他們的名字就可以了,他們一直跟在天命身邊,只要你叫,他們肯定能聽見的,到時候,你把燈籠放在地上,他們也就可以入土為安了。”

老大爺點了點頭,答應(yīng)幫我們。

我讓田雞在醫(yī)院陪著,而我則是去了殯葬店買了一些紙錢和燈籠。

一切準(zhǔn)備完畢,只等著半夜三更來臨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十點,我們?nèi)舜蛄艘惠v出租車來到了陵園墓地。

天陵火化場!

這是天北市最大的陵園了,老大爺?shù)乃奈挥H人就埋葬在這里。

晚上十點,火化場的大門早就關(guān)了,工作人員也下班了,只有門衛(wèi)室還亮著燈。

我們和門衛(wèi)磨破了嘴皮子,人家就是不給開門,沒辦法,我們只能選擇跳墻頭了。

我和田雞沒問題,可老大爺?shù)哪昙o(jì)畢竟大了,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跳過來。

我們進(jìn)了陵園,在老大爺?shù)膸ьI(lǐng)下找到了四座新墳。

四座墳?zāi)拱ぴ谝黄?,很好辨認(rèn)。

陵園內(nèi),甚至是偌大的火化場內(nèi),除了門衛(wèi)之外,只有我們?nèi)齻€大活人了。

周圍靜悄悄的,天上的月亮也被云層遮住了,只有周圍的路燈還在散發(fā)著昏暗的燈光,照在無數(shù)的墳?zāi)股?,透著一絲的詭異。

我向周圍看了一眼,緊緊的跟在田雞身邊。

如果是來特別救護(hù)隊之前,讓我來這里睡一晚上都沒問題,但是在經(jīng)歷了這幾天的事情之后,我變的疑神疑鬼的,尤其到了陵園這種地方,更是覺得滲人。

田雞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說道:“還有十分鐘就十一點了,大爺,之前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吧?”

老大爺坐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點了點頭。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田雞把燈籠遞給了老大爺,然后老大爺按照田雞之前說的,大聲喊了幾嗓子。

奇怪的是,剛剛還是一點風(fēng)都沒有,在老大爺喊完之后,墓碑前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旋風(fēng)。

“他們來了沒?”田雞問我。

我向周圍掃了一眼,剛要搖頭,忽然就看到在我的左側(cè)前方出現(xiàn)了四個“人”,正是那四位死者。

只是他們這一次沒有看我,而是看向了拿著白色燈籠的老大爺。

“他們來了。”我的聲音在顫抖,心臟也在顫抖。

“老伴啊,你來啦?你們的死不是人家孩子造成的,纏著人家孩子干什么啊,你們來纏著我啊,你們把我?guī)ё甙?,老婆子,以前的事情都是我錯了啊,都是我錯了啊。”

老大爺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這時候,田雞拍了我胳膊一下,小聲說道:“老大爺囑咐你的事情趕緊說了,要不然等會兒燈籠落地,他們可要消失了。”

我馬上反應(yīng)過來,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對著四位死者說道:“老大爺讓我告訴你們一聲,他很想你們,十五年前的事情是他錯了,你們安心的走吧。”

四位死者向我看了過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周圍多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哭聲。

我知道,那是他們在哭泣。

四人中的那位老人向前一步,伸手在空氣中比劃了一番,我依稀能夠辨認(rèn)出來,那是六個字“好好照顧自己”。

燈籠落地,四位死者也消失了。

老大爺跪在地上哭著。

我上前去拍了拍老大爺?shù)募绨?,輕聲說道:“大爺,大娘臨走的時候讓我給您帶著話,好好照顧自己。”

話音落下,老大爺哭的更大聲了。

好在陵園夠大,老大爺?shù)慕泻奥暫涂蘼暃]有引起門衛(wèi)的注意。

恐怕就算門衛(wèi)聽到了這里的哭聲也不敢靠近。

三更半夜的,還是在陵園里,還傳來了哭聲,不了解的人肯定覺得是鬧臟東西了。

又在陵園逗留了一會兒,我和田雞把老大爺送回了家里,然后我倆就回營地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到逢年過節(jié),我和田雞只要有時間就會買些東西去看看老大爺,一來二去的,老大爺也和我們產(chǎn)生了感情,認(rèn)我當(dāng)了干兒子。

老大爺在2015年的夏天在家里無疾而終,也是我和田雞送的葬。

回去的路上,我問田雞:“你剛剛聽到他們的哭聲了嗎?”

