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一開始,是我死皮賴臉的求幫她,但那個時候,她可以直接說清楚啊。
結果到離開,她都沒有和我說。
“漂亮的女人果然都是騙子。”
“你說什么?”高陽一臉的問號。
我回過神來,笑著說沒事,然后又問他,身上有沒有帶紙。
等他拿出紙來,我又要了他一根頭發(fā),剪下一截,放在毛筆里,再蘸上墨水。
“你也會你爺爺?shù)谋臼拢?rdquo;高陽一臉驚喜的問我。
我也沒藏著掖著,開始的時候,我是有些提防他,但通過一番了解,高陽還是一個忠厚人。
高陽大笑,昂首向天,“真是有幸,幸好你得了徐老前輩的真?zhèn)?,否則真要被那群小人,玷污的丹青的名聲。”
我:“……”
不要追星追到孫兒頭上啊。
“微末伎倆,還請高叔不要見笑。”我提起筆,在紙上下了一句話。
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我這也是占卜求卦之法,和卜卦求簽拆字雖有所不同,但本質(zhì)都是一樣。
都是為求一個未來的模糊答案。
寫完之后,我吹了一口氣,結果,字跡一幻,消失掉了六個字,只留下‘兇’和‘難’。
大禍臨頭的征兆!
我看高陽時運線完整,僅僅是印堂處,散發(fā)絲絲的黑霧,不是中邪就是犯煞。
應該都只是小問題,本想直接給他化過去。
可如今看來,高陽面臨的估計是大災難啊。
“沒事,人各有命,我只管接著就是了。”高陽珊珊一笑,讓我不要在意,這東西也可能會出錯。
明明該難過的是他,結果反倒要讓他來安慰我,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等下。”我感覺還有退路,和卦象一般,就算是再差的卦象,其中一定有好的變卦。
不存在絕對的壞事,福禍都是相依的。
我這也有變卦。
用大拇指在兩個字上一擦,再一看,兇字已經(jīng)消失了,只留下難字,這便是算好卦了。
“高叔,我勸你最好還是離開江沙市,或許會有些困難,但對于你來說,應該都不算什么。”我勸說道。
兇字在前,難字在后,這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讓高陽不要再前進,否則就會有兇災。
而后退雖然有難,也僅僅是難度而已。
我想他自己應該也能明白。
話說回來,高陽來這里,也是受人所托,和我辦的應該是同一件事,那這個兇,應該指的就是后面那座無羈峰下鎮(zhèn)壓的東西了。
高陽搖了搖頭,堅定的說,“我是本想把事情告訴陳芊,然后就走的,但既然你在這里,我就不能走了。”
他這是想保護我,尤其是知道,我繼承了爺爺?shù)囊吕徍?,高陽不可能看著爺爺唯一的傳承,還沒有放出一次光彩,就埋沒在此。
“我也不進陳芊家的門了,你我就兩家院子,分別做吧,我爭取給你分擔一點。”高陽說完,就向別墅另一邊走去。
想必他這是要回去,主動攬下這個活。
我知道勸說不了他,只是搖頭嘆息,攤開江上行畫卷,高陽從中所領悟的,大概就是義氣吧。
不過。
陳芊已經(jīng)打算會商海市請她爺爺了,或許這兇難,都可以化解。
咳咳!
陳芊在我身后干咳了幾聲,我轉過身來,她沒有帶行李,只是拿著一個狗盆,裝著沒看見我,四處張望,叫著小黑吃飯了。
小黑狗聞到香味,很快從樹林里鉆了出來,一個勁的沖陳芊搖尾巴,但站的遠遠的,等著陳芊把盆子放下。
我扭頭就走。
“小黑,你不乖哦,我就一天沒喂你,你怎么都不敢靠近我了。”陳芊在對狗說話。
可我感覺她在說我,對著一條狗,和我說話?
