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的猜想并沒有錯,給她們開門的這位婦人,是出了名的愛財。
倆人對視一眼后,本想離開這尋找下一戶農(nóng)戶借宿,可是還沒等她們說些什么,那婦人似是看出她們臉上的疑惑,竟打算讓自家丈夫?qū)⑺齻兊鸟R牽走。
“哎呀,當(dāng)家的你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幫忙把馬牽走。”
那漢子一聽,立馬要拿過倆人手里的韁繩。
樂凡見狀,立馬開口道,“不好意思,這位大娘,我看您這只有幾間茅草屋,想來是不大住得下的,我們還是不多叨擾了。”
同時,和清荷一同攥緊了手中的韁繩,沒有讓那漢子拿到。
“沒事,哪里有會住不下呢,進(jìn)來吧。”
婦人就倆人要走,面上的熱情逐漸繃不住,她拉著清荷的手逐漸用力,大有直接把人拉進(jìn)來的意思。
清荷看了一眼被抓緊的手腕,臉上的冷意越發(fā)明顯,她伸手拉過樂凡,示意她不必和這些人廢話,這種腦子明顯被錢財糊住了的人,你說什么她都不會聽的。
樂凡嘆息了一聲,也罷,這世上,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總是多了去了。
她退后一步,并拿過清荷另一只手抓住的韁繩。
牽著兩匹馬退出院子,靜靜地看著清荷捏住那婦人的手,輕輕一掰,再趁她張開嘴的間隙,拉起那婦人里衣的下擺塞了進(jìn)去。
“你要是敢叫,我不介意讓你直接變成啞巴。”清荷清冷的聲音響起。
配上那因為被撩起里衣而被漏出來的肚子,婦人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她知道,今天怕是遇上硬骨頭了,她還想著,明早她們離開的時候好好坑上一筆呢?,F(xiàn)在,都沒了,都泡湯了啊!
清荷看著她臉上的懊惱,就知道這人沒有一點悔改的心思。她冷哼一聲,直接走出了院子,反正估摸著以這家人的品行,這十里八村的都被得罪完了吧。
她原本還想著要不要把人打暈?zāi)兀F(xiàn)下看來,把人打暈還容易臟了她的手。
“走了,還沒看夠?”
清荷走到看熱鬧的樂凡身邊,說了一句。
樂凡看著她點點頭,“這婦人要是再胖些,這衣服怕是塞不進(jìn)去呢,話說,就這般走了,不打暈?”
“我怕臟了我的手,再者,真的會有人信他們的話嗎?”
“我只是懶得多一事。”
“也好。”清荷點點頭,她其實也不想聽這婦人殺豬般的叫聲。
于是她回身將倆人打暈,離開之時還好心的將門掩了起來。
“真好心。”樂凡看著她掩門的舉動,搖了搖頭。要是她,理都懶得理。
“也沒多好心,估摸著明早就感冒了。”清荷拍了拍自己的手,回頭望了眼院子。
倆人牽著馬往前走,猛然見到路中間竟站著一個漢子。
清荷冷聲道,“你是誰?幫他們的?”
“你們應(yīng)當(dāng)沒地方住吧,敢不敢,住我那?”
朦朧的夜色下,隱約能看見那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手里還拿著一只剛死不久的山雞,想來應(yīng)該是村里邊的獵戶。
“我家有女眷。”獵戶又補(bǔ)充了一句。
“好。”聞言,清荷點頭。
見她們同意后,獵戶也不多說什么,直接領(lǐng)著她們往家里走去。
一到獵戶家,就看到一位女子迎了上來。
清荷和樂凡打量了一下女子,又打量了一下獵戶,似是有些好奇這兩人是怎么湊到一塊的。
實在不是她們以貌取人,而是這女子五官清秀,雖說不是這十里八村的美人吧,但一身小家碧玉的氣質(zhì)就算嫁到鎮(zhèn)上也是可行的,她是怎么看上一個臉上有疤,還渾身血腥味的獵戶的?就算她能看得上,她家里人居然也能同意?
“對了,娘子,這兩人,我回來路上碰到的,她們要借宿,跑到朱潑婦家去了。”獵戶指著身后的兩人道。
“這樣啊,你們沒事吧?”女子眉眼彎彎,笑著的時候還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梨渦。
“沒事。”樂凡連連搖頭。
清荷則是別開了眼,她還是比較擅長應(yīng)付那些潑皮無賴,這類型的還是讓樂凡來吧,她怕她那語氣會把人嚇壞。
“她不會嚇壞的,跟著我,膽子大。”獵戶看了眼清荷,道。
清荷默,果然不能以外貌看人啊。
獵戶從倆人手中接過韁繩,綁在了后院的馬廄中。
女子解釋道,“夫君做夢都想買匹馬,但銀錢不夠,只好先建個馬廄,每天有個盼頭也是極好的。”
“秋娘,去弄點吃的吧。”三人說話間,漢子栓好馬走了出來。
“早弄好了。”秋娘笑著道。
她還不忘回頭招呼清荷和樂凡,“你們也一塊來吃吧,想來是夠的。”
一來一往間,倆人也將他們的故事拼湊得差不多了。
漢子叫朱德財,就是這朱家村人,平日里就靠打獵為生,因著這一身打獵的本事其實攢下了不少銀錢,這屋子和馬廄都是新砌的磚頭房。
秋娘則是隔壁楊家村的人,當(dāng)年她母親病重,她便跟著村里的赤腳大夫一同上山,打些野草摘些藥材補(bǔ)貼家用。于是一來二去就認(rèn)識了朱獵戶。
獵戶知曉她母親病重,偶爾會給她送上些獵物,沒成想,這一送,竟給自己送出了一樁姻緣。
“都是緣分啊。”樂凡不由得感慨道。
“是的,都是緣分。平日里他都是傍晚時分回來,要不是今兒個沒啥收獲在山里頭多轉(zhuǎn)悠了一會,也不會遇上你們。”秋娘笑著道。
吃飽喝足后,大家便各自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