田雞搖了搖頭。

事情告一段落,我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開始,剛被纏上的時候,我是恐懼的,但是現(xiàn)在他們都走了,我又有些傷感。

后來想想,無論是誰被軋死,恐怕都不會甘心,而且當(dāng)時老人還拉著孫女,因為自己的錯誤導(dǎo)致了孫女的死,她內(nèi)心肯定是極為自責(zé)的,就算是死了,也充滿著怨恨。

或許是對自己的恨。

2007年6月1日下午3點。

我睡午覺剛剛起床就響起了一陣警報聲。

我們開了兩輛救護(hù)車直奔目的地。

這次的目的地是在天北市外的青龍山上,一個孩子掉崖死亡。

“這年來這是第十次了吧?幾乎每月青龍山都會有人掉崖,還都是在一個地方。”孫濤嘀咕道。

“那是斜龍坡,整個青龍山最為陡峭的地方,從青龍山開放以來就掉下去不少人,還有人敢去,上面也是,也不建個護(hù)欄之類的。”田雞說道。

我在旁邊聽著沒說話。

關(guān)于青龍山的斜龍坡我當(dāng)然知道,也去過。

站在斜龍坡上,可以看到青龍山最美的風(fēng)景,還能看到山下的村莊,甚至是裊裊青煙,每年都會有不少人去斜龍坡采風(fēng)寫景。

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我們才來到青龍山,又用了一個小時才到斜龍坡。

此時,斜龍坡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我們進(jìn)去非常困難,再加上山體陡峭,我們也不敢推攘,只能一點點的擠進(jìn)去。

“我的兒子啊,你們誰能救救我的兒子啊,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當(dāng)牛做馬。”

還沒進(jìn)去,我就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傳來。

“大妹子,人從斜龍坡上掉下去,肯定是死了,看開點吧,趁著還年輕再要一個吧。”一位中年人嘆了口氣。

“不可能,不可能,他剛剛還玩的好好的呢,不可能死。”女人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念叨著。

我廢了好大得勁擠進(jìn)去就看到一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婦女披頭散發(fā)的坐在地上,滿眼通紅。

看到我之后,似乎認(rèn)為我是醫(yī)生,幾乎是爬著向我移動過來,抓住我的褲腿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向斜龍坡下看了一眼,入眼的都是大樹,繁茂的樹葉遮擋了視線,通過樹葉之間的縫隙向下看去,一眼望不到底,人掉下去必死無疑。

可就在我將要收回目光的時候,隱約之間在樹木之間的縫隙中看到一個小孩子在沖我招手,但是等我眨了眨眼再去看的時候,那個孩子又消失了。

第4章:斜龍坡

老人身材瘦小,頭發(fā)亂糟糟的,身體蜷縮在沙發(fā)上,嘴角還流淌著一絲干枯的血液。

我在小區(qū)物業(yè)的資料里看到過老人的資料,老人今年六十歲,但是現(xiàn)在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八十歲的。

而且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老人如果再出了什么事情,那真的找不到能救我的人了。

田雞最先一步?jīng)_了過去,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回頭說道:“還有呼吸,馬上送醫(yī)院。”

我們倆打了一輛出租車將老人送到了醫(yī)院。

很快,醫(yī)院的結(jié)果就出來了,老人喝了農(nóng)藥,還好送來的及時,再晚半個小時老人就死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老人醒了過來,并且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了,不過身子骨依然很虛弱。

我們在病房里見到了老人。

“你們不該救我,不該救我啊。”看到我們的第一眼,老人就莫名其妙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老人家,有什么想不開的?”田雞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看了一眼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半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黑了。

到時候那四位死者一定還會出現(xiàn)。

已經(jīng)沒時間拖延下去了。

“老大爺,我們是因為你的家人來的,他們現(xiàn)在纏著我,也只有你老可以救我了。”我急忙說道。

生命攸關(guān)的大事兒,我可沒功夫說其他的廢話。

“唉!他們死的冤枉啊。”老大爺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十五年前,我和老伴因為搬家的問題產(chǎn)生了矛盾,導(dǎo)致最后離婚了,十五年來,我們誰也沒找老伴,都在等著對方先低頭認(rèn)錯,可我們都是倔脾氣,誰也不愿意先低頭,沒想到她先走了。”