還有,人家小黑狗不靠近你,是怕把自己的邪氣,沾染給你。
我繼續(xù)走。
“你要敢走,我再也不喂你了,快過來。”陳芊大喊道。
這絕對是在說我。
“千鳳,快吃吧。”陳芊叫著我的名字,把狗盆放下了。
我這能忍?掉頭折回去,站在陳芊面前,憋著一股氣,說,“你才是小狗!”
陳芊一吐舌頭,偏頭憋笑道:“幼稚。”
“我問你,你爺爺是不是陳青山,就是傳說中的神算子陳半仙?”我質(zhì)問道。
陳芊點頭,“是呀。”
“那你為什么一直不說,你有這么牛逼的爺爺,還請我來幫你驅邪捉鬼,你逗著我玩是吧。”我是真的很生氣,本以為我全心全意幫她,她也能真心實意的相信我。
結果呢,我成了小丑。
“你也沒問啊。”陳芊一攤手,很是無辜的說道:“再說了,不是你非得幫我嗎?我讓你下車你不聽,怪我嘍!”
次哦!
我竟然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你吃飯了沒有?”陳芊這時問我。
我看了一下吃的正香的小黑狗,肚子一陣咕嚕叫,硬氣道:“吃了。”
“我看你是吃西北風了,火藥味的,進來,我做點東西給你吃。”陳芊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不吃。”
“你就不想聽實話嗎?”陳芊瞇著眼睛一笑,順帶把眉毛一挑。
電的我是一個里焦外嫩。
“那就勉為其難的陪你吃點,芊芊你說是吧。”我對著小黑狗說道。
旺旺!
哎呦,你還不樂意了。
“小氣鬼。”陳芊淬了一句,把我又給拉了進去。
飯桌上,陳芊跟我解釋了一番,原來,她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中邪了,只是陳青山是一點沒有教過她,她更加不想學,所以什么都不會。
陳芊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爺爺,她爺爺便讓她來找我,而找我的方法也是奇葩,沒告訴她我的長相,沒告訴她我的名字。
只告訴她,南中大學有一個人,繪畫極好,因此我參加繪畫比賽那天,她正好就出現(xiàn)了。
不對啊。
周通說,那場繪畫比賽,不是沈成文的一場個人秀嗎?怎么會是陳芊推導的。
那意思說,沈成文早知道陳芊在找人了,他并不是想去張牧之的公司,而是想冒名頂替,以此接近陳芊,甚至不惜動用一些手段。
那他接近陳芊的目的是什么?因為她美,還是因為她的家室?
“你知道沈成文嗎?”我干脆直接問陳芊,說不定就知道了。
陳芊點頭,說道:“我認識他爺爺,說起來,他爺爺和你爺爺還有一點淵源。”
早年時候,我爺爺在江湖名聲鵲起,自然少不了一些追隨者,沈老頭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我爺爺跟前待了也有三五年,自認學會了丹青圣手一脈的精髓,就自立了門戶。
“前幾年,徐老前輩去世,又得知你什么都不會,就迫不及待的向世人宣布,他孫兒沈成文是丹青一脈傳人了。”陳芊不愧是被陳青山養(yǎng)大的,對風水界的事很熟悉啊。
不過這么說來,沈成文這家伙,也是風水師,而且藏得夠深的,他沒發(fā)現(xiàn)我,也沒發(fā)現(xiàn)他。
“要不是你整天待在宿舍不出去,也不結交朋友,和宅男一樣,你早就知道了。”陳芊一句話就打了我的臉。
沈成文那個性格,不可能藏的住,只是我從沒特意關注他而已,但也無所謂。
丹青圣手的傳人,哼!我讓給他,他也撐不起這個稱號。
“吃完了,我回家了。”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把筷子一扔,就準備開溜。
“你等會,我話還沒說完呢。”陳芊拿著遙控器一按,大門自動關上,我想溜也溜不成了。
“我爺爺剛剛來電話了,他說,這個風水局,還是得你來擺,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你要是一個月內(nèi),擺不了這個局,你將再沒有可能見到我。”陳芊把陳青山的話,復述了一遍。
神算子陳半仙不愧是半仙,遠在千里之外,也從沒見過我,竟然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