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對我說,不管她提出什么樣的要求,都要我豁出性命,拼盡全力去幫她。
還讓我每年畫一幅她的成長。
我一直對這爺爺這番用意,很是不理解,為什么要讓我舍棄性命,去幫助一個陌生人。
現(xiàn)在我明白了,不是我要為她付出性命,而是,她的命格,正好填補(bǔ)我的缺憾。
只有把她留在我身邊,我才能活。
為此,爺爺讓我畫了她十六年,也是想在我心里,烙印下她的影子,真心實意的幫她,才能讓她相信我。
確實也是這樣,從我見她第一面,我就明白,她值得我全心全意付出所有。
哪怕沒有續(xù)命這件事。
我讓周通詢問陳芊的住址,她現(xiàn)在六神無主,也只能相信我,所以很快發(fā)了定位信息來。
離我們學(xué)校不是很遠(yuǎn),我便讓周通,馬上送我過去。
這家伙反倒說我,為了泡妞,命都不要了,這個時候,最應(yīng)該去的是醫(yī)院。
我要是聽他的去醫(yī)院,那才是不要命了,耽誤了半天,他終于還是聽我的,把我送上了去陳芊家里的車上。
陳芊住的地方,叫做無羈區(qū),是前幾年新開發(fā)的區(qū)域,背靠山水,正面朝南,一片開闊的綠林區(qū)域。
地理環(huán)境優(yōu)厚,采光也好,妥妥的高檔地區(qū),自然也就開發(fā)了別墅區(qū)域。
放在最后面,最靠近山水的地方,房價貴的嚇?biāo)廊恕?/p>
陳芊能在這里買的起房,看來妥妥的是一名白富美啊。
等真正到了,我才明白這里的開發(fā),有多么用心,全是獨立一體別墅,加上大院子。
如同繁星一般,散落在地下,這風(fēng)水一看就是行家布置的,就算不懂行的人來到這里,也要叫一聲美啊。
正準(zhǔn)備進(jìn)去的時候,周通拉住了我,說他想起來了。
“我想起在哪見過陳芊了,是在電視上,你知道商海市陳近南嗎?就是商海首富。”
商海市首富陳近南誰不知道,年輕有為,鳳毛麟角,這些詞仿佛就是為他而生的。
雖然是繼承的祖業(yè),但是傳承在他手里,整個陳氏集團(tuán),市值翻了二十多倍。
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頻道上,戴著一副金絲眼睛,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顯得非常老成。
“你是說,陳芊是商海市首富陳近南的女兒?”我也是很詫異,我們這里是江沙市,屬于南湖省,離商海市上千公里呢。
陳芊怎么會跑這里來。
“女兒你個頭啊,陳近南才三十多歲,一直單身,哪來的什么女兒,陳芊是他親妹妹。”周通揚起手,想拍我的頭,但我一副隨時可能會散架的樣子,他還是忍了。
才三十多歲嗎?我還以為陳近南最少五十了,畢竟他太老成了。
說這些也沒意義,還是先進(jìn)去再說。
周通扶著我,一直往里走,順便左看看右點點,評論那座別墅最好看,以后有錢了,就在這里買房。
他也不想想,動則以千萬為計量,就靠他苦讀土木工程,奮斗一輩子,能買起一個廁所嗎?
走到最里面,才是陳芊住的房子,黑暗中,我隱隱看到房子后面,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但由于沒有月色,實在看不太清,也就不知道是什么,不過,總給我一種不怎么好的感覺。
陳芊此刻,就在別墅門口著急的踱步,見我們來了,立即迎了上來,看到我一副紙片人的樣子,也是嚇了一大跳。
連忙問我,這是不是回去后,又被人給打了,都是同學(xué),這下手也太狠了。
我一陣無語,現(xiàn)在我這樣子,還算緩過來點了,在宿舍的時候,才嚇人呢。
廢話不多說,先進(jìn)去看看再說。
陳芊的別墅,在這一片里,是最小的,也是最精致的,就算是這樣,她一個人住,也顯得太大了點。
她顯得稍微有些著急,連拖鞋都不讓我們換,就給拉著進(jìn)去。
我才看一眼會客廳的布局,連玄關(guān)都沒來得及打量,就被她拉進(jìn)了電梯。
直接上到三樓主臥室。
剛一進(jìn)門,就被煙給嗆到了,還有一股很濃的沉香味道,順著煙霧找去。
在一張粉紅的大床邊上,擺有一個精致的痰盂,煙霧就是從那里面散發(fā)出來的。
寫有‘沉香’的紙還在里面,字跡仍舊繼續(xù)燃燒,沉香兩個字,現(xiàn)在只剩下‘香’字下面那個‘日’,并且也燒了一半了。
神奇的是,都燒出明火來了,那張紙卻依舊完好無損。
“我按照你說的,把這張紙放在痰盂里,剛睡下沒多久,就被煙嗆醒了,看到這一幕,我就趕緊聯(lián)系上了你,你快想想辦法吧。”陳芊中午的時候,還對我愛答不理,現(xiàn)在竟然開始求我了。
看這兩個字燃燒的速度,我判斷最少燒了三個小時了,而她是四十多分鐘前,開始聯(lián)系我的。
如果她沒說謊,真的是醒來后,就立即聯(lián)系我,那證明她最少睡了兩個多小時。
是沒有夢的兩個小時。