老大爺流出兩行淚水,繼續(xù)說道:“我真想她把我一起帶走,到了陰曹地府我好跟她認(rèn)個錯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dquo;

田雞用紙巾給老大爺擦了擦眼淚。

“小伙子,你說他們在纏著你,那你是不是能看見他們?”老大爺問道。

我點了點頭。

“太好了,如果你真能看見他們,麻煩你跟他們說說,就說老頭子我想他們啊,麻煩跟老婆子說一聲,就說我錯了。”

老大爺說著,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

“大爺,他們現(xiàn)在不肯走,這幾天晚上都在纏著我,你是他們生前唯一的至親,只有你才能帶走他們,讓他們?nèi)胪翞榘病?rdquo;

我說道。

“我?guī)湍?,我?yīng)該怎么做?”老大爺看向我。

我看向田雞。

因為我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做。

具體的做法田雞也沒有告訴過我。

田雞說道:“很簡單,只要你老拿著一盞白色燈籠,在燈籠里點上蠟燭,三更半夜的時候在他們的墳前叫他們的名字就可以了,他們一直跟在天命身邊,只要你叫,他們肯定能聽見的,到時候,你把燈籠放在地上,他們也就可以入土為安了。”

老大爺點了點頭,答應(yīng)幫我們。

我讓田雞在醫(yī)院陪著,而我則是去了殯葬店買了一些紙錢和燈籠。

一切準(zhǔn)備完畢,只等著半夜三更來臨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十點,我們?nèi)舜蛄艘惠v出租車來到了陵園墓地。

天陵火化場!

這是天北市最大的陵園了,老大爺?shù)乃奈挥H人就埋葬在這里。

晚上十點,火化場的大門早就關(guān)了,工作人員也下班了,只有門衛(wèi)室還亮著燈。

我們和門衛(wèi)磨破了嘴皮子,人家就是不給開門,沒辦法,我們只能選擇跳墻頭了。

我和田雞沒問題,可老大爺?shù)哪昙o(jì)畢竟大了,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跳過來。

我們進(jìn)了陵園,在老大爺?shù)膸ьI(lǐng)下找到了四座新墳。

四座墳?zāi)拱ぴ谝黄?,很好辨認(rèn)。

陵園內(nèi),甚至是偌大的火化場內(nèi),除了門衛(wèi)之外,只有我們?nèi)齻€大活人了。

周圍靜悄悄的,天上的月亮也被云層遮住了,只有周圍的路燈還在散發(fā)著昏暗的燈光,照在無數(shù)的墳?zāi)股?,透著一絲的詭異。

我向周圍看了一眼,緊緊的跟在田雞身邊。

如果是來特別救護(hù)隊之前,讓我來這里睡一晚上都沒問題,但是在經(jīng)歷了這幾天的事情之后,我變的疑神疑鬼的,尤其到了陵園這種地方,更是覺得滲人。

田雞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說道:“還有十分鐘就十一點了,大爺,之前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吧?”

老大爺坐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點了點頭。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田雞把燈籠遞給了老大爺,然后老大爺按照田雞之前說的,大聲喊了幾嗓子。

奇怪的是,剛剛還是一點風(fēng)都沒有,在老大爺喊完之后,墓碑前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旋風(fēng)。

“他們來了沒?”田雞問我。

我向周圍掃了一眼,剛要搖頭,忽然就看到在我的左側(cè)前方出現(xiàn)了四個“人”,正是那四位死者。

只是他們這一次沒有看我,而是看向了拿著白色燈籠的老大爺。

“他們來了。”我的聲音在顫抖,心臟也在顫抖。

“老伴啊,你來啦?你們的死不是人家孩子造成的,纏著人家孩子干什么啊,你們來纏著我啊,你們把我?guī)ё甙?,老婆子,以前的事情都是我錯了啊,都是我錯了啊。”

