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弄他!”
沈成文真是一個卑鄙小人,就因為我贏了他,讓他喪失了和夏牧之見面的機會,他竟然派人在食堂門口蹲我。
一下子從兩邊沖出來五六個人,把我和周通給困住。
我也沒閑心再看那突然出現(xiàn)的畫中神秘女子。
“我最多能替你解決一半,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周通氣定神閑的說道,非常平淡。
不是吧,這么牛?!
也對,他這個體型,能跑那么快,肯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是一個練家子,祖?zhèn)鞴Ψ蚴裁吹摹?/p>
我再一看,周通人直接往地上一躺,縮卷著身子,雙手抱住了頭。
我愣了一會子神。
沃茨哦!
這是要讓我躺下,一半人打他,一半人打我,真是好注意。
那些人可不等我思量,生怕我給跑了,跳起來就往我身上踹,我挨了一腳,也來了火氣。
不顧剩下的拳頭,就按著踹我的那個人猛捶,好歹我也是從農(nóng)村里出來的。
干過體力活,力氣比他們大不少,打這樣的草包,就和玩一樣。
越打我是越來勁,把這一個輕松按在了地上,狠狠的踹了他幾腳,問他服不服氣。
但是后面的人,跟著圍了上來,除了被周通抱住一個,都到我這邊來了。
“誰特么上來一個試試。”我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筆,狠狠的說道。
“一只破筆,你嚇唬誰呢。”他們絲毫不懼,反而更靠近了。
我心中冷笑,沒錯,確實只是一只普通的筆,可那要看在誰的手上。
畫上的神秘女人現(xiàn)身,按照爺爺給我立下的規(guī)矩,有些手段,我也是可以用了。
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我揚起筆,畫上幾下,突然之間,爺爺那兩句話,好像就在我耳邊回響。
不能著急!
食堂門口,這么多人圍觀著,要是我在這里施展能力,被暴露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我便立即停住了,誰也沒注意,就剛剛那一瞬間,天色陰沉了一點,還起了一陣寒風。
砰!
一個黃毛跳起就沖我踹,我閃了過去,反倒讓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見此機會,我轉(zhuǎn)身就跑。
順便把周通給拉了起來。
刷!
一輛寶馬mini,停在了我們面前。
放下的車窗中,看到坐在駕駛室的女人,正是那畫中的神秘女子,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會是以這種方式。
我被人一頓暴揍,空有一身本事,不能施展,還要靠她幫忙脫困,讓我很是窘迫。
但也顧不上這些了。
我拉開車門,就把周通塞了進去,見他們又追了上來,我執(zhí)筆空中一揮,生起一陣陰風,雖然沒有什么實際作用,至少能讓他們分一會神。
這種自然的現(xiàn)象,也不怕被人看出端倪來。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上車走了。
“真是好險,還好仙女姐姐出現(xiàn)的及時。”周通拍著胸說道,現(xiàn)在他才想起怕。
“仙女姐姐?你們認識我嗎?”畫中女子從后視鏡里,看著我問道。
我也通過后視鏡,看著她的容貌,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樣,發(fā)現(xiàn)她也在看著我,我立即就有一種做賊的心態(tài),馬上轉(zhuǎn)移了目光。
“不能說認識,簡直太熟悉了,徐千鳳每天都要拿出你的畫像,看上半天,才肯睡覺。”周通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就連堵他的嘴,都沒來的急。
畫上女子笑了笑,又繼續(xù)問這大傻子,“那徐千鳳,怎么會有我的畫像?”
