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寺里的和尚、青葉居士還有其他寄住的人一同來到了寺廟后面的山崖上,卻沒有見到那個縱火人。
剛剛大喊“抓住了”的和尚道:“那個人從山上跳下去了!”
我心想這到底是什么人,好好的為什么要跑到露恩寺來放一把火。
放了火之后,為什么又要跳下山崖呢?
露恩峰的山崖并不險峻,只是一道陡坡,也不算太高。
只不過亂石林立,生長了許許多多灌木、小樹,從這里滾落下去,非死即殘。
幾個和尚連忙下山,繞到山崖后面,去尋找這個人的蹤跡。
我跟著一起下去,青葉居士也跟我一起,這樣也好,省的他跑掉。
到了后山,很快就在崖下一個大石頭上找到了這個摔下來的縱火人。
他已經(jīng)倒在石頭上,活活摔死了。
我近前查看,發(fā)現(xiàn)這個人我竟然認識,正是張曉軍所謂的朋友,王杰!
“是王杰!他…青葉居士,你認識這個人吧!”
我聽陶紅蝶說,正是王杰請青葉居士給飯店看的風(fēng)水。
青葉居士卻搖頭,道:“我不認識這個人。”
“你不認識這個人?不是他請你給紅蝶軒看風(fēng)水的嗎?”
青葉居士又搖頭,“不是他,是紅蝶軒的老板娘上山求我看的風(fēng)水。”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是陶紅蝶親自請青葉居士看的風(fēng)水?
這…原來陶紅蝶一直都在騙我?她是在利用我?
想想也對,陶紅蝶能在我酒里下藥,利用我不是很正常的?
反而是我,被她幾句溫存軟語,還有幾頓飯就迷惑住了。
不對,這青葉居士的話,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啊。
我心中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因為有人死亡,寺廟的和尚立刻打電話,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最近的興龍鎮(zhèn),還真是多事之秋。
沒一會兒,就有警察抬著擔(dān)架上了山,讓王杰的尸體抬上擔(dān)架,送走。
白布蓋在了王杰的身上,我突然注意到,在王杰尸體的肚子上,露出一截紅繩。
“等一下!我看一下!”
我沖上前掀開了王杰身上的白布,然后發(fā)現(xiàn)的確有一條紅繩環(huán)繞著他的腰,上面還有一個觀音。
“觀音…是小玉……”
我想起那天在KTV里,我交給小玉“拴在男人”的方法,就是用一根紅繩加一個求過的送子觀音。
那看起來,小玉的情夫就是這個王杰了,他為什么會到露恩寺來放火,最后還摔死了呢?
我感覺到,背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一切,這個人是誰呢?
會是青葉居士嗎?
警察將我推開,然后抬著王杰的尸體下了山,交給法醫(yī)去檢查了。
我和青葉居士回到了山上,雖然我心中懷疑這個人是幕后黑手,可他看起來中正平和,氣定神閑,一點都不像個壞人。
到了寺中,看到被火燒毀的廂房,我請他到我的屋子里一坐,他也沒有拒絕。
到了屋中,我才得以仔細觀察他的相貌。
他一頭灰白的頭發(fā),從腦袋上披散下來,額頭干癟,雙眼凹陷,但眼睛卻炯炯有神。
鼻梁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人中偏短,而且嘴巴有些發(fā)青,按理說這樣的面相,人會很沒有精神。
但脫離了五官,看他整體的感覺,卻透著一股子精氣神。
如果盯著他的五官,光看他的眼睛,或者鼻子,或者嘴巴,這隱隱的竟冒出一股死氣!
“印堂凹陷,鼻梁下榻,嘴角烏青……不對啊,不對啊,這…這是,這是已死之相啊!”
我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后,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指著青葉居士道:“你是個死人!”
青葉居士微微一笑,道:“我怎么會是死人?一個死人會坐在這里和你說話?”
“可是…可是你的面相,明明是已死之相!”
青葉居士輕笑道:“沒想到你的面相看的還算準(zhǔn),竟然能看出我是已死之人,就是反應(yīng)慢了一點。”
我心想,我的《玄龜秘術(shù)》學(xué)的還不夠精純,所以看人看相總會慢一拍。
如果我學(xué)的熟練,應(yīng)該一個照面就能看出他的死相了。
“我…我能給你把把脈嗎?”我問道。
“可以啊,你來試試。”青葉居士把手伸出來給我把脈。
我把手湊過去,摸了摸青葉居士的脈門,撲通撲通的跳著,而且胳膊也是熱的。
的的確確是個活人,而不是什么僵尸鬼怪。
“怎么樣,我是個活人吧,呵呵。對了,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相嗎?”青葉居士反問道。
我搖搖頭,“不能給自己看相的吧。”
青葉居士道:“那我來給你看一看,你天庭寬闊,但不夠飽滿,壽命不短,但福氣不太好啊,命運比較坎坷。再看你的眼睛……你的鼻子,嘴巴,哎呀,你這個人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嘛,嘿,我還真沒見到過這么普通的面相。一輩子平平順順毫無波瀾,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聽他這么說我不服氣了,心想老子最近經(jīng)歷的事還能叫沒有波瀾?簡直就是波瀾起伏,懸念迭生啊。
而且,一個經(jīng)歷、面相都非常普通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玄龜秘術(shù)》呢?
這個青葉居士肯定是個二把刀,不然怎么設(shè)計的飯店風(fēng)水會那么糟糕,把人都給害死了。
“我看你的相面一點都不準(zhǔn)!對了,你說你不認識王杰,劉華平你總是認識的吧,他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在他門口放槐木,把他給克死了吧,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青葉居士道:“張曉軍的確是因我而死,我給他布了一個‘天困地陷’局,他不是被砸死,就是要摔死。劉華平本來也是類似的局,但卻被人給破壞了,所以他的死和我沒關(guān)系。”
“天困地陷局?張曉軍和你有什么仇怨,你為什么要害他?你說劉華平的死和你無關(guān),難道只是意外嗎?”對這個青葉居士說的話,我完全不能相信。
“張曉軍死有余辜!這個我不用告訴你,至于劉華平,他是被人下了降頭。我只會看風(fēng)水改風(fēng)水,降頭這種邪術(shù),我可不會。還有,依我看,那個叫王杰的,也是被人下了降頭。這興龍山,不太平啊。你也自求多福吧。”
他剛說完自求多福,我聽見屋頂一陣響動,抬頭一看,一塊瓦片突然掉落下來。
“哐當(dāng)”一聲,正中我的腦門,疼得我齜牙咧嘴,大喊一聲“臥槽!”
“你還真是個開了光的嘴啊,說完讓我自求多福,就掉塊磚下來,我……媽的,出血了都!”
我的額頭被砸出了一道傷口,血沿著眉心汨汨的流了下來。
青葉居士遞給我一根毛巾讓我擦了擦,我把血小心的擦掉,只覺得眉頭疼的厲害。
跟著我看到,青葉居士的臉色突然變了,從之前的淡定,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起來。
“喂,喂怎么了,我的臉上有什么嘛?”
“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被磚頭砸了一下,疼死了!”
“不,你是個,無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