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王府?”秋凝雅遲疑道。
“以不變應(yīng)萬變,現(xiàn)在說不準(zhǔn)是里應(yīng)外合抑或是自家之爭。”沐亦安沉吟片刻。
“這樣,不是說沐藍(lán)去云山書院了嗎?你去份拜帖,邀太子妃過府一敘,我記著她的胞妹在云山書院讀書。”
“我明白了。”秋凝雅點(diǎn)頭道。
眼下這個機(jī)會倒是讓他們有明面上的借口和太子妃見上一面,讓她幫忙給太子提上一嘴。至于暗地里的人信不信,信了多少,暫且不在考慮范圍之內(nèi)。反正這世間之事,虛虛實(shí)實(shí)真真假假,有時過分謹(jǐn)慎反而會引人起疑。
“但這樣會不會對太子妃不好?她不是覺著,是她連累了蘇家嗎?”秋凝雅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會的,這件事她還真逃不過,有些事情不過是明面上走一遭罷了,更何況我一個不上朝不管事的閑散王爺,你打算讓我邀太子過府一敘還是讓我進(jìn)宮去見那老狐貍?”沐亦安睨了秋凝雅一眼。
聞言,秋凝雅還是覺著,她還是邀太子妃過府一敘比較妥當(dāng)。如此打算之后,她便讓樂音送份拜帖去太子府上。
而太子府上的門房收到拜帖后立刻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那般簡單,一刻都不敢耽誤,從接到帖子,到太子妃拿到帖子,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看到拜帖的署名,太子妃挑了挑眉,連忙吩咐下人準(zhǔn)備馬車,她要去安王府一趟。
當(dāng)她到安王府的時候,秋凝雅已經(jīng)在等著她了。
“秋姐姐,今兒個是什么風(fēng)啊,竟讓您給我下拜帖啦。”太子妃笑盈盈地說。
按理來說,她應(yīng)當(dāng)稱秋凝雅一聲嬸嬸,但她總覺得這樣會將秋凝雅叫老了,所以偶爾會打趣她為姐姐。
“你可別打趣我了。我啊,無事不給你下拜帖,還不都是沐藍(lán)那丫頭。”秋凝雅愁眉苦臉地道,一邊說還不忘給太子妃使眼色。
太子妃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自然不是一界蠢人,接過秋凝雅的話頭就往下說,“嬸嬸莫煩,我啊,正好有胞妹在云山學(xué)院讀書,這沐藍(lán)過去了,也算有個伴。”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要拜托你這件事呢??靵砜靵?,你啊,幫我捎些見面禮給你那胞妹。”說著,就拉著太子妃要進(jìn)屋。
樂音見狀,連忙到房門口守著。
秋凝雅拉著太子妃到桌邊坐著,給她沏了一杯茶水。
“其實(shí)今兒邀你過府,是因著我們探到郡王府有異動,想讓你給遞個話。”
“這,可要緊?”
太子妃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之人,相反,身為太子妃,個中利害都得知曉一些,特別是皇親貴戚之間的事。
“沒事,我們派人去追沐藍(lán)他們了,現(xiàn)在是想你給遞個話,讓注意著些。你安王叔的意思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目前尚未可知他是里應(yīng)外合亦或者只是自家之爭。”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定會辦好,可嬸嬸你們……”太子妃咬咬牙應(yīng)承了下來,同時也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秋凝雅。
“放心好了。”秋凝雅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
為了掩人耳目,太子妃離開之時帶了不少東西,而這些所謂的見面禮后面也確實(shí)都送往了云山書院。
送走太子妃后,秋凝雅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不是她這個婦道人家能插手的了。
“雅兒啊,別吹風(fēng)了,我有事跟你商量。”還沒等她松完這口氣,安王就來了。
“你交代我的事我都做完了,剩下的我一個婦道人家……”
還沒等秋凝雅說話,沐亦安直接打斷了她,“誒,雅兒說笑了,你怎么會是尋常婦道人家呢。”
秋凝雅默,她剛剛還覺著剩下的事不用她插手呢。
樂音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悄悄地在心里吐槽道,小姐啊,你好歹也是忘憂谷的大小姐,下一任谷主,您覺著您可能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嗎?要是你是婦道人家的話,這怕是別人都不敢稱自己是婦道人家了。
“說吧,你要和我商量什么?”秋凝雅生無可戀地道。
“你覺著,讓沐藍(lán)他們插手這件事如何?”沐亦安小心翼翼地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秋凝雅拍案而起,“沐亦安,你什么意思,你讓你閨女兒子去趟這趟渾水?”
“可是,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你不如順其自然。”
見自家媳婦生氣了,他趕緊解釋道。
“你查到了些什么?”
“不是我查到了些什么,而是樂修查到了什么。”
“額。”一時之間,秋凝雅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要是這回他們真的查到了什么,就順其自然可好?”
“行吧。”秋凝雅嘆了口氣,她是真的沒想讓孩子們,牽扯進(jìn)上一輩甚至上上輩的恩怨之中。
“亦安,我想去找一趟素秋。”
這件事情,素秋也有權(quán)知道,畢竟她也是當(dāng)事人之一。
“稍晚些時候吧,沐藍(lán)剛走,你也離開,不大好,而且云王府未必比你知道的少。”
“嗯。”秋凝雅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任憑她再怎么不愿意,可有些事情,遲早都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