“那是因為……是啊,我也納悶,你都沒見過仙女姐姐,怎么會畫她畫的那么好?”周通也是一臉好奇看著我。
我殺了他的心都有,這才剛見面,怎么什么敢說,什么敢問。
難道不明白,她那是借你的嘴,來伺機套路我么。
“不經(jīng)意見過一次。”但愿能敷衍過去,畢竟每天要見的人這么多,她也不可能沒一個都記得住。
“就見了一次,就畫的那么準?你什么時候見的我?”畫中女子還是繼續(xù)問了下去。
“好像是半年前吧。”我隨便說了一個時間段。
“可是這套衣服,我今天才第一次穿。”畫中女子眉頭一挑,看著后視鏡的里的我,等我繼續(xù)編下去。
我特么也不清楚啊。
我就這么隨便畫,沒想到,你穿的和我畫,竟然是一模一樣,更奇特的是,她這三年成長,都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特別是胸腹前的累贅,我也是有意無意多畫了幾筆,沒想到她也無意,多長了一點。
“我說這都是巧合,你相信嗎?”我實在解釋不過去了,一個謊言就要無數(shù)個謊言來圓。
她又通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車停在了路邊,“你們兩在這里下車吧。”
“你就沒有什么,要讓我?guī)兔Φ膯幔?rdquo;我不由得問道。
“有需要我會找你的。”她語氣冷淡,并不想和我再多說下去。
我和周通只好從車上下來,想了一下后,我又拉開了她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我覺得,我們還是加一個微信比較好,這樣你有事,可以馬上聯(lián)系到我。”
按照爺爺?shù)膰诟?,她?yīng)該會有事求我才是,怎么就問了幾句話,就讓我們下車了。
畫中女子瞪了我一眼,沒好氣道:“你就別癡心妄想了,從我車上下去。”
她似乎是誤會我了。
雖然她很漂亮,除了性格還不了解,其余的,完美的和我夢中情人一般。
但我也不至于,這么火燎急燎的就想吃天鵝肉。
我只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誰都知道,這一走,就算她有事,也不會來找我,因為她還不清楚我的本事。
我看到她車上有隨身貼,就撕了一張下來,然后寫上了兩個字。
“如果是你的電話號碼,微信什么的就算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從網(wǎng)上看到你的畫,所以想看看,畫我的是什么人,你這樣,讓我很失望。”畫中女子對我漸漸的生出厭煩。
“你先看看。”我把紙條遞了過去。
她伸手抓住,就想要撕碎,可是看到我寫的兩個字后,表情有些發(fā)愣,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對我有了幾分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紙上寫的不是什么,就只是‘夢魘’兩個字。
我看到她眼下,有淺淺的凹痕,和淡淡的黑紋,猛的一看,就只是常人說的熊貓眼,沒有睡好的緣故。
但她的黑紋不同,正常的黑紋,只是在表面上,她的在皮內(nèi),而且在漸漸的深入。
和眼下分線連接在一起,致使她精神狀態(tài)非常不好。
所以我猜她肯定經(jīng)常晚上,做很奇怪的夢。
“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只是誠心誠意想要幫你。”我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她也看著我的眼睛,我們這樣,過了好一會兒。
“我可以加你微信,可要是你有什么企圖,我會馬上刪了你。”她終于同意了。
我們兩人互相加了微信,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陳芊。
“那你說說,要怎么幫我?怎么收費?”陳芊問道,夢魘對她照成了很大的困惱,所以答應(yīng)讓我給她看看,完全當成一筆交易。
我好心好意的幫你,你竟然和我說錢,要不是我爺爺留下的囑咐,我真想調(diào)頭就走。
我又寫下‘沉香’兩個字,放在了她手里,用的以假代真的辦法,沉香本身也有著安神驅(qū)夢的功效。
這只不過是一個引子,要是她還不相信我,那我也就沒辦法了,只能說我和她無緣。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這個用一個缸,放在床頭邊上。”我說完就下了車。
我畫了她十六年,初次見面,她對我展現(xiàn)出的敵意,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可又對見到她,知道她的名字,感到非常驚喜。
兩種情緒擾的我心緒不寧,讓我待在她身邊一分一秒,都像是一種煎熬。
陳芊連一句再見也不說,開著車就走了。
“哥們,你也太心急了,這事得慢慢來。”周通嘿嘿的笑了笑幾聲,一副很懂的樣子。
“請你吃飯。”
我們找了一個大排檔,一直吃到晚上,才敢回學校。
不是怕沈成文堵我,而是到了晚上,黑燈瞎火的,我更容易施展我的本事,也不怕會暴露。
要是他敢來,我保證讓他嗷嗷叫。
可惜的是,他沒有來。
我和周通平安的回到了公寓,拿出過去十五年的畫冊,把第十六年的她,放了進去。
然后在封面右下角,標注了她的名字。
啪!
剛落完筆,我只感覺小腹一陣劇痛,隨即渾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干一樣。
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渾身發(fā)抖,額頭冒冷汗,如同抽羊癲瘋。
“徐千鳳,你怎么了?”周通也注意到了我,馬上跑了過來。
“鏡子,鏡子。”我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周通馬上去洗手間,把日常洗漱的鏡子,給我搬了過來,從頭照到尾。
我見到我的時運主線,竟然寸寸斷裂,成了無數(shù)個小節(jié)。
沈成文只是斷上胸線,我就想好了,到時候開席坐在哪一桌了,斷成我這樣,能活到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一種奇跡。
但事發(fā)必定有因,只有找到了因,才能有解決的辦法。
我看到墻上,周通不知道從哪里淘換來的日歷,極其性感,就掛在他躺下能看到的地方。
現(xiàn)在是一月一號。
一年十二個月,十六年就是一百八十個月,再零兩個月,剛好一百八十二個月。
十六年二個月前,我受了一百八十二個響頭,原來那是爺爺在給我續(xù)命。
如今算是到期了。
可也不對,就算到期了,也不會直接斷裂成這樣,應(yīng)該有預(yù)兆才是。
如果說這就是因,那果在哪里?
叮咚。
我手機一響,我讓周通給我拿了出來,是陳芊發(fā)來的語音,顫顫巍巍,帶著哭腔,很是可憐。
“徐千鳳,你給我的那兩個字,自燃了!”
噗!
我猛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她就是我的果。