老大爺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這時候,田雞拍了我胳膊一下,小聲說道:“老大爺囑咐你的事情趕緊說了,要不然等會兒燈籠落地,他們可要消失了。”

我馬上反應(yīng)過來,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對著四位死者說道:“老大爺讓我告訴你們一聲,他很想你們,十五年前的事情是他錯了,你們安心的走吧。”

四位死者向我看了過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周圍多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哭聲。

我知道,那是他們在哭泣。

四人中的那位老人向前一步,伸手在空氣中比劃了一番,我依稀能夠辨認(rèn)出來,那是六個字“好好照顧自己”。

燈籠落地,四位死者也消失了。

老大爺跪在地上哭著。

我上前去拍了拍老大爺?shù)募绨颍p聲說道:“大爺,大娘臨走的時候讓我給您帶著話,好好照顧自己。”

話音落下,老大爺哭的更大聲了。

好在陵園夠大,老大爺?shù)慕泻奥暫涂蘼暃]有引起門衛(wèi)的注意。

恐怕就算門衛(wèi)聽到了這里的哭聲也不敢靠近。

三更半夜的,還是在陵園里,還傳來了哭聲,不了解的人肯定覺得是鬧臟東西了。

又在陵園逗留了一會兒,我和田雞把老大爺送回了家里,然后我倆就回營地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到逢年過節(jié),我和田雞只要有時間就會買些東西去看看老大爺,一來二去的,老大爺也和我們產(chǎn)生了感情,認(rèn)我當(dāng)了干兒子。

老大爺在2015年的夏天在家里無疾而終,也是我和田雞送的葬。

回去的路上,我問田雞:“你剛剛聽到他們的哭聲了嗎?”

田雞搖了搖頭。

事情告一段落,我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開始,剛被纏上的時候,我是恐懼的,但是現(xiàn)在他們都走了,我又有些傷感。

后來想想,無論是誰被軋死,恐怕都不會甘心,而且當(dāng)時老人還拉著孫女,因為自己的錯誤導(dǎo)致了孫女的死,她內(nèi)心肯定是極為自責(zé)的,就算是死了,也充滿著怨恨。

或許是對自己的恨。

2007年6月1日下午3點。

我睡午覺剛剛起床就響起了一陣警報聲。

我們開了兩輛救護(hù)車直奔目的地。

這次的目的地是在天北市外的青龍山上,一個孩子掉崖死亡。

“這年來這是第十次了吧?幾乎每月青龍山都會有人掉崖,還都是在一個地方。”孫濤嘀咕道。

“那是斜龍坡,整個青龍山最為陡峭的地方,從青龍山開放以來就掉下去不少人,還有人敢去,上面也是,也不建個護(hù)欄之類的。”田雞說道。

我在旁邊聽著沒說話。

關(guān)于青龍山的斜龍坡我當(dāng)然知道,也去過。

站在斜龍坡上,可以看到青龍山最美的風(fēng)景,還能看到山下的村莊,甚至是裊裊青煙,每年都會有不少人去斜龍坡采風(fēng)寫景。

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我們才來到青龍山,又用了一個小時才到斜龍坡。

此時,斜龍坡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我們進(jìn)去非常困難,再加上山體陡峭,我們也不敢推攘,只能一點點的擠進(jìn)去。

“我的兒子啊,你們誰能救救我的兒子啊,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當(dāng)牛做馬。”

還沒進(jìn)去,我就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傳來。

“大妹子,人從斜龍坡上掉下去,肯定是死了,看開點吧,趁著還年輕再要一個吧。”一位中年人嘆了口氣。

“不可能,不可能,他剛剛還玩的好好的呢,不可能死。”女人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念叨著。

我廢了好大得勁擠進(jìn)去就看到一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婦女披頭散發(fā)的坐在地上,滿眼通紅。

看到我之后,似乎認(rèn)為我是醫(yī)生,幾乎是爬著向我移動過來,抓住我的褲腿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向斜龍坡下看了一眼,入眼的都是大樹,繁茂的樹葉遮擋了視線,通過樹葉之間的縫隙向下看去,一眼望不到底,人掉下去必死無疑。

可就在我將要收回目光的時候,隱約之間在樹木之間的縫隙中看到一個小孩子在沖我招手,但是等我眨了眨眼再去看的時候,那個孩子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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