對于一個長期做夢,半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人來說,一場深度的睡眠,簡直太過于奢侈了。
既然她求我了,那我說什么,都要幫她。
先是撿起痰盂里還沒燒完的字,用大拇指一搓,把最后的字跡和火焰,一起都給熄滅掉。
又讓陳芊,把窗戶打開,透透氣,把煙都散出去。
“你家里還有床上三件套嗎?要大紅色的。”我向陳芊問道。
陳芊連連點頭說有。
我讓她都拿來,同時再準(zhǔn)備一張尺寸稍微大一點的紙,以及一張鏡子。
陳芊把這些東西都準(zhǔn)備好后,我讓她先是把床上的東西都換了,換成大紅被子和大紅的床單。
大紅的枕頭只需要一個。
隨后。
我把鞋子一脫,往床上一趟,拍了拍另一邊,對陳芊說:“上來,睡我旁邊。”
陳芊直直的看著我,然后指著床,簡直不敢相信,我躺上了她的床,還要她和我一起睡。
就連周通,都悄然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被我的勇氣,深深的折服。
“你還磨嘰什么,快點上來,這都凌晨了,你還想不想睡覺了。”我見她半天沒反應(yīng),便催促道。
也不知道我哪里說錯了,陳芊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立即暴怒,“你個厚顏無恥的臭流氓,虧我打算相信你一次,你竟然這么齷齪,想讓跟你睡,沒門!”
“你給我從我床上滾下來。”陳芊上來就是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把我從床上拖下來,扔到了地上。
咳咳!
我現(xiàn)在本就和紙糊的一樣,哪經(jīng)得起這么一摔,頓時感覺喉嚨一甜,一口血就要吐出來。
到了嘴邊,我又強(qiáng)行給咽回了肚子里。
“你誤會我了,我只是讓你躺在我旁邊,做做樣子,我對你沒別的想法,你沒看我,不是衣服都沒脫么。”我解釋道,她這也太虎了。
陳芊一怔,這才知道是誤會我了,不好意思道歉,就撇嘴道:“誰讓你自己不說清楚,怪我咯!”
長的美,真的可以不負(fù)責(zé)任。
我忍了。
重新爬回床上,陳芊也學(xué)我的樣子,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躺著,臉紅的和三月里的花兒一樣。
“靠過來一點,把頭放在枕頭上。”
“你不要看著我,看天花板,平躺,平躺你懂嗎?”
“再過來一點,我又不吃了你。”
經(jīng)過我一番調(diào)擺,終于擺了好了姿勢,我和陳芊平躺在大紅的床單上,靠著一個枕頭。
“你壓著我頭發(fā)了。”陳芊小聲的提醒道。
“我故意的,保持這樣別動。”我把大紅的被子拉過來,蓋過我們的脖子,就只剩下頭在外面。
她好香啊!
不對,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時候。
我讓周通把鏡子舉起來,照著我和陳芊,我仔細(xì)的看了一會,確定不錯漏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好了。”我從床上起來,原本和紙片一樣的身體,瞬間像是充了氣一樣。
稍微恢復(fù)了一點精神。
拿起畫紙,掏出我隨身攜帶的筆來,就靠著記憶,開始作畫,畫的正是我和陳芊,大被同眠,共結(jié)青絲,幸福美滿的樣子。
等我的畫一畫完。
“我怎么看著像是結(jié)婚照?”周通抓了抓后腦勺。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瞎說什么大實話。
其實,他也沒說錯,這和平常結(jié)婚照,也沒什么區(qū)別,只是我畫的,比照相館照出來的,更加細(xì)膩。
而且我這張畫,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看,都是立體的,畫上的我和陳芊,栩栩如生。
就連陳芊也點頭,說我比美顏相機(jī)強(qiáng)多了。
“這畫有什么用?”陳芊忍不住問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我賣了一個關(guān)子,然后拿出打火機(jī),把這張畫給點燃了。
“呃!”陳芊伸手欲阻止我,在她看來,這么好的一幅畫,燒了太可惜了。
我看著火勢漸漸的蓋了整張畫,心里也松了口氣,這是我第一次,用上《圣手》里的能力,本還有點犯憷。
現(xiàn)在看來穩(wěn)了。
呼!
突然之間,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陣風(fēng),火焰瞬間熄滅,再一看,燒了半天了,這幅畫竟然完好無損。
我直接跳起來,指著窗外大罵:“我們郎才女貌,天設(shè)地造的一對,輪得到你個妖魔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