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沒有說謊,他真的是來調(diào)解我跟舅媽家矛盾的。要是換做以往,我肯定會聽二爺爺?shù)脑?,但是唯?dú)林依人我不能原諒。
做出了各種承諾后,我終于做出讓二爺爺?shù)姆判牡谋WC,他老人家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等二爺爺走后,屋內(nèi)瞬間就冷寂下來。媽媽看看我,又看看林依人,疑惑道:“你倆......沒鬧什么別扭吧?”
我還沒說話,就見林依人笑道:“姨,你就放心吧,我跟表哥好著呢。”
媽媽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到:“阿歡,依人知道錯了,你這當(dāng)哥的也要大度起來啊。”
“知道了媽。”我強(qiáng)笑起來,同時心頭涌起一股無名火。真要是如林依人所愿待在這里,恐怕一輩子都要給別人當(dāng)狗。既然這樣,還不如拼了算了!
想到這里,我找了個出去打工還錢的借口就離開了,媽媽罕見的沒有阻攔,或許她也察覺到了什么吧。
......
輕車熟路的坐上公交車,我攥緊兜里的五千塊錢,又是忐忑又是不安。雖然我之前曾經(jīng)用幾百塊就賭出了老坑冰??蛇@塊石頭能落到我的手上存在了很多偶然因素,這樣的經(jīng)歷是不可復(fù)制的。不然每年也不會有那么多玩家從麻城鎩羽而歸了。
但如果賭輸了,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所以我絕對不能輸。
約莫四十分鐘,公交車到站,我走下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頓時一愣。因?yàn)槲仪皟纱味际峭砩蟻淼?,這次我真切感受了麻城的繁華。
豪車,美女,外國人,這些在鷺江奪人眼球的景象放到麻城根本濺不起一朵水花,我一邊贊嘆,一邊走向紅翡。眼見還有幾百米就到了,我卻心底一涼。
馬路對面站著五六個神色不善的男人,為首那人我認(rèn)識,正是楊嬌的男友病狗!
媽的,肯定是林依人這個婊子在通風(fēng)報(bào)信!
我怒罵一聲,旋即毫不遲疑,轉(zhuǎn)身就逃。
馬路對面那群人沒想到我會這么果斷,他們先是愣了一下,面面相覷。旋即反應(yīng)過來,罵罵咧咧的追了過來!
我拼命跑了好幾條街,可我身體素質(zhì)實(shí)在是一般,沒多長時間他們就追了上來。我心里一慌,一個趔趄絆倒在地,旋即摔了個七葷八素。
“哎喲!”
我痛呼一聲摔倒在地,他們很快就把我圍在了中間。
病狗喘了一陣子,旋即揪住我的頭發(fā)拉到他的面前,咧出一口黃黑相間的牙齒冷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我強(qiáng)忍疼痛,艱澀道:“你招惹你了嗎?你為什么總是針對我?”
病狗拍了拍我的臉,夸張道:“那個冰山美人竟然為你出了一次面,我哪里敢針對你呀——還記得走之前我對你說過什么了嗎?”
我顫抖的點(diǎn)點(diǎn)頭。
病狗的臉色陰了下來:“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把我的錢還回來,要么丟一條胳膊。”
我感到十分屈辱,可又不敢動手。我怕病狗真的敢弄斷我的手。我吞了吞口水,求饒起來:“大哥們,我真的沒有錢,你們就饒了我吧。”
“沒有錢?”病狗給了我?guī)讉€大嘴巴,旋即扯開我的衣服,將里面錢袋掏了出來。他掂了掂錢袋,冷道:“你可真不老實(shí)。”
“這錢你們不能拿。”我近乎是哀求起來:“大哥,這是我的救命錢。你行行好,放過我吧!”
可無論我再怎么求他們,病狗跟他的朋友只是大笑著。
病狗笑了會兒,旋即啐了我一口,這口痰吐在我眼前的地上,看上去無比刺眼。
我望著地上的濃痰,摸了把火辣的額頭,看著手心的血跡,心中一片悲涼。
有時候我以為自己的人生有許多條道路等著我去選擇,可事實(shí)上,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五千是我翻身的本錢,也是我最后的底線,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一步也不會退了。
我抬起頭,看到病狗的刀柄依舊插在他的腰間,我忍不住想要告訴他,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習(xí)慣。
就像上次一樣,他們圍在一團(tuán),興沖沖的數(shù)著袋子里的錢,沒有人看到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沖向了病狗。
刷拉!
從我起身后奪刀這個動作就在我腦海里演練了數(shù)十遍,等病狗反應(yīng)過來,冰冷的刀身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頸。
“把錢,還給我。”我一字一句道。
這群人不知是被我猙獰的表情嚇倒還是顧忌病狗的小命,他們紛紛把鈔票放進(jìn)袋子里,而后小心翼翼的舉到我的面前。
我能感受到病狗的呼吸急促,他的身體開始像我一樣害怕的顫抖起來。刀尖緊貼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那是病狗的忐忑,但是刀身傳來的感覺實(shí)在是太美妙了。我甚至忍不住再次壓下了一寸。
病狗察覺到了我的動作,嗓子都尖了:“葉、葉歡!你別沖動!有話好商量!”
“好商量?你給我這個機(jī)會了嗎?”我怒道。
“我混蛋,我廢物,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病狗說到一半,看到他的朋友目露兇光,連忙破口大罵:“你們他媽想要害死老子?。繚L!都給我滾!”
等他們退到一邊,病狗喘了口氣,道:“葉歡,我的老大是彼得陳,殺了我,你連這條街都出不去。”
彼得陳就是林依人的男朋友,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次病狗找到我也是他跟林依人的手筆。我知道惹了他們沒好果子吃,但是知道又怎樣?在我避讓的時候他們踩在我的頭上,難道我把病狗放了林依人就不整我了嗎?
我沉默一陣,打定主意,對病狗道:“別廢話,跟我走。”
病狗吞了口唾沫:“去哪?”
我沒有理他,只是狠狠攥緊了拳頭。
走出死胡同,我把刀死死盯住了病狗的后腰,順著我的指引,欲哭無淚的病狗最終走到了紅翡門前。
紅翡還是那么擁擠,可當(dāng)我跟病狗進(jìn)來后,大部分人都停止了交談,齊刷刷看向了我們,他們都是紅翡的老客,昨天都目睹了我跟病狗的糾紛,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我會跟他一起來這里。
直到我撤下?lián)踉谑稚系囊路?,露出那把寒光閃閃的刀子后,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同時熱火朝天討論起來。
“我靠,那不是病狗嗎?怎么被人綁了?”
“這小子完蛋了,彼得陳可是條瘋狗,護(hù)短的很啊。”
“道理我都懂,他們來紅翡干什么?”
我掃了幾眼,徑直來到款臺前。
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擋不住她那優(yōu)雅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zhì),我踏進(jìn)紅翡的時候就看到了她。
“竇經(jīng)理您好。”我鼓足勇氣:“我想應(yīng)